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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人發生了什麼事,老人急急地道:“村子裏來了怪獸,咬死了所有的雞鴨,還咬死了兩頭牛三頭豬,還傷了一個人!”我忙問是什麼怪獸,老人説不清楚,有人看見了那怪獸,説只有一條腿,走路一跳一跳地。我心一沉,是山童!
它來報復了,大概是見我身邊人多,一時不敢來找我,先向村民們下手了,而它這樣,一是為了解恨,二是想引我出去。
是福是禍躲不過,該來的始終要來,我跟山童一戰,在所難免。我叫吳樂樂看着張筠浩與米俊非,準備去找山童,夏夢瑤聞聲走了出來,叫我不要去,山童報復起來,兇猛異常,我最好在屋子裏待著,不然凶多吉少。
我重重地道:“山童之所以來報復,全因我而起,我這時候若做縮頭烏龜,以後哪還有臉做人?”吳樂樂立即叫道:“沒臉做人,總比沒命好!”
“不,如果臉沒了,做人還有什麼意思?現在山童傷了村民的家禽,也傷了人,我已經愧對村民,若還閉門不出,將會有更多的人會受到傷害,這就等於是我在傷害村民,要我躲在屋裏不出去,我做不到!”我説完就走,被吳樂樂一把拉住了,她望着我説:“小刀,你能聽我説一句話麼。”難道是見我這次必死無疑,吳樂樂想向我表白?我問:“什麼話?”卻聽得吳樂樂説:“暴虎馮河,只會令情況越來越糟。”我怔了怔,沒想到是這種話,便問:“難道你有好的建議?”吳樂樂説:“山童不是喜歡吃飯糰麼?我們可以做個陷阱,用飯糰引誘它,然後活捉它。”我反對“既然要活捉它,當初又何必放了它?既然放了它,就給它一次報仇雪恨的機會。”然後拍着吳樂樂的肩説:“好好看着浩哥和米俊非,別讓任何人來傷害他們。”吳樂樂見勸不過我,拿來一把柴刀遞給我,一言不發。我接過柴刀朝她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雨已停,村裏民舉着火把在村子裏吆喝,想把山童趕跑。
我來到一較高的空曠處,用手電筒四下照了一番,大聲叫道:“山童,我在這裏,你不是想來找我報仇嗎?你現在來啊!”可叫了半天山童也沒有出現,我惱火得很,還是不叫了,口水都叫幹了。
我決定去找它。
經過那座多年上鎖無人住的木屋時,我很好奇,沐安安説這屋裏充滿煞氣,一定有鬼,那會是怎樣的一隻鬼呢?
在這冷雨夜裏,木屋猶顯得黑暗。我靜靜地望着木屋,希望能與屋內的那隻鬼對話。在屋前等了約三四分鐘,我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不,應該説是一隻鬼。
因為我是有意在這裏等他出現,所以我心裏並不害怕。
他是一隻男鬼,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之間,身穿一件褪的藍
布衣,衣服上面還有白
的灰塵,臉很蒼白,額頭上有一個黑
,這時還
着血,表情顯得很痛苦。
我問他:“你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他反問我:“你看得見我?”我説是的,然後問為什麼不去投胎,還留戀人間幹什麼。男鬼説,他無法投胎。他死得很慘,在死的時候被人做了手腳。我問他是怎麼死的,他説他叫袁克良,三十二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去田裏抓青蛙,那時候各家各户都很窮,沒多餘的糧食吃,只得另想辦法,青蛙鮮味美,是大家飯桌上的美味佳餚。
那晚,袁克良的運氣非常好,抓了不少的青蛙,經過一座草屋前時,天空下起了大雨,草屋漏雨,女主人上屋頂去補缺口,不小心從上面掉了下來,袁克良忙去扶她,卻發現她已經氣絕身亡。
我問他,那女主人是不是叫金慧。袁克良説是的。我又問袁克良,他後來是不是被拖到山裏給槍斃了。袁克良説是,然後又道:“槍斃我的人叫袁克河,當時他是村長,其實他一直覬覦金慧美
,並且跟我有私仇,他以為是我殺的金慧,所以公報私仇,以村長的身份,以我殺人罪名將我秘密槍斃了。我説這怎麼可能,三十年前,中國還沒有亂到這種地步,一個小小的村長再一手遮天,也不會無法無天敢私自槍斃人的地步。袁克良説:“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村民們都相信了袁克河,所以一致要求將我槍斃。”
“既然這樣,你已死,雖然有冤,但也不必再強人間,你在人間多呆一年,魂魄就會消散一分,這樣對你百害而無一益。”我勸道。
袁克良説:“不是我要強留人間,而是我本無法去投胎,袁克河非常歹毒,在槍斃我的子彈上做了手腳,令我無法投胎。”我很吃驚,這世上竟有如此狠毒之人,便問他做了什麼手腳,袁克良説那是一顆追魂子彈,子彈在
進了他的腦袋裏後,他當場就死了,可在死後化成鬼時,傷口處依然隱隱作痛,並且不時出血,那顆子彈竟然一直留在他的頭裏,就算他做了鬼也甩不掉。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怎麼樣才能讓你去投胎?”袁克良説:“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找到我的屍體,將子彈取出來,可是袁克河早料到這一點,把我的屍體扔進了一個極深的山裏,沒人能下去,所以這一個方法
本行不通;二是需要有高人幫我將頭裏的子彈取出來。”我問他怎麼取,袁克良説:“我在這村子裏頭飄蕩了三十二年,也見過不少的鬼,有些鬼説我只有去找鬼醫。”
“鬼醫?”
“對,找鬼醫。有一把刀叫陰陽刀,能為我的頭做手術,可以將子彈取出來。”我暗暗驚歎,這也太巧了,偏偏我有一把陰陽刀,思索了片刻,我對袁克良説我有陰陽刀,不過我不會給他頭做手術,畢竟子彈很小,要從頭顱中取出子彈,需要專業的醫生才行。袁克良喜道:“只要有刀就行,這顆子彈並不深。”他邊説邊朝我湊過來,指着額頭的彈
給我看,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子彈果然入
不深,不過一釐米,甚至能看得見烏黑如炭的子彈頭。
“請你一定要幫我!”袁克良乞求道。
我説我可以試試,但不能保證能成功。袁克良千恩萬謝。我對他説,我若能成功取出他頭裏的子彈,他必須得趕緊去投胎,不要再留戀人間,更不能去報仇,因為人一旦死了,今生的一切將也與之消逝。袁克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説只要我幫他取出子彈,他一定按我説的去做。
於是,我叫袁克良坐在地上,從他身上撕下一塊布來,將彈口處的血跡擦乾淨了,然後拿出陰陽刀,
覺到陰陽刀沒有以前那麼冰了,我沒有多想,用刀尖去挑子彈。因為技術不
練,挑了半天也沒有挑出來,反而
出不少的血,血呈烏黑
,夾着一股屍臭。袁克良一直咬着牙關,緊緊握着拳頭,我聽得他手指骨頭的關節在啪啪作響,忙停下來問:“痛嗎?”
“不痛。”他説:“你儘管捅。”我想説,這不叫捅,我若對你捅一刀,你這頭還能在嗎?
了一個大約大拇指大小的
後,終於將子彈給挑了出來。子彈一落地,隨及化為一撮黑灰,被風一吹,頓然消失不見。我如釋重負,取出我隨身攜帶的
巾將陰陽刀上的血跡擦乾淨了,
覺到陰陽刀真的沒有以前那麼冰冷了,心中十分詫異。
袁克良霍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叫道:“袁——克——河!”我吃了一驚,問他想幹什麼,他冷冷地説:“幹什麼?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十二年,你説我想幹什麼?”我意識到不妙,下意識地想再次取出陰陽刀,袁克良看了我一眼説:“你幫了我,我不會害你,不過袁克河,我一定要他血債血償!此仇不報,我誓不為鬼!”
“你剛才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幫你取出子彈,你就會去投胎,不再計較上一生的恩怨…”
“我是鬼,鬼話你也信?”袁克良伸手將我一推,我的身子徑直朝後退,一連退了六七步,突然撞在一物身上這才停住。我見袁克良要走,忙叫道:“你別走,你不能言而無信…”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袁克良冷笑道:“你回頭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