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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噎哭着的蔡大胖被老父親的話嚇得連哭都不會了，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看蔡仁貴，又看看沈傾墨，委屈道:“我真的不知道聖人遇刺的事啊。”蠢貨！
蔡仁貴心裏罵了聲，面上卻是作惱怒狀:“公子尚未問話，要你多嘴。”蔡大胖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沈傾墨譏誚地笑笑，目光落在蔡仁貴身上。他今天要敢説蔡大胖跟聖人遇刺有關，蔡仁貴就敢在他面前大義滅親。他連對上越王都不屑於如此，又怎麼會針對一個小小的蔡大胖。之所以讓人去尋蔡大胖要神仙散，不過是篤定蔡大胖一定會有，圖個方便罷了。
他嘲
地收回視線，淡淡道:“歸德將軍多慮了。神策軍去尋蔡二郎只是為了神仙散，同其他事無關。不過……”蔡仁貴提着的心顫了顫，等待着沈傾墨的下文。
“監察寺正好追查神仙散的源頭，蔡二郎既是來了，不妨説説神仙散從何而來。”他説完不再看蔡仁貴，從返回的神策軍手中接過神仙散，徑直迴轉監察寺的大牢。
蔡仁貴眼皮跳了跳，不知沈傾墨是什麼意思，怎麼聖人遇刺一案又和神仙散扯上了關係？
第201章打賭天
微微亮的時候，折騰了一晚的監察寺大牢終於平靜下來。
儘管陳福祥的意識短暫清醒，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後竭力抗拒，但在神仙散的控制下，他最終還是無法抵抗其誘惑，招供了能招供的一切。
“陳福祥供認，聖人的行蹤是他透
出去的。當
聖人慾出宮的命令傳達不久，王元豐便尋到了他，藉口給他送神仙散，套出了聖人的行蹤。陳福祥當時一心都是神仙散，並未多想，直到聖人遇刺他才反應過來。陳福祥怕事情暴禍及家人，有意尋死妄圖搏個忠烈的名聲，不想卻被救了過來……”監察寺辦公的房間內，郭子晡一邊稟告着審訊結果，一邊偷偷窺着沈傾墨的臉。他作為監察寺主官，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一些。譬如，當晚出現在聖人遇刺現場的不僅是沈傾墨，還有出自晉國公府的李
光術士。又譬如，當晚遇襲的龍鱗衞，除了當場死亡的，剩下的無論傷得多重都被救了回來。旁人不知內情只當他們是運氣好，他卻是知道在尚藥局趕到之前，那位李光術士出手給傷者服食了某種藥劑，才吊住了眾人的
命。
由龍鱗衞想到聖人，郭子晡心中大定。又思及陳福祥尋死不成，也不知該嘆他運氣好還是不好。
果然，聽到這裏沈傾墨嗤笑:“忠烈的名聲？”郭子晡不敢回話，似聽到沈傾墨嘟囔一句“陳福祥該死，
費了七郎的心意”。他低着頭忍不住想，七郎莫非便是指那位李光術士？看來兩人
好並非一句虛言。説來兩人也算同生共死一遭，關係親近自是必然。只是不知李光術士背後站着協會還是聖域？聖人……
“他還説了什麼？”沈傾墨的話打斷了郭子晡越飄越遠的思緒。他很快道:“陳福祥控訴他是被王元豐所害，服散亦是受王元豐引誘，同時供出了幾個服散的同僚。”
“人呢？”
“王元豐幾人今晚正當值，剛好被神策軍圈起來，另有神策軍已前往捉拿他們的家人……”沈傾墨點點頭，吩咐道:“派人將王元豐幾人提到監察寺，免得有人胡亂伸手。”郭子晡凜然應是。他心中隱有明悟，聖人遇刺怕不是那般簡單，幾個胡人打扮的男人固然可疑，但這件事牽連到了龍鱗衞，可知不是一般人的手筆。至於是誰……他不敢猜下去，反正沈五郎要在長安
散，按捺不住的人遲早會自己跳出來。……沈傾墨一夜未回，李光睡得也不甚踏實。用過早飯，他趁機跟祖父提起沈五郎想要上門拜訪的事。晉國公明顯愣了下，面沉
之:“五郎是個懂禮的孩子，只是……”不需要祖父説完，李光便明白了祖父的意思。他笑笑正要岔開話題，一旁的大伯
話道:“某聽説五郎……”
“大郎！”祖父打斷了李周武的話，慈愛地看着李光笑道:“小七事情多，你先去忙吧，我跟你大伯還有話要説。”李光聽話地點點頭，看了父親一眼快步離開了這裏。身後，李周書慢悠悠地跟了上來。李光頓住腳步，略等了等父親。待父親趕上，正要説話，便聽得父親問:“沈五郎要來拜訪做什麼？”
“五郎還沒有正式拜見過您跟阿孃，總是需要見一見的。”李光輕聲解釋。
李周書臉古怪地哼了聲，想想道:“現在局勢不穩，先不要見了。”説完他覺得自己語氣有些生硬，又緩和道:“這和你外祖父不讓你上門一個道理。”李光的外祖父是程國公程賀鎮，李光一早回了長安便想着上門拜訪，哪知外祖父早早捎信過來説自己一切都好，讓李光勿念。言下之意便是不要上門了。李光聽母親私下説，因着家中出了術士，幾個舅舅自覺有了依仗，行事跋扈不已。一個程彥中便是如此，若再加上一個外甥術士，就怕他們越發驕橫，招惹來禍事。如今在位的聖人可不是一個好子，説不準什麼時候就翻臉不認人。
見李光若有所思，李周書輕聲道:“你大伯跟齊王走的太近，如今長安形勢波雲詭譎，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