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挽留四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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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我不是為校長辯護。”莊繼華轉頭對潘慧勤説:“等發現是陰謀時,校長已經下不了台了,他包圍了顧問團,包圍了文德樓,…,把該做的事都作了,那個時候他要收手,坐牢的恐怕就是他了。同樣的道理,共產黨方面為什麼不能出面救在田呢?因為蘇俄要他與校長合作下去,於是就只能承認在田是上了別人地當。於是這件子虛烏有的事,在兩黨的政治利益驅動下,就變成了真地了。”莊繼華把這個事件的背後給他們掀開,李之龍心如刀割渾身顫抖,潘慧勤和劉殷淑簡直呆住了;冷,一股刺骨的寒冷在房內蔓延;靜,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沉寂。劉殷淑和潘慧勤不約而同地端起面前地酒。期盼酒能帶來些許暖意。

“政治是骯髒的,政治家就沒幹淨地,古今中外,蓋莫例外。”良久莊繼華才嘆息道。

李之龍大口大口的喝酒,酒和淚一起嚥下,揭開的真相打碎了他最後一絲幻想。莊繼華沒有制止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連喝好幾杯,李之龍才發似的停下來,房間裏又陷入沉默中,好久之後,莊繼華才看看李之龍説:“我知道你心中還有件懊惱的事,就是退黨。你並不在乎什麼中將什麼局長,你在乎的是這個,是這樣嗎?”李之龍眼圈一紅,低下了頭。然後才點點頭。

“你知道我是怎麼看待信仰這玩藝的嗎?”莊繼華自設一問,不等李之龍回答就説:“信仰其實説穿了,就是世界觀和方法論;對世界的看法和改造世界地方法;我這樣説你同不同意?”李之龍想想後還是點點頭。

莊繼華又説:“既然是世界觀和方法論,那麼每個人在成長的每個階段都會用不同的眼光看世界,三歲小孩看世界的眼光和十歲兒童看世界地眼光不一樣;同樣二十歲青年和五十歲老人看世界的眼光又不一樣;三十歲時信仰共產主義,五十歲時信仰三民主義,都沒什麼,那只是一種認識,信仰沒那麼神秘,也沒那麼神聖。”李之龍抬起頭來。張大嘴呆呆的看着莊繼華,神聖的信仰在莊繼華口中卻如兒童的玩具,想撿就撿起來。想扔就扔掉。

“我不參加共產黨的本原因是我不認同這種世界觀和方法論,以階級來劃分世界,以鬥爭來發展社會;劃分階級的方式更可笑,標準是唯一的,有錢還是沒錢。沒錢的是無產階級。有錢的是資產階級;而不論他地個人道德;那麼我問你,蘇聯領導人是無產階級還是資產階級?説他是無產階級。可他住有別墅,出有汽車,喝的是名酒,穿的高擋布料製成地服裝;説他是資產階級,可這些東西卻被冠以國家財產的名義,好像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其實是託詞,應該説全是他的。”李之龍聽着有些氣惱,他本能地反對共產黨地攻擊:“按照階級劃分世界是馬克思的哲學髓,斯大林同志地財產是國家的,只是歸他使用,如果他不擔任國家領導了,這些東西要歸還國家。”

“所以他會永遠當國家領導。”莊繼華打斷李之龍的話:“所以只要可能,蘇俄領導人就會一直當下去,直到他們老死。

“如果説關於階級劃分世界還勉強可以説得過去,以為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分為有錢的和沒錢的;可在現在的社會主義經濟理論中如何建設社會就非常荒謬了,國家統購統銷。看看這家店,我們按照蘇俄的方式來推理一下統購統銷下會發生什麼,”莊繼華對李之龍説,李之龍茫然的點點頭:“按照蘇俄的方式,這家店是國家的,國家每個月給這家店的經理夥計發工資,店裏呢每個月將經營所得上繳國家。不管店裏生意好壞,經理夥計拿的錢都是一樣的,那麼結果會是什麼呢?顧客來了,不是來吃飯的,是來受氣的,夥計可以不管你,廚師的菜可以很難吃,你愛吃不吃,反正我的工資不會少。”這?李之龍愣住了,可想想看,好象是這樣,既然飯店的生意好壞與經營者無關,那幹嘛要心有沒有客人;可這又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李之龍到其中好像有些東西沒抓住,但又説不出來是那裏。他當然説不出來,這些經濟方面的理論要等到總設計師時代才能逐漸建立。

“你要説思想教育,對嗎?”莊繼華沒等李之龍發問就直接説出了他想説的話:“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我知道想起一個老師的話,前段時間去阿淑他們學校,聽一位老師説儒家的目的把皇帝教育成聖人,然後再把大臣教育成聖人,然後把官員教育成聖人,再由官員把百姓教育成聖人,兩千年了,儒家沒有成功,在田,你認為你們需要花多少年才能成功?”

“怎麼能這樣比較呢?我們是無產階級。”李之龍不相信也不服氣地反問。

“文字不同而已。你知道嗎?有位經濟學家,他説這世界上沒窮人,有的只是待富者。”莊繼華笑着説,劉殷淑噗哧笑出聲來了,潘慧勤紅着眼卻也忍不住笑了。

“誰這麼無聊,你在美國聽説的?良心被狗吃了。”李之龍懷疑的看看莊繼華。

莊繼華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説:“只要是人就會有私心。也許在年青時沒有,老了會不會有?比方説吧,你們很快就會有孩子,你想不想你們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想不想他們以後能有好地工作和生活?想,那就是你的私心。”就像前世很多官員願意在國內作“僕人”卻不願意他們的子女作主人,紛紛把子女送到資本主義社會去接受剝削。

“能真正做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做不到。而且我認為你,不但你,現在的很多黨員也作不到。”

“我説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信仰沒了,可以再去找個信仰。”莊繼華無所謂的對李之龍説。

“那你信仰什麼?”李之龍到走投無路,有些自暴自棄了,今天莊繼華無情地揭開了蓋子,讓他痛上加痛。

“如果你説的是政治信仰,那我告訴你。我沒有真正的政治信仰。”莊繼華坦承道:“我做我認為正確的事。比如説加入黃埔,是因為我認為中國現在最需要地是實現民族獨立,所以我加入黃埔。其他的都可以變。我沒有政治信仰,但我有我的道德標準,我按照我的道德標準做事,不愧於心,不愧於人。”李之龍沒想到莊繼華的回答居然如此坦白。他傻傻的看着莊繼華。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會來看自己。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不顧一切的規勸自己,想到這些,他的眼圈紅了。

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站起來:“你莊文革是我的朋友,今後不管怎麼變,你都是我的朋友。”

“我們不是朋友是什麼!”莊繼華笑着站起來:“明天我去找找鄧主任,讓他想辦法幫你找個工作。”

“不用,我自己去。”李之龍坦然地説。

“好,那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讓那些人看看,你李在田沒有被打倒。”這下莊繼華真的高興了,李之龍的這道坎需要他自己去翻,他現在打算去翻了。

送走李之龍後,劉殷淑挽着莊繼華地手臂,兩人向學校方向緩緩漫步。略有腥味的海風陪伴着他們,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黃包車伕上來問話,均被他們拒絕。

“阿淑,有件事我要説對不起,”莊繼華的話驚醒了沉醉中的劉殷淑。

“什麼事呀?”

“我走不了了。”莊繼華為難的説:“校長不讓我走。”

“啊!”劉殷淑站住了,她很擔心,特別是聽了剛才莊繼華説地中山艦地內幕,讓她害怕,太可怕了,李之龍明明是冤枉的,卻沒人願意為他申冤,甚至無處申冤。

“不幹了都不行嗎?”劉殷淑眼圈紅了,話裏都帶着哭音。

莊繼華把她拉進懷裏,隨即躲到一個角落。

“別怕,別怕,”莊繼華心裏隱隱有些後悔,不該當作劉殷淑地面説那些:“放心吧,我不會象在田那樣,你看我一直很謹慎的。”

“可是,可是…。”劉殷淑着急的死死抱住他,生怕他被什麼奪取似的。

“沒事,沒事,親愛的。”莊繼華低低的唉她耳邊呢喃道:“放心吧,沒事,在田吃虧就吃在他太驕傲了,我和他不一樣,我一直很謙虛,而且我和校長關係很好,這可以保護我。”劉殷淑緊緊的摟住他,忽然揚頭吻住他的嘴,如此瘋狂,如此痴

吻別劉殷淑後,莊繼華第二天就返回部隊,二十四團到第一師,但第一師也因此移防到東莞,整編之後一師下面三個團長分別是第一團莊繼華兼任,第二團孫元良,第三團薛嶽。

除了薛嶽,其他都是老人,薛嶽是原粵軍許濟部下,廖案中許部被繳械,他也就轉到黃埔系中,原本被閒置,整編川軍後,又被啓用,在第一師擔任團長;薛嶽對莊繼華很不冒,他認為莊繼華年紀輕輕沒打過什麼仗,一來就當副師長,屬於那種靠關係提拔的人,因此私底下頗有微詞。

孫元良卻悄聲警告:“文革可不是靠關係來的,你薛伯陵會打仗,但文革打仗的本事不比你小,不説別的,不説樟木頭之戰,就説整編兩萬川軍,換你薛伯陵能行嗎?”薛嶽心説你們都是黃埔同學,當然為他説話了,行不行還要拉出來溜溜,見識之後再説。

莊繼華很快滿足了他的願望,第一次軍事會議,莊繼華就拿出了他的訓練計劃,要求全師都照這個計劃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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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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