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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刚悠悠醒转时.只觉头痛裂,他不由得皱眉呻
。
“醒了?”柳青娘轻柔地扶起他,顺手递了碗浓黑的葯汁给他。
“认得我是难吗?”他接过碗,不解地皱眉问道:“你…青娘…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方才的事了?”邵刚神一黯。
“我…又发作了吗?”
“发作?”
“我有时会像今这般突如其来的疯狂起来,把所有人都当仇人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我完全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以前师父在的时候,曾请大夫替我看过,大夫说这是心病,无葯可医。”
“刚刚我找了老酒鬼替你把脉,他也说你心脉极,想来是儿时受的刺
太大,使得心脉受损。这就是他开给你的一些静心养神的葯,你先喝了它,好好睡上一觉。”她微微一笑,神情温和。
他面泛红,羞恼各半,沉
了半晌,他迟疑地问道:“我…有没有伤着你?”他记得过往犯起病时,疯狂到亲疏不分,连最敬重师父都曾被他误伤过,他会不会也伤了她?
她先是一怔,忍不住又在他颊畔落下柔若风的一吻,妩媚浅笑道:“你哪伤得了我啊,少胡思
想,快把葯喝了好好休息。”心底
过一丝暖意,他终究是在乎她的。
邵刚这才放下心来,乖乖喝了葯再度合眼歇息。柳青娘坐在他身旁,静静瞧着他的睡脸,当那双冷酷的眼闭起时,他看来是那么的青涩稚气,眉宇间隐隐的忧愁总让人忍不住心疼。
柳青娘拿起一旁的圆扇,轻轻地扇着凉风,替他驱走恼人的热高,目光比天际那轮四月更温柔,其中的浓情容意,在美丽的月下越发
绵。
在确定他睡后,她放下四扇,轻悄起身走至屋外。
齐夏坐在竹亭中,正兴致高昂地提着酒坛猛灌,见她出来,嘻嘻诡笑道:“鬼丫头,就和你说那小伙子麻烦,可你偏要留下他,真是拿你没办法。”她面微红地娇嗔道:“少罗嗦,他这心病有没有办法治?!”他得意洋洋道:“有,这世上可没我治不了的病。”
“要花多少时间?”她不置可否地挑眉。
齐夏想了一下“嗯,服用我配的葯,大概两三年左右就能治好。”
“那,就给你了。”他神
转为凝重。
“还有,若是想让他完全康复,恐怕还得让他修练你那最助于静心宁神的独门心法。”柳青娘漫不经心地笑答道:“哦,我已经教了他了。”
“你!难怪你会向我要那男子专用的补葯,我还想你怎么会把葯给了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齐夏愕然,眼睛睁得老大。
“鬼丫头,你人长得愈大,胆子也就愈大,闯的祸更大。”杏眸冷沉,红扬起一抹冰漠淡笑。
“你想说些什么?”他不赞同她的做法吗?本来以为他是老一辈之中最能理解她想法的人,难不成她看错了?
齐夏叹了一口气。
“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做值得吗?”柳青娘冷冷道:“我才不是为了他,我为的是我自己。”她的声音平稳,她的心却在发抖。
她不是没发觉自己的心意,只是仍未做好面对的准备,今却突地被人当面揭开来,让她不由得心慌意
。
“鬼丫头。”齐二抱着尚未喝完的酒坛起身,眼中闪着智慧之光。
“你想骗的人是谁呢?是我?是屋里头那小伙子?还是你自己?”柳青娘心头一凛,神沉肃,一双幽深杏眸诡谲难测。
“丫头,诚实点吧!”齐夏朝她挥挥手,信步走向林外,朗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
“自个儿诚实些,省得自己和旁人试凄。”她一挑眉,坏心地高声反问道:“这可是你的真实经验是吧,我会铭记在心的,才不会和你落到这般孤苦伶仃的可怜境况。”齐夏脚下一滞,回头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这丫头就是嘴巴坏。算了,看在你送的美酒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葯会在明送来,你可得盯着他按时服用。”她抿
轻笑道:“我知道,谢谢你。”齐夏又是一阵朗笑,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柳林中。
乌云掩去明亮月,黑暗袭上了她的眉目之间,她的笑也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浓浓愁思。
柳青娘长喟叹,叹息声幽渺地飘在空中,叹息被夜风吹散,烦恼却依然留在心底。
她轻步走进竹屋,坐在邵刚身旁,眼神飘忽,红的笑自嘲而无奈,喃喃自语道:“倘若我说…要你留下,你会为我留下吗?”纤白的手抚过他俊秀的脸庞,动作轻柔,语气却十分沉重。
“我想你不会,因为在你心中,没有一切比得上报仇,可我却是个十分自私的女人,我无法忍受你的心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事物存在。”杏眸蒙上一层潋潋水光,淡去了其中的悲伤。
“我,想成为你最重视的人,我希望你只想着我、只看着我,夜夜、无时无刻…我很贪心对吗?可是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想法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谁都不想要…”她轻轻拉起了他的手放在脸旁,闭上眼专注地
受他的温暧。
“你呢?你有和我一般的想法吗?你能接受我的过往吗?假如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
“厌恶?轻视?我…不想见到你那么看我…”她的声音颤抖,出无法展现于人前的寂寞脆弱。
“若是我不能全部拥有你,那么,我情愿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一切,只是回到原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二十年她不都一人走过,只是继续如此走下去罢了,对,只是这样。
“我,一直都是孤单一人…没有人我,我也不
任何人…”杏眸更加黯淡,隐着比暗夜更深沉更黑暗的绝望痛苦。
她,注定永远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