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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你出去了再問他。”張羣也不知道,宋美齡只是這樣提了一句,他追問下宋美齡也沒細説,只是讓他轉告張學良,她正在設法促成此事。
儘管疑慮重重,張學良也也明白不可能再從張羣嘴裏問出什麼了,張羣能告訴他這些已經冒了極大風險,盡了朋友之誼。
連在湖邊談論一陣,劉乙光從山道上下來,請倆人回去用餐,倆人回到廟內,進廟便聞到一陣香氣。
“張先生有口福了,今天可是四小姐親自下廚。”劉乙光笑道,他跟隨張學良也已經七年了,從奉化到江西,再從江西到湖南,再到貴州;他有時自嘲張學良是一號囚犯,自己是二號囚犯,都是終身監。
客廳已經變樣,中間擺上一張方桌,桌上鋪着餐巾,正中間是瓶鮮花,顯得典雅高貴。趙一荻將剛才的棉袍換成湖藍繡花絲綢旗袍,外面加了條白
披巾,站在廳前更顯優雅。
看到張學良和張羣回來了,趙一荻招呼倆人入席,將桌上的花端走,讓人上菜,這裏沒有僕人,端菜送飯的都是名為服務人員的看守,這些人都歸劉乙光指揮。
劉乙光也在桌上,菜並不很多,一盤魚,雞是兩吃,一部分燉蘑菇,一部分熬湯,附近鄉村農家買的臘和香腸,幾盤炒時鮮。另外還有一瓶紅酒。張學良解釋説這是去年閻寶航帶來的。
看得出來,主人已經很費心了,在這樣的地方要準備這樣的東西不容易。張羣很,邊吃邊稱讚。
飯桌上閒聊,話題漸漸又扯到戰爭上了,劉乙光好像對這個話題也興趣,他反覆詢問,下一步是不是要進攻江南,光復南京上海。
張羣只好放下筷子向他們介紹目前的戰局:“從全國來看,勝利是毫無疑問,我們已經光復除江南之外的全部國土,戰線已經推進到國境之外,太平洋戰場上,美軍也捷報頻傳,下一步美國可能在菲律賓或台灣登陸,在歐洲戰場,蘇俄也已經光復整個國土,打出國門,進入波蘭地區,英美盟軍光復巴黎,正向比利時和荷蘭進攻。
漢卿,戰爭進展出乎意料的快,八一三淞滬會戰開始時,我們還認為至少需要十年時間才能打敗本人,可現在只用了七年時間,要不是那片
本海,保不定我們就打到東京去了。”張羣也被自己的情緒帶得興奮起來,抓起酒瓶就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趙一荻張學良和劉乙光添上,三人也非常興奮。
“我看報上説,現在我們每天出動上百架飛機轟炸本,東京幾乎被我們炸平了。”劉乙光問道。
“是不是炸平了我不知道,不過照片上看,東京是夠嗆。”張羣豪的笑着説:“漢卿去過東京,知道東京火車站,現在已經不存在了,銀座已經全部被焚燬,
本人在報上哀號一遍,想想就讓人心情舒暢!”
“就為這個當浮一大白!”張學良舉起酒杯,四人碰了下,張學良擦擦嘴邊的酒才又接着説:“委員長領導有方呀,不然我們不會這樣快的取得勝利,來,為委員長乾杯。”趙一荻一愣看了眼張學良,還是舉起酒杯,劉乙光也納悶的看看張學良也端起酒杯,張羣大有深意的讚賞的看了眼張學良,也端起酒杯。
“叮”四個酒杯清脆的碰在一起。
張學良心情舒暢笑意融融:“最近拜讀了委員長的中國之命運一,有些想法,我寫下來了,嶽軍兄,你給我轉給委員長。”張羣含笑點點頭,他心知肚明張學良夠聰明,其實這些想法恐怕早就讓劉乙光他們檢查過了,要是不能入目,也早就被沒收了。
“中國之命運實際規劃了戰後中國的展道路,統一軍令政令,是為了消滅地方軍閥,真正完成國家的統一,在這點上我張學良舉雙手支持,經過七年戰爭,國家民族付出極大代價,民眾希望國家不再分裂了。”
“可,將軍,”劉乙光好奇的問道:“若gcd不願意呢?他們也有政權有軍隊。”
“對於gcd問題,的確是個很難辦的問題,不過,我認為,委員長既然能領導這樣艱苦的抗戰,也同樣能領導國家整合。”劉乙光問的實際是戰後的國內的戰和問題,可張學良的回答很巧妙,既吹捧了蔣介石又沒明確表明態度,不會被人利用。
有這幾句話已經足夠張羣回去出一份有利於張學良的報告,他不能讓劉乙光破壞了這個成果,立刻將話題岔開:“説得對,我們相信委員長一定能完成一統中國,實現民族復興的偉業。漢卿,你讓我出乎意料呀,我完全沒想到你還會看委員長的。”
“身在囚中,心在國家,嶽軍兄,我在西安闖下大禍,目的是為抗戰,現在抗戰勝利在望,我還有什麼可求的呢?此心已經無所求,唯願國家繁榮,民族昌盛。”張學良一口將酒喝乾。
張羣陪着喝了下,他點點頭説:“是呀,在西安你的確太冒失,看來這些年你自身反省很好,委員長知道後,一定會很高興。”趙一荻秀眉微蹙,正要反駁,腳下卻被張學良踩了下,她扭頭看了張學良,從張學良的目光中,趙一荻到其中有蹊蹺,便改口連聲勸菜。
一餐午飯,賓主雙方盡興而畢,飯後,趙一荻有午睡的習慣,回房休息去了,張學良陪着張羣在院內喝咖啡閒聊,劉乙光在一旁相陪。
三人隨意的聊着國際國內的情況,張羣給他們講了北平天津的情況,講了岡村寧次投降的情況,張學良聽説馬占山擔任投降儀式指揮官,眼前不由一亮。
“當年,我曾給東北軍將士説,我要帶他們打會老家,現在他們終於打回老家了,我張漢卿雖然食言,可國家沒有食言,我們終於打回老家了。”張學良有些慨也有些悲涼。
聊了一陣後,張羣看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向張學良告辭,這時張學良的神情有些傷,握住他的手,久久不願鬆開,張羣明白張學良的
受,自己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才能有人進來,他拍拍張學良的手,才轉身你去。
坐在滑竿上走了老遠,回頭望去,依稀還能看見張學良站在廟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