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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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不知不覺他乘坐的馬車已從車隊偏後到了車隊中央。何覽更是派了幾名安北軍護在馬車周圍。某種程度上,他在何覽心中的地位倒比那些糧草更重要。想到這裏李光不由哂然,炸裂彈一出,恐怕他再辯解自個同聖域無關也不會有人相信。他雖有些忌諱聖域,但事已至此,後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光心思浮動,半昏中的沈傾墨似覺到什麼,啞聲道:“七郎。”

“我在。”李光收斂心神,低聲答應道。

“七郎!”沈傾墨勉力睜開眼,衝着李光微微一笑,笑容乾淨澄澈,隱隱透着一絲滿足。

這樣的沈傾墨是李光從未見過的,他想到昨夜沈傾墨抱着自己喊“阿孃”的樣子,不由心中一軟,對着沈傾墨出一個笑容。許是人在虛弱時最容易放開心房,沈傾墨昨夜燒糊塗了,抱着李光半宿沒睡,反反覆覆叫着阿孃,講着他小時候的事。

過去李光只知道沈傾墨是皇帝的私生子,昨夜從沈傾墨詞不達意的胡言亂語中才隱約知悉,沈傾墨的母親早已去世。因着難產,沈傾墨生而喪母,甚至沈母都沒有堅持到沈傾墨出生,他是醫師剖腹而生。

幼年,沈傾墨並不知道自個的身世,卻能察覺出家人對他的不喜及漠視。他一直跟着母長大,然而滿心的信任換來的是母的背叛,他差一點死在了六歲的上元節。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的身世出,在皇帝的默認下,他從沈國公府住到了皇宮。他並不覺得生活有什麼改變。縱是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恭恭敬敬,他依然能覺出這份恭敬背後隱藏的蔑視。無論是國公府還是皇宮,哪裏都不是他的家。

這些念頭閃過,李光想到書房養的那隻雀兒,似乎明白了沈傾墨當時的想法。

他笑容真摯,關切地看着沈傾墨,同之前並無什麼不同。沈傾墨眼神閃了閃,不動聲地拉着李光的手,往前湊了湊。李光不以其他,摸了摸沈傾墨的額頭。沈傾墨眼神微暗,啞聲道:“我之前不該瞞着你能走路的事,我只是……”

“我知道。”李光打斷了他。沈傾墨的回憶並不美好,李光覺得沒必要再揭一次傷口。類似這樣的行為他前世也聽過,用心理學來講便是缺愛。他雖不覺得自己對沈傾墨如何特別照顧,但想想沈傾墨連這點來自陌生人的關照都小心翼翼地渴求,便很難對沈傾墨的行為生氣。

“還難受嗎?”他岔開這個話題,輕聲問。

雖然李光什麼都沒説,但沈傾墨卻似懂了他的意思,輕輕搖搖頭。李光的反應不同沈傾墨所想,卻遠比沈傾墨所能預想的更好。沈傾墨微微垂眸,嘴角輕輕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行至半路,車隊停下稍加休整。李光被安公請去議事,負責守護馬車的兵士之一討好地湊過來,主動承擔起照顧沈傾墨的責任。趁着周圍無人,該兵士將一枚綠的丸藥遞給沈傾墨,忐忑道:“公子。”沈傾墨似乎心情不錯,視線掃過丸藥,淡淡道:“哀兵之法用一次就夠了。”兵士鬆了口氣,他是沈傾墨的護衞之一,自繁城開始便易容跟在車隊內。若放在平時,他只需要護衞沈傾墨安全即可,哪想現在還要陪着沈傾墨演戲。聽出沈傾墨的意思,兵士手腕輕抖,丸藥已消失在袖中。這種丸藥十分珍貴,他也僅僅只有三枚,為神策軍保命之用。據説丸藥為皇家術士研製,受了重傷服用可壓制傷勢,吊着最後一口氣。他沒用過,卻見過別人服用,症狀如同發燒,全身滾燙並不好受。

過去對於沈傾墨的想法,他身邊的護衞很少能夠猜透,但這一次護衞隱隱覺得他似猜到什麼,心中驚駭之餘,只盼着沈傾墨能少一些折騰。

當天傍晚,車隊終於抵達前往安北的最後一站,桐城。同一時間,夜護帶着一隊輕騎出現在李光一行曾駐紮過的小山包。只一眼他便認出造成這個大坑的武器同當初他遇到的是同一種。

“這條小路一直往前便是桐城,要追嗎?”他身側的騎兵統領低聲問。

夜護掃過坑內的狼屍,指着問:“你能看出什麼?”騎兵統領遲疑地搖搖頭。夜護道:“我們要追的人同安北軍在一起。也只有窮成安北軍,才會連幾張破狼皮都不放過。”他抬頭望向桐城方向,沉默半晌説:“太晚了,從夜裏到現在,何覽便是爬也爬到桐城了。郭鳳虜對這批糧草頗為看重,肯定一早便在桐城等着,我們去了也無濟於事。”

“那……”夜護冷冷掃他一眼,“現在還不到同安北軍撕破臉的時候,回鶻大業為重。”他身份特殊,一向在軍中積威甚重。騎兵統領立刻點頭,不敢有任何異議。

夜護帶隊離開這裏沒多久,又一隊騎兵追着夜護尋了過來。打頭的正是同李光失散的霍節。跟着霍節的是當殘存的代州守軍。幾不見,這批人身上多了份彪悍,少了份怯懦,看着不似大唐軍,倒更像是草原馬匪。

光同他們失散,一行人殺出包圍,連同沈傾墨的護衞,沿着河岸四處搜尋李光同沈傾墨兩人的身影。直到兩天前,沈傾墨的護衞迴轉,説找到了重傷的沈傾墨,他們準備前往安北,轉道渤海回長安。霍節追問李光的消息,對方遺憾地搖搖頭,表示沒有見到。霍節心焦之下,獨自帶人沿着河道繼續搜索。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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