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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誰也不準吵醒李光。昨天傻子男爵不傻的新聞太過轟動,早起便陸陸續續有留守晉陽的族人前來探個究竟,都被李母不客氣地攔在了外面。她身份高貴,又是慈母心腸,任誰也説不出什麼來。
儘管如此,李母還是氣哼哼地跟李父抱怨,“七哥兒又不是什麼稀罕的玩物,由得他們看來看去。過去不知道背地裏笑話過七哥兒多少回,現在又巴巴地湊了上來。”李父心情很好,“你不喜歡就別讓七哥兒見他們,正好七哥兒看着身體還是有些弱,好好養一養。等秋後天不熱了,我請個先生給七哥兒啓蒙,咱們的小七也該學着讀書認字了。”
“秋天天寒,別七哥兒讀書熬壞了身子。我也不盼着他有什麼出息,一輩子安安樂樂就好。”
“那就過了冬再説,不急。”李母心滿意足地撇下李父,“我去看看七哥兒。”一陣風般掠去了康壽苑。……李光一覺睡醒由着丫鬟伺候着穿好衣服。這個時代男子衣飾繁複,李
光尚未學會如何獨自穿衣。小丫鬟低眉順眼跪在面前替他掛着香囊,李
光不其然想到過去政治課本上批判的萬惡舊社會。可惜他正處於被批判的階層,萬萬沒有打倒自己解放全人類的偉大志向。
洗漱完吃過飯,李光趁着外面
頭好,慢悠悠溜達了出去。兩個早晨新補的小廝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原先伺候李
光的人被李母以護主不利的由頭髮落,新補上的人戰戰兢兢,都知道李
光是李母的眼珠子,又有着前人的教訓,一眼都不敢將其看漏。
李光住的院子規模不小,裏頭亭台樓閣,玲瓏假山無一不缺。他繞來繞去繞到了七歲時李母為他準備的書房,心中一動推門走了進去。外人視李
光為傻子,李母卻不肯委屈了他。依着國公府的習慣,到了年紀便給李
光收拾出幾間書房,外帶兩名書童。即便李
光這些年從未踏入這裏一步,書房內該有的筆墨紙硯也樣樣都有,書童更是每
都將這裏打掃的乾乾淨淨。
“小七少爺。”兩名書童難得見到李光,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禮。李
光對他們沒什麼印象,掃了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一旁的書架上。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李
光看書既不為黃金屋,也不為顏如玉,而是想了解他所處的朝代環境。
書童看他伸手拿書,表情一時有些古怪。府內眾人都已聽説李光被山賊驚嚇治好了傻病的事,但沒可能少爺一夜之間不僅不傻,還學會認字了吧。
兩人沒敢抬頭心中胡思亂想,書架旁的李光頭疼地扶額,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自小學的都是簡體,而這裏通用的似乎是繁體。雖説有些字能猜出個大概,但更多看的還是莫名其妙。想他前世愛不愛學習是一回事,但天生的智商擺在那裏,誰也得誇他一句聰明。誰承想重活一世居然成為了大齡文盲。
新出爐的文盲正對着書本惆悵,一路找來的李母以為他受了刺,忙哄着他説:“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考科舉,認不認字都無所謂。七哥兒想看什麼,找幾個識字的讀就可以了。”李
光無奈地看着母親,深覺有個太寵兒子的母親也是甜
的負擔。他雖沒打算懸樑刺股,學富五車,但也總不好一直做個文盲。
“兒子想先認幾個字。”李光再次開啓賣乖模式。
“七哥兒想學是好事,可是身體……”
“兩個小……兩個時辰,每只學兩個時辰。”李
光
練地跟李母討價還價。
李母挨不過他的堅持,只能答應下來。李光惦記着這件事,隔天便催着李母要讀書。他從不知道自己對知識如此嚮往,自個先為自個的好學
動一把。又想前世但凡有這麼一分努力,哈佛牛津還不是手到擒來,也省了他老子噴了十幾年的口水。他態度積極,李母有些出乎意料,來不及單獨請先生,只得把李
光送到族內的家學,暫時先認幾個字。
李母擔心李光吃苦,又是張羅筆墨紙硯,又是張羅着跟在李
光身邊的人。光是書童李母就準備了四個,跟車的護衞小廝更是黑壓壓一大羣。到了上學這一
,李母親自將李
光送去家學,抓着家學的幾位夫子千叮嚀萬囑咐,不要給李
光太大的壓力,他們家七哥兒只要簡單認識幾個字便好。
李光:“……”説起來,李家的家學在晉陽郡也是獨一份。因着留守晉陽的李氏族人遠遠近近都算是皇族,能在家學教書的夫子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都是正兒八經考過功名的人。其中打頭的衞老夫子更是做過翰林,後來嫌棄長安水土不好,乾脆歸鄉進了李氏家學。
老夫子格方正,雖體諒李母的慈母心腸,也不免心中暗歎一句,慈母多敗兒。看着李母身後的李
光更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導一番,不能由着李母溺愛,慣出一個紈絝子弟。對於李母帶來的眾多下人,護衞小廝他管不着,書童老夫子只肯留下一個。板着臉送走依依不捨的李母,老夫子將李
光領到了課堂。內裏讀書的都是一幫10、11歲的小蘿蔔頭,李
光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轟動。依着他的身高年紀,算得上是鶴立雞羣了。
小蘿蔔頭們好奇地打量着李光,有
子頑劣的,已偷偷跟身邊的人説,“看,他就是那個傻子。”這句話傳到李
光耳中,他搖頭勾
笑笑。算上前世他已活了將近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