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飛頭降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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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到了這兒,就不會再退回去,我毅然決然地朝石室走去。

矮個子打開了門,拉亮了燈,屋裏嘩地亮了。我與吳樂樂剛到門口,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好大一股血腥味!

我朝屋裏一看,這是一間堂屋,大約十來平方米,水泥地板,上面有不少的血跡,而且擺放着不少的雜物,亂七八糟地。

這裏難道是殺豬場嗎?

矮個子回頭朝我和吳樂樂看了一眼説:“進來吧。”猶豫了一下,我走在了前頭。矮個子推開了裏面一扇門,在門口拉亮了燈,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伸手示意吳樂樂不要動,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矮個子傍在門口,雙手叉在褲袋,茫然般地望着上方。

我走到門口朝裏一望,裏面是一間卧室,有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個人,我定睛一看,頭髮微卷,正是代瑞。我忙走了進去叫了他一聲,代瑞睜開眼睛,當看清是我時,一把從牀上坐了起來叫道:“刀哥?”他興奮地想下牀,可是才動身,痛苦地呻了一聲,我扶着他説:“你別動,傷在哪裏?”代瑞拉開身上的毯,他只穿着一條褲衩,藉着燈光,只見他上身一片血痕,是被打的,也有被刀割的,左臉也被劃了一刀,只是不深,而他的‮腿雙‬綁着繃帶,我想去摸,代瑞忙擋着説:“別摸別摸…那幫狗的在我腿上砍了兩刀,估計兩個月下不了牀。”我憤憤地問:“是楊三炮乾的?”代瑞點了點頭。

我轉身朝矮個子看了一眼,不明白他倆怎麼湊在一塊了,矮個子依然將身體傍在門上,眼神地望着前方,對我們視無睹。

吳樂樂慢慢走了進來,一看到代瑞身上的傷,不由地“呀”地一聲,代瑞忙將毯蓋在身上,望着吳樂樂問:“這…這位是?”我説是我女朋友。

“原來是嫂子。”我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代瑞嘆了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説了。

那天,代瑞送我到江村甸後就回去了,還沒到花橋巖寨就被一個人擋下了,那人告訴他楊三炮知道了他載過我,現在正派人找他,揚言要廢了他,代瑞並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就回家了。

他的家離花橋巖寨的街道有一段距離,第二天他去街上買菜,還在半途中,面駛來了數輛摩托,那些人一看到他便朝他直奔而來,殺氣騰騰,代瑞大不妙,掉轉車頭就跑,最後還是被那些人給圍堵了,將他拉下了摩托,當場將他打了一頓,並且將他帶到了楊三炮面面前。

楊三炮搜出了代瑞的手機,惡狠狠地説,幫他的敵人就是跟他作對,跟他作對就是跟天作對,跟天作對就是死路一條,將代瑞餓了一天,又打了一頓,在他腿上砍了兩刀,天黑後扔到了垃圾場。

我和吳樂樂聽完後,義憤填膺,難道真的沒有王法了嗎?我問代瑞為什麼不報警?代瑞苦笑道:“報警有什麼用?警察是他家開的,那個姓婁的局長跟他是拜把子兄弟,是狼與狽,不報警還好,越報越慘!”

“除了花橋巖寨可以報警,難道你就不會去別的地方報警?不能去市局嗎?”吳樂樂問。

“沒用的!”代瑞朝門口的矮個子努了努嘴説:“他就是榜樣。”

“他?”我和吳樂樂微微一怔“對了,你倆是怎麼認識的?楊三炮説挑了你腳筋,我以為你被扔到垃圾場,你會被他乾了血呢,沒想到你會在這兒。”代瑞説:“我倆是同一個寨子的,從小就認識,是矮子將我救回來的。”矮個子叫矮子,這名字到是名副其實。

我朝矮個子看了看,他既然跟代瑞認識,這時候看他不覺得很恐怖了,便問他為什麼要練飛頭降。矮個子冷冷地説:“不關你的事。”我的臉不由拉了下來,代瑞忙説:“刀哥你別生氣,他就這個樣,自從小雨出事後,他就沒給一個好臉看…”

“別説了!”矮個子突然吼了一聲,將我和吳樂樂都嚇了一跳。

矮個子冷冷地説:“現在人找到了,你們可以走了。”我和吳樂樂相互看了一眼,我走到矮個子面前,温和地説道:“小兄弟,我知道你練飛頭降有你的苦衷,但是這飛頭降我相信你也知道,非常門,你還是收手吧,回頭是岸…”

“不要你管!”矮個子大聲叫道:“這是我的事,你少在這兒廢話,現在你既然看到了代瑞,你也該滿足了,請你們離開!”我還想勸勸他,不料他突然將臉一沉,目兇光,狠狠地道:“你再在這兒廢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矮子!”代瑞忙叫道:“別這樣對刀哥,他敢跟楊三炮作對,跟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刀哥可以幫你…”

“不用了。”矮個子依然冰冽地説道:“一分鐘之內請你們離開。”我無奈地嘆了一聲,對代瑞説:“我送你去醫院。”代瑞忙説:“不用了,萬一讓楊三炮知道…”我説你在這兒能好得了嗎?命令道:“穿好衣服,我馬上帶你走。”代瑞強笑着對我説:“刀哥,我不用去醫院,你放心吧,我這點傷沒事。”我説你這個樣子了沒事那要怎樣才算有事?叫吳樂樂先出去了,催促他穿好衣。代瑞依然坐在牀上不動,固執地説不去醫院,我説如果你不想留下後遺症的話你就馬上走,代瑞抓了抓頭苦着臉低聲説:“現在的醫院都是血鬼,我沒那麼多錢燒…”我説我有,代瑞哽咽道:“真的不用了刀哥,我們…我們也只不過才認識,你我並無多大的情,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我説你是因為我才受了重傷,我如果對你置之不理,我還是人嗎?説完朝矮個子使了使眼,不由分説地將代瑞攙扶了起來。

經過堂屋時,突然從另一間屋裏傳來一陣砰砰聲,像是野獸在籠子裏掙扎的聲音,我朝那扇門看了一眼,只見門後面的屋子黑乎乎地,本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砰砰…”聲音再次響起。

代瑞低聲説:“沒什麼,不過是一隻狗,走吧!”我朝矮個子看了一眼,矮個子正沉臉看着我,目光冷得像冰,像是在説:你再多管閒事我就要你好看!

走出門口,我對矮個子説:“借你的摩托用用。”矮個子沒應答,算是默許了吧,爾後轉身走進屋裏去了。

上車後,我問代瑞剛才那狗為什麼在黑屋子裏掙扎,代瑞説:“那狗是矮子抓回來的,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他在練術,每天都要血。”吳樂樂説:“矮子好像知道我們要去垃圾場,你別説他會神機妙算一直在那兒等我們?”代瑞説:“是的,他是一直在等你們。”吳樂樂又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垃圾場的?又為什麼等我們?”代瑞答道:“是我叫他去的。”

“你?”吳樂樂緊追不放:“你的腿不能動,一直在牀上吧,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那兒?”代瑞朝我看了一眼,耐心地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矮子每晚都要出去尋找獵物,這所謂的獵物就是貓啊狗啊,有時是人,他需要別人的血,今晚他回來的時候我發現他額頭上有個窟窿,一問才知道是被一個女孩子用彈弓給的,我很奇怪,哪個女孩子這麼厲害?矮子説不認識,不過那個男的他認識,跟楊三炮幹過,我一聽就動了,忙問他那個男的是不是從江村甸那邊過來的,他説是的,我就明白了,他説的那個人就是刀哥你!”我説的確是我,然後問代瑞:“後來你就叫矮子來垃圾場等我們?”代瑞説是啊。

經矮個子的描述,代瑞猜測到我已回了花橋巖寨,他知道我能收到他先前發給我的信息,一定會去找他,可是他手機在楊三炮那兒,又因為楊三炮將他丟在了垃圾場,他覺得我會去垃圾場找他,所以他就懇求矮個子去垃圾場等我,並且告訴了他我的名字。

矮個子去了垃圾場後,等了沒多久,果然等到了我,然後就將我帶到了他的家裏。

代瑞説:“我叫矮子在垃圾場等你,並沒有想過叫他把你帶來這兒,也不是想要你看我有多慘,只是叫他勸你離開這兒,不要再跟楊三炮作對。”這時,矮個子又走了出來,盯着我陰森森地説:“走了後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再管這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他説完就轉身朝石屋裏走去,留下我們一臉地錯愕。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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