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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空襲!空襲!”
“我聽到了,慌什麼慌!還像個軍人嗎!”西尾壽造突然爆發了,厲聲呵斥起來。
秘書突然受到劈頭蓋腦的怒罵,頓時傻了,不知道該怎麼作,窗外的警報越發淒厲,秘書想催又不敢,可又擔心,在那言又止,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在西尾壽造發之後,情緒慢慢穩定,拿起帽子不緊不慢的出了,秘書偷偷舒口氣,連忙關上門,跟在西尾壽造身後向防空
走去。
防空就在後院,裏面已經擠滿了人,西尾壽造看看,他忽然不想進去了,他轉身走到一棵樹下,秘書又要勸阻,西尾壽造冷淡的説道:“就在這,我要看看,支那飛機。”有軍官見西尾壽造不肯進防空
,連忙向今井武夫報告,今井武夫連忙過來,可沒等他開口,西尾壽造白蓮對他説:“今井君,你也來了,嗯,這樣也好,咱們就看看,支那人是怎麼轟炸的。”
“閣下,還是進去吧,這裏太危險。”今井武夫見秘書猛給自己使眼,心知有異,便温和的勸道。
西尾壽造輕輕哼了聲平靜的説:“用不着,這裏好。”今井武夫只好使出最後一招:“那好吧,我就在這裏陪您。”西尾壽造什麼表示也沒有,默默的看着蔚藍的天空,幾朵白雲飄在高空,純淨無染,從遠處飄來一羣黑點,黑點排成整齊的隊形,穿過薄薄的雲層,發動機的嗡嗡聲從高空落下,讓人心驚膽顫。
高炮開始阻攔
擊,炮彈在高空爆炸,藍
天空染上朵朵黑雲,小黑點穿過黑雲,隊形依舊保持不變,阻攔炮火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作用。
飛機沒有在陸軍省上空停留,他們顯然對這遍分佈在農田邊沿的屋舍不興趣,徑直向千代田飛去,一會兒,機腹落下一串串黑點,在短短几十秒內,黑點便佈滿天空,轟隆的爆炸聲隱約傳來。
沖天大火騰空而起,天空眨眼間便被染成紅,西尾壽造就
到灼熱的高温撲面而來,今井武夫喃喃嘆道:“鋼鐵廠完了,恐怕三井機械也保不住。”三井機械,可不是機械製造廠,而是生產機槍和迫擊炮的工廠,這幾家工廠才恢復生產不過一個月,生產剛剛走上軌道,豐田貞次郎指望着它們。
西尾壽造沒有答話,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天邊的大火,中國空軍越來越大膽了,不再滿足晚上來了,大白天也來,可本飛機卻偏偏沒有辦法,東京市民現在稱呼中國飛機為討厭的蒼蠅。
不過中國空軍似乎也開始發點善心了,每次轟炸前都要通知,明確告訴本市民他們下次轟炸的目標是那裏,警告平民離開,
本政府還是還不相信,可幾次之後便不得不信,可依舊沒有辦法。
這種現象沉重打擊了國民信心,對空襲的恐懼讓越來越多的人逃離城市,全國有幾千萬人從城市逃到鄉村,帶來嚴重的社會問題。
國民的抱怨也越來越大,對軍部的指責也越來越強,軍部只能以保全飛機,要在敵人登陸時給敵人最大打擊為藉口,來躲避國民的指責。
一陣熱風吹來,帶來焦糊的味道,這時不少軍官從防空中出來,仰頭看着天邊,包括那些狂熱的青年軍官在內,所有人都默默無聲的望着天邊的那塊紅
。
轟炸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半個小時後,小黑點晃晃悠悠的飛走了,留下一遍紅的天幕,灼熱的高温,和大塊大塊的黑
硝煙。
三聲短促的警報響起,這是空襲解除警報,所有軍官都從防空中出來,在經過西尾壽造前面時不約而同停頓下,看看西尾壽造陰沉的臉,又加快腳步離開。
西尾壽造讓秘書先回去,今井武夫也想走,西尾壽造卻讓他留下:“今井君,這裏太悶,我們去那邊走走。”倆人出了陸軍省,順着鄉間小路漫無目的的走着,收割後的田野光禿禿的,遠處的樹林枝葉稀少,剩下乾枯的樹幹,無助的仰望蒼天。
蕭瑟空曠的田野正如西尾壽造此時的心情,皮靴踩在有些泥濘的道上,發出咯吱的聲響。在遠處的小溪邊,幾個孩子正不知愁的玩耍着。
今井武夫見西尾壽造望着那些孩子,他心中一動便問道:“閣下,今天的會議對一號作戰有決定了嗎?”西尾壽造卻答非所問:“看到他們,真幸福,無憂無慮,什麼也不想,真幸福。”兩個真幸福,如同兩顆炸彈在今井武夫心裏爆炸,一種不妙的覺浮上心頭,西尾壽造是有名的武士,
格嚴謹堅韌,不但對自己要求嚴格,對下屬的要求也同樣嚴格,可現在卻
出了從未有過的温情,或者説是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