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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前走了沒多久,前面的路突然悉了起來,似曾相識。我四周看了看,不由喜上眉梢,這兒正是意寧黑
棺材所在的那個山
前面,那一晚,與曼曼從山
裏逃了出來,走的正是這一條路。
一會兒,面前出現了一個小山。我興奮地對白髮老頭説:“到了!就在這兒!”説着正要走進去,白髮老頭突然伸手抓住了我,輕輕地説:“你先進去看看裏面有沒有人,若沒人的話你做一聲狗叫,要是有人,你就設法將他引出來,待他出來後,我們再進去。”我鬱悶地叫道:“我又不是狗,怎麼做狗叫?”白髮老頭朝我吹鬍子瞪眼道:“汪汪,你不會嗎?”我沒好氣地説:“你會,你去!”白髮老頭頓時怒目朝我瞪來,低聲喝道:“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在你身上放一條小黑蛇,咬你的心咬你的肺咬你的嘴巴…”我逃似地朝山
裏鑽去。
進得山,見裏面跟上回在這兒所見的一模一樣,那具紅
棺材依然在那高台上,黑
棺材在石室的左側。我正要去紅
棺材那兒看看靈兒還在不在那裏面,突然眼睛一亮,只見一個石凳上擺滿了野果子,野梨野葡萄知名不知名的應有盡有。我這時正飢腸轆轆,抓起野果子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剛吃了幾顆,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刺響,我聞聲朝響聲望去,大吃一驚,只見那具黑棺材突然動了起來,棺材頭像是長了兩隻眼睛,緊緊盯着我,我將手中的野果子放下,正想轉身離去,那具黑
棺材突然騰空而起朝這方直撲而來,我慌忙一個跟斗跳了開去,直朝
外跑去。那具黑
棺材緊緊地跟了上來,快到山
口時,我大聲叫道:“棺材來了,老人迴避!”接而一個箭步跳出山
,躲到山
外的一塊大石頭後面。
黑棺材飛出山
,重重了落在地上,
起陣陣灰塵。我驚魂未定,這才發現白髮老頭也躲在大石頭後面。白髮老頭手指伸向外,朝我輕聲説道:“出去,引開它。”我頓時哼道:“我不去,你去!”白髮老頭猛地在我後背推了一把,我頓時被推了出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黑
棺材立即朝我撞了過來,我掉頭便朝大鐵橋那邊跑去。黑
棺材緊跟而至。
快到大鐵橋時,為了不至於被黑棺材
上絕路,我趕緊停了下來,站在路中央,叫囂道:“過來,過來啊!”黑
棺材轟地一聲落下地來,停在離我不足兩米之外的地方,一動不動。我正驚訝,突然,棺材蓋被推開,只見一條黑
的倩影從棺材裏跳了出來,狠狠地瞪着我。
只見那名黑的倩影一襲黑衣,雙目陰沉,冷若冰霜。雙耳上那兩珠圓珠似的耳環,在清晨的陽光下,格外耀眼。我不由喜道:“意寧!”意寧盯着我,冷冷地問:“怎麼是你?你為什麼穿着小祭祀的衣服?”
“嘿嘿,”我像是見到了相識已久的朋友,輕鬆地走了上來,用手梳了梳額前的亂髮,説:“這是小祭祀借給我穿的。怎麼你這棺材沒長眼睛啊,逢人便撞。”
“小祭祀借衣服給你穿?”意寧緊盯着我,半信半疑,然後又問:“你這次來我這裏,鬼鬼祟祟地,想幹什麼?”我不由地一怔,這丫地,自從從棺材裏出來後,一直板着個臉,像審犯人一樣在審問我,翻臉不認人,真不愧是與棺材相伴的,我當下長長地嘆了一聲,跳到棺材上坐了起來,慢幽幽地説:“我想你了,來看看你。”意寧面無表情,淡淡地説:“你快離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説罷跳進棺材,正要蓋上棺材蓋,我忙説道:“你別急着進棺材啊,我還想跟你多説説話。”意寧哼了一聲,棺材蓋倏地蓋上,黑棺材像車一樣飛速地朝前駛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原以為可以從她嘴中打探到鍾靈兒的消息呢,沒想到這麼冷酷,或許她一直跟棺材相伴,變成冷血了,我邊想邊朝山裏走去。剛到山
門口,黑
棺材突然衝了出來,狠狠地朝我
前撞來,我大吃一驚,急忙一個跟斗跳開了,正要發問,那黑
棺材快如閃電又兇猛地朝這方撞來,我猝不及防,頓時被黑
棺材狠狠地撞了開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心口熱血翻騰,喉嚨處一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黑棺材轟地一聲落在我面前,只見意寧從黑
棺材裏跳了出來,瞪着我厲聲問:“你是跟誰一起來的?為什麼故意將我引開?”我本來是要破口大罵地,一聽到意寧這樣問,不由怔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跟別人一起來的?”意寧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前衣領,將我提了起來,她跟我差不多高,力大驚人,這時臉
鐵青,目
兇光,我竟然有種要窒息的
覺。意寧冷冷地説:“玉女被他帶走了!”説罷狠狠地將我朝地上推去,我一個趔趄差點倒地,一連倒退了三步才停住腳跟,驚訝地問:“玉女?什麼玉女?”我突然明白過來,望着她問:“你説得是靈兒?是與我上了你車的那個女孩,對不對?”意寧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忙朝山裏跑去,跳到紅
棺材前往裏一看,不由地愣住了,裏面空蕩蕩地,哪裏有鍾靈兒?
靈兒呢?靈兒在哪裏?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説?”意寧不知什麼時候已跟到了他的身後,冷冷地問。
我轉過身來,皺着眉頭説:“他只是一個瘋老頭,不可能帶走靈兒。”
“老頭?”意寧立即問:“是一個什麼樣的老頭?”我説:“他紅六十多歲,頭髮鬍鬚全白了,全身瘦骨伶仃,我是在你們的祭祀裏發現他的,見他可憐,就將他帶了出來。他一直瘋瘋癲癲地,怎麼可能會帶走靈兒?”意寧瞪着我叫道:“你這個
賊,馬上去幫我將玉女找回來,要是找不回玉女,你、我都得死!還有我們全族的人,都得死,你明白嗎?”我倒
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支支吾吾地説:“不…不會這麼嚴重吧,這玉女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為什麼稱靈兒為玉女?”意寧哼了一聲,長長地吧了一口氣,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她語氣稍緩和了一些,説:“玉女對我們族裏來説,真的很重要,不然我也不會
夜不息寸步不離地在這兒守着她。她不見了,我也只有一死謝罪。”我的頭猛然大了,他忙説:“那我們立即去找。如果是那個瘋老頭帶走靈兒的話,應該離這裏不遠,我們分頭去找。”意寧見我神
緊張,並非説謊之人,便説:“好,如果你找到了她,就到我的山
裏,在任何一處地方點上三柱香,然後叫三聲我的名字,我就會回來。”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説:“好!”意寧看了我一眼,跳上棺材,棺材蓋呼地關上,黑
棺材頓時飛一般朝前面的山路
了出去。
我摸了摸口,疼痛不已。我走進山
裏,將山
裏的每一個角落看了一遍,撇見了石凳上的野果子,發現依然腹中空空,便跳上去,一陣狼
虎嚥吃了一個飽,跳到紅
棺材前,再次朝裏面看了一眼,發現裏面確實沒人,這才走出山
,暗想,如果是白髮老頭帶走了靈兒,他會將靈兒帶到哪裏呢?
我下意識地朝大鐵橋那邊走去。
忽然,只見前面的鐵橋上一條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過,蝴蝶一般飛快地朝橋邊跑了過去。我一怔,忙追了上去。我這時心繫靈兒安危,不顧大鐵橋的搖晃,閉着眼睛當是平地般地朝前跑去,片刻便跑了過去,回頭一看,大鐵橋竟然並不搖晃,不由驚訝不已。
“好身手!”一聲風鈴般的笑容從前面傳了過來,伴着一聲輕輕的鼓掌聲。我不由吃了一驚,那人竟然是曼曼。
我眉頭皺了起來,緊盯着曼曼:“你怎麼會在這裏?”曼曼慢慢地捱了上來,望着我含情脈脈地説:“我想你啊,所以我跟着你了。”説着伸出玉葱般的五指在我前輕輕地撫摸,嗲聲嗲氣地説:“你既然不離開這裏,那麼你就留下來吧,這麼好的早晨,你陪我看
出吧。”我沒好氣地説:“太陽都出來老高了,還怎麼看
出?”接着突然想起了什麼,緊盯着曼曼問:“是不是你帶走了玉女?”
“玉女?你怎麼關心起玉女來了?”曼曼問。
“因為她是我的朋友。”
“哦?我明白了。”曼曼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香肩上,將高高
起,風情萬千地説:“誰帶走了玉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陪我一起看
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