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此去非时有缘故 第2页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辛维正识穿老鬼诡谋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保持原姿不动,继续愣下去!

钱总管眨眨眼皮道:“老弟听到老夫在说什么没有?”辛维正期期然说道:“晚生…听到了,不过…请总管见谅…晚生…委实不清楚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假如总管所指,为拳掌之招式,晚生可以将所学者,按序使出来,然后,请…请总管指教。”钱总管默默凝视了片刻,摇头道:“那就算了。”接着蔼然又问道:“小兄弟愿就堡中何项职务?”辛维正暗松一口大气,掌心中全是冷汗。他设非这最后悬崖一勒,险险乎为山九仞,亏于一篑!

你道何故?

原来天下之武术,无论拳掌刀剑,相同或相近之招式,本具共通之名称。其后因时一久,辗转研,各成独秘,门派间为资识别起见,乃各起招名,自成一家。譬如说:-双掌外向平推,一般称之为“排山掌”但是,在某一派,也许称之“推窗望月”在另一派则又可能称之为“拒人千里”只不过,一般大行家,都能“闻弦歌,知雅意”虽然花名百出,一样可以知道那是指哪一招罢了。

那时,妙的是“妙”说可以改成“糟”对方已知他为何人门下,而他自己却仍是哑口葫芦一个,虽然他不清楚师门之源确是实情,然而别人会相信这一点么?

所以,他最后总算侥幸过了关,不过,这一关,可也过得够险的了!

这时,他定了定心神,欠身答道:“总管量材为用可也!”钱总管转脸望了行空天马一眼,又道:“小兄弟志趣何在,尽说无妨,咳,本堡人手充足,并无缺位待补,小兄弟假如还想进修进修…”辛维正知道老鬼这番话的确出于诚意,碍着小妮子金紫凤的情面,考核既然通过,老鬼自然乐得来个顺水人情。他身为一堡总管,须掌握者,为一堡之大计,只要不影响堡内之安全与秩序,在堡主干金支持下,用个把闲人能算什么?

所以,辛维正想了想,不再客气,率直答道:“要是总管同意,晚生愿去百珍园,帮那位郭老伯做点零碎差使!”钱总管哈哈大笑道:“好,好,选得好,有眼光,要是堡主许可,连老夫都想跟那老家伙调个位置呢?哈哈哈哈哈!”于是乎,辛维正正式成为金汤堡的一员。

午后,由金紫凤陪同着,去郭老头那里报到。郭老头听了,岜很高兴。底下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庆祝!

辛维正选择来百珍园执役,理由可说太多太多了。

大部分的理由,均不难加以想象。比较值得一提的,便是:他辛维正今天并非真打算在这金汤堡中长久呆下去,对本堡那种种神秘而沉闷的气氛,既无加以深入了解之必要,自以敬而远之为妙。

转眼之间,十多天过去。

这十多天中,金紫凤差不多每天都会找来一次,他也承命去本堡送过几次瓜果,不过,每次都是及外堡门而止。

为了谨慎起见,他始终不主动去向金紫凤或郭老头套间什么。他抱定一个看法:机会,早晚会来的;他绝不信“霹雳于”周围的人,会永远不提及“降魔子”其人其事!

至于其它:像郭老头之身世,徐、蔡二人与无情卿结怨等等,更属身外闲事,能知道固然好,不知道也没关系,他自然更不会因好奇去加以盘究发掘。所以,这十来天,过去得非常平静。

这一天,金紫凤忽然一早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好了,爹出门了!”辛维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道:“令尊…出门…怎么样?”金紫凤道:“爹带着有‘霹雳双翼’之称的‘朱家兄弟’,准备赶去云梦与‘将’‘相’等人会合,然后,先到罗汉池原址勘察一番,看有无蛛丝马迹可寻,再决定着手进行之步骤和方针…”辛维正笑着道:“不,我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令尊出门不出门,与姑娘何关?

姑娘何以会高兴成这个样子?”金紫凤白了他一眼道:“姑娘,姑娘,姑娘还有没有…哼!”郭老头忽从莱畦那边走来,遥遥接口道:“有,有,还多得很,这边一块才割头遍刀,那边一片,尚在闷着,只要姑娘合胃口,找我老郭就是了!””金紫凤嗔叱道:“你老鬼不要嚼舌了?”郭老头一愣,眨着眼皮道:“姑娘不是要韭黄来的么?

金紫凤狠狠啐了一口,转过脸来道:“别理他刚才你说什么?”跟着,噢了一下,迅接道:“我么?告诉你,又可以出去了,你说这还不值得高兴?”辛维正忍不住一咦道:“怪了,就我所知,不论令尊在与不在,姑娘似乎都可以随时出去,而绝对不会受到干涉或限制,如今不同了么?”金紫凤低低一笑道:“如果出去惹事,自然稍有不同。”辛维正一呆道:“出去惹事?”金紫凤掩口点头道:“是的,去找‘笔掌’双尉,怎么样?

你要不要一起跟去看看?决不骗你,一定很有趣!”哼,拿别人家半生英名开玩笑,还说有趣!

辛维正尽量忍耐着说道:“这件事,我也曾听神偷提到过,那么,还有那位令表兄,他这次去不去?”金紫凤笑道:“废话,当然要去了。我爹出门,他爹也出门,他焉有坐在家中之理?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一二天内,他可能就会赶到了!”辛维正略一沉,忽然抬头问道:“在下可否借支一点工银?”金紫凤道:“要用多少,说一声就是了…啊,不…你,你借银子…是…是什么意思?”辛维正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姑娘有事出去,在下也想回萍乡一趟,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来?”金紫凤微显失望地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旋接道:“我大概旬可以赶回来,你呢?”辛维正正计算了一下道:“有上十天工夫,我也尽够了。”金紫凤跟着说道:“那么你就等在这里,我回堡为你办手续,请好差假,下午再为你将借支的工银带过来。”妮子说完,随即转身出园而去。

金紫凤走后,辛维正转向郭老头责问道:“前辈就不能说她两句么?”郭老头扬脸眯眼道:“什么事?”辛维正道:“我不相信您老没有听见!她说要跟她那位什么雷家表哥,联手去找‘笔’‘掌’两尉夺取‘尉衔’,这种事岂可任为之?”郭老头一咦道:“为何不可以?这是好事啊!”辛维正平静地问道:“好在何处?”郭老头道:“人,不能没有向上之心;尤其是青年人,咳咳,此其一。其次:长江后推前,这是一句老话。一个人有着一身上佳之武功,如不设法找机会表现出头,试问他人将何由得知?”辛维正接着道:“‘公侯伯于男’,‘将相卿尉’,这两榜封号,当初如何产生的?””郭老头诧异道:“连这个你也不知道?”辛维正淡淡答道:“不知道。”郭老头接着道:“它们是出诸已故三王之评定。”辛维正悠然侧目道:“不是拼来的?”郭老头道:“当然不是!”辛维正道:“我想:公侯’的武功一定在‘将相’之上。”郭老头又是一咦道:“这不是废话?”辛维正道:“但我非常奇怪,何以直到今天,‘公侯’尚未将‘将相’两人除去!”郭老头叫道:“你小子疯了么?三王评下两榜等级,纯出一番善意;彼此间无怨无仇,为何一定不让别人活下去?那样一来,封爵成了祸,三王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辛维正缓缓接着道:“那么,前辈现在还认不认为,这双表兄妹此番前去邀斗‘笔掌’双尉是件好事?”郭老头愣了一愣,随向地下啐了一口,狠狠骂道:“混账透顶!”辛维正微微一笑道:“前辈骂谁?”郭老头抬起头来,瞪眼吼道:“你小于自己没长嘴巴么?”辛维正笑道:“就为了这张嘴巴,所以不敢跟饭碗过不去。”郭老头怪叫道:“那么你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己所不,勿施于人’?”辛维正一怔,跟着哈哈大笑道:“既然‘同病’,自应‘相邻’,这么说,原谅你就是啦!”口口口三天后,黄昏时分,湘南桂府中,出现了一名奇突的劲装汉子。

这名劲装汉子,年约三旬出头,四旬不足;一张面?l黄如金纸,双目奕奕有神,明眼人一看便可知道是位黑道上的朋友。

汉子走在大街上,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抓住一个过路人间道:“邱记老栈在哪里?”那过路人吓了一跳,不但被抓的肩头疼痛裂,心底下也是一万个不乐意,出门人问路,礼节最要紧,哪能像这样开门见山,称呼都不加一个的?

所以,那过路人投好气地答道:“不知道!”汉子目一翻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过路人叫道:“怪事啦,你我都是外乡人,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此地作客,你问我,我又去问谁?”而事实上,汉子所问的邱记老栈,就在刻下两人之身后!只是那过路人心头有火,不肯指出而已。

这家邱记老栈的店东不是别人,正乃“七尉”中的“掌尉”邱蓬飞!

经那过路人一嚷,立刻引来大批闲人,其中包括了邱记老栈的两名伙计:一个叫“快手”郑全福,一个叫“铁胆”祁连升。这两人都有几手功夫,名义上是伙计,实际亦可算是掌尉的两名外门弟子。这时,铁胆祈连升眼一使,立由快手郑全福排众上前,向那劲装汉子拱手赔笑道:“请问这位老大,你打听邱记老栈,是想找人?”劲装汉子两眼一瞪道:“你他妈的算老几?谁他妈的问你了?”快手郑全福堆笑如故道:“小的郑全福,正是邱记老栈的伙计。”劲装汉子一哦,放开那名过路人,点点头道:“好得很,带路!”快手郑全福道:“老大”劲装汉子冷冷道:“老子‘金煞神’苏仁惟!”快手郑全福连忙说道:“原来是金煞神苏大侠,久仰,久仰!”旁边的铁胆祈连升暗暗地松出一口气,心想: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

快手郑全福咳了一下,又道:“敢问苏大侠此番…”金煞神面现怒意道:“尽噜叨个什么劲儿?老于既要住宿,也想找人!”快手郑全福返身一指,赔笑道:“敝栈就在这里,苏大侠请!”金煞神一哼,转身便向栈中大步走去。

快手郑全福紧迫在后,小心地又问道:“苏大侠可否见告想找敝栈什么人?”金煞神头也不回一下,冷冷答道:“找女人!”快手郑全福皱皱眉头,即未再开口。

进入客栈,金煞神要了一个最好的上房,然后喊茶叫水,吃喝酒菜,恶声恶气的始终没有一副好脸

铁胆祈连升背地里说道:“我看这厮准是找霉气来的!”快手郑全福苦笑道:“咱们干的这一行,吃的这碗饭,你说有什么办法?不管什么阵仗,只有等着瞧他仁兄的了!”铁胆祈连升恨声道:“咱们这客栈,是谁开的,凡是外面跑的朋友,可说没有一人不知道,瞧这厮这分气焰,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快手郑全福点头道:“这位仁兄见闻好似也很有限,找麻烦竟会找到尉字号的人物门上来,真是不可思议之至!”铁胆祈连升冷笑道:“所以我想多多少少先给这厮一点教训!”快手郑全福张目道:“如何教训法?”铁胆祈连升向账柜那边努一努嘴,说道:“我们哥儿俩,都过面,当然不行,-只有想办法去换管师爷下来,也扮成一名房客,就住去这厮隔壁,然后找个借口,使这厮先出手,以管师爷的一套百变擒拿,对付这样一个角,自是游刃有余。”快手郑全福摇摇头道:“小弟以为不妥。”铁胆祈连升诧异道:“有何不妥?”快手郑全福皱眉道:“要是给东家知道了,怎么办?”铁胆祈连升道:“东家怎会知道?管师爷是以住客身份出现,事情一过,前门出去,后门进来,仍然还他本来面目,万一有谁查点起来,本栈人手,上上下下,一个不少,‘客人’与‘客人’之间的事,我们开栈房,微伙计的,谁能管得了那么多?”快手郑全福仍以为不然,缓缓摇头:“我们邱记老栈可说从没有像这样对待过一个客人。这种玩笑,似乎以不开为妙!”铁胆祈连升哼了一声:“但邱记老栈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横蛮无理的客人!”快手郑全福皱皱眉头道:“等等再说吧…”就在这时候,后面厢房那边,忽然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显系碗盘落地粉碎。

快手郑全福,脸微微一变。

铁胆祈连升冷笑道:“你去等吧!”接着,另一名伙计自后院匆匆奔了出来,脸异常难看。

快手郑全福上去问道:“怎么回事?老张。”老张由鼻管里哼了一声道:“怎么回事?那位苏大爷要找女人!”快手郑全福呆了一呆道:“真有这等事?”老张冷笑道:“不信去问问那位苏大爷本人好了!”旋又脸怒容地接道:“我好言向他解释:说本栈东家是有点头脸的人,所以本栈什么事均可代办,就是这方面歉难如命。”快手郑全福连忙接口道:“回得对。他听门口何表示?”老张冷笑道:“他么?表示得很快,也很别致,抓起酒碗便扔。我老张托祖宗保佑,脑袋侥幸未曾开花!”快手郑全福喃喃道:“太不像话了。”老张嘿了一声道:“事情还没有算完哩!我们苏大爷代: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不把娘儿叫到,抱歉,先捣家伙后揍人!”快手郑全福转向铁胆祈连升,叹f口气道:“看来只好依你老祁的做了!”铁胆祈连升转向屋角另一名伙计沉声吩咐道:“小黄,你进去向那位苏大爷多陪几个小心,本栈正在多方设法,请他苏大爷稍为忍耐一下!”小黄依言去了后院,铁胆祈连升本人则向账柜那边招一招手,将那位高高瘦瘦,目光锐利,年约五旬左右的管师爷喊去隔壁茶店。

不到盏茶工夫,铁胆祈连升向后院领进当晚的第二位“客人”!

新到的这位客人,是个布衣老者,灰髯垂背微拱,手中托着一支早烟筒,走起路来,缓慢沉重,不时发出一二声咳嗽这位客人,正是本栈那位于擒拿的管师爷所改扮。

来到后院中,铁胆祈连升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就这一间,您老合意不合意?”他刻下所指示的,是示厢三号上房,与一号上房中的那位金煞神苏仁惟正好是紧隔壁。

管师爷重重咳了一声,徐徐说道:“哪一间都可以,老朽是上了年纪的人,只图一个清静。”铁胆祈连升连忙说道:“这个您老放心,我们这家邱记老栈,从没有住过不三不四的客人,尤其这座上厢,差不多的客人,本就不会领到这边来。”接着,提高喉咙喊道:“小黄,三号上房的老爷子看茶水!”小黄自一号房里回答道:“来啦!”铁胆祈连升将手上灯火给小黄,匆匆走回前厅,找了一个隐僻处,与快手郑全福等人暗中窥伺着后院的动静。

小黄将三号房里油灯点亮,走出房外,正待到前面提取茶水时,一号房里忽然传出那位金煞神的呼喝道:“小子快去问问,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同时请告诉你们的管事:就说我苏大爷酒后无德,耐有限!”小黄诺诺连声道:“是的,小的理会得,务乞大爷包涵。”未几,小黄提了水壶回来,一号房中又问道:“前面怎么说?”小黄隔看窗户赔笑道:“我们管事的说,快了。”房里轻轻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小黄走去隔壁,管师爷沉脸问道:“谁在隔壁大呼小叫的如同赶鸭子上粱?”小黄急忙装腔作势的嘘了一声道:“老爷子说话小心”窗外忽然有人冷冷接口道:“小心已经太迟了,嘿嘿。”——

上一页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大家在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