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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避諱些,召見外男……”原先聖人在時,後宮召見外男須得聖人恩准。現在聖人不在,皇后頗有些放飛自我的架勢。聽得盧商維唸叨,她不耐煩地把手中的佛經丟在桌上,噙着冷笑看向他:“我見自個的兄長有什麼可避諱的。”盧商維被她噎的説不出話,轉念又想到兩人連行刺聖人的事都做了,再講究這些頗有些自欺欺人。他乾脆閉口不言,先去給靜室牆上掛着的仕女圖上了一炷香,默默地看着畫上巧笑倩兮的少女半晌,尋了個凳子坐到了皇后對面。
待視線掃過桌上的梵文經書,他忍不住勸道:“這些經書偶爾看看就算了,內裏什麼轉世、來生全是唬人的,莫要太過沉。”皇后冷笑:“惜兒被個孤魂野鬼佔據了身體,這也是唬人的?況且這裏面説的若是假的,陶玄如和高運明為何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那個女人的手稿,為的不就是死了能再活一世麼。”
“……”盧商維再次被噎住,有些頭疼地扶額,實在不知該如何跟全身帶刺的皇后説話。他嘆口氣跳過原先準備的説辭,直接把跟陶信柏的對話説了一遍,未了面帶憂慮道:“陶信柏的態度轉變太過突然,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種憂慮並非近才有,自一年前陶信柏主動釋放信號開始,盧商維心中便存了一份警惕。過去聖域
手世俗皇權從來
暴的很,打壓哪個,扶持哪個都是一句話的事。雖説當今聖人強勢,但盧商維也不信聖人能拗得過術士去。可哪想聖域會這般費事,從一年前佈局就為了對付聖人。
然他心中雖然不安,卻又不得不入局。
皇后的鼓動是一方面,另一面他看的清楚,皇帝對盧家動了殺心。這股殺心因皇后迫盧綺娘嫁入沈家而起,因盧綺娘離世達到巔峯。這些年皇帝一直引而不發,盧家其他人當皇帝漸漸忘了當初的事,他確是知道皇帝這個人如何的睚眥必報,翻臉不認人。
況且隨着沈五郎逐漸長大,皇位的歸屬又引爆了新的矛盾。皇帝遲遲不肯立太子,他隱約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他的阿耶天真地認為無論是齊王、還是沈五郎,皇位給誰都是爛到了自己鍋裏,只要不是越王便好。他卻不這麼想。皇位歸了齊王,盧家的富貴能繼續綿延下去。歸了沈五郎,後果如何便不好説了。
這些年盧家不是沒想過要彌補幼時對沈五郎的虧欠,可沈五郎那就是個狼崽子,比皇帝更翻臉不認人。
種種緣由,盧商維選擇接過陶信柏的信號,成為聖域在長安的代理人。當然這其中是否有他個人的野心,以及更進一步的奢望,那便是他自個的秘密了。
秉持着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內的想法,他和皇后的做法並未告知父親。事成,盧家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事敗,父親一無所知,多年功勞積累,也能保下家族血脈綿延。
他計劃的很好,雖有皇后行事衝動,導致計劃被迫提前,但影響並不大。只需按部就班,齊王登基便是順理成章的事。可眼下變故突生,陶信柏一改往的從容,竟是催着他行動起來。
這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懷疑是否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盧商維頓了頓道:“陶信柏此人不足為慮,怕的是他背後的聖域。某想着再等等,陶信柏急了,説不定能問出聖域發生了什麼。咱們的佈置也更穩妥些。”皇后凝眉聽得仔細,待盧商維説完,嘴角
出一份譏誚。
“陶信柏也好,聖域也罷,只將咱們當做棋子,豈會給棋子講什麼緣由?”盧商維皺眉:“便是不問清楚背後之事,聖人還未尋到,萬一……”皇后輕笑:“聖人又有什麼可怕的。他受傷是真,那般大的動靜我不信他半個月能養好傷。便是他真的出來,咱們大局已定,他又能做什麼。文明武德大聖大宣孝皇帝能成事,我兒為何不行!”
“那協會?”皇后目視盧商維:“大兄你還沒明白麼?陶信柏當初跟咱們是怎麼説的?聖域陶家幾個長輩思念故土,想要回歸祖地,讓咱們劃一片地給陶家隱居。聖域術士向來視凡人為螻蟻,嘴上念着大唐是祖地,心裏如何想不必猜也知道。可如今他們好好的仙人不做,説什麼思念祖地,要從聖域遷徙回來。這個理由你信麼?
陶信柏的背後是聖域陶家,過往他吹噓陶家家主在聖域如何如何。只要他言語中有十分之一真話,能讓一名四階術士早早思慮後路,聖域必然是有什麼大變故發生。而協會同聖域一損俱損,聖域有事,協會焉能逃過?無論背後發生了什麼,對咱們都是一個機會。”
“韻娘……所言甚是。”盧商維被皇后説服,略微沉表示:“某儘快聯絡幾位宰相,先商議出一個章程來。”皇后點點頭,説:“陶信柏別的不論,有句話倒是沒有説錯。沈傾墨
散對咱們是好事,那些人受了咱們的恩惠,現在不用什麼時候用。”她言辭冷酷,盧商維看着她,恍惚看到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那位在天皇大帝死後差一點就做了聖人的皇后,心中説不出什麼
受。倘若惜兒當年沒有落水,聖人同皇后相互扶持,未必不能成就一段佳話啊。……轟隆!轟隆!
入夜,雷霆橫貫夜空,久違的雨肆意落下,大珠小珠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