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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維正沿着東面一條大街,信步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辛維正忽然發覺周遭情形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發現身前身後那些形形式式的江湖人物,自進入這座永修城,不但未見減少,反有逐漸加多之趨勢。
怪了,這些人肚子難道都不餓?否則,怎麼還不分散下店打尖呢?
莫非這些傢伙…啊…辛維正突然明白過來了。
辛維正在清身周這羣覬覦者的居心,以及自己刻下之處境後,不由得又是氣惱,又是驚慌。
他雖説天生膽識過人,但處此眾寡懸殊下,叫他一個人來對付眼下如許之眾,他可真一點辦法沒有。
即於此際,救星忽然出現。
辛維正偶爾回頭,正好瞥及一名發白如銀,手拄枴杖,繩大葫蘆的駝背老人緩步向街角一間酒肆走去。啊啊“妙手卿”不不,該叫“糊塗伯”
…
此時稱一聲“救命星君”則更為恰當。
辛維正雖然懷疑,刻下距“未申之”尚早,那間酒肆亦非什麼“駐仙樓”這位神偷何以會於此時此地出現?
但現在他已無暇考究這些,當下連忙排眾大呼道:“藍老前輩,等一等,小侄在這裏!”眾人循聲看清之下,無不魂飛膽裂!什麼?這小子原來是跟糊塗伯一路來的?這時用一句話來形容眾人之狼狽,最為適切不過:只恨爹孃少生兩條腿!
辛維正快步走過去,老人張着一雙金絲眼,茫然問道:“這批傢伙怎麼回事?”辛維正深深噓出一口氣,搖頭道:“好險…”老人眼皮一眨,又問道:“你老弟適才自稱什麼?‘小侄’?
咱們之間,這種稱呼,是打哪兒生出來的?”辛維正低聲道:“前輩別開玩笑了,要裝‘糊塗’,‘時機’與‘題目’多的是,裏面坐滿了人,説不定還有那批貨雜在其中,何必一定要趕在這時候呢?”老人一哦點頭道:“知道了,原來你小子是想借老朽的名頭避難!”辛維正趕忙攔着道:“是的,是的,求你老別再説下去了好不好?”老人頭一點道:“行!一個人的名氣閒着也是白閒,既然你小子想加利用,等會兒為老朽會掉這頓酒賬就是了!”一面已跨進店門,就門邊一付座頭坐下,呼酒喝菜。
辛維正因肆中人雜,不便説明先前一段經過,加上他知道對面這位老仁兄,有時膽小如鼠,有時卻又膽大包天,一旦裝瘋賣傻起來,一張嘴巴十足的沒遮攔,所以只是乖乖地陪坐着,一句話不敢説。
可是,老傢伙偏偏不安分,這時忽又問道:“令師何人?”辛維正低聲苦笑道:“請問這種例行問答;究竟要來多少次?”老傢伙眨眨眼皮道:“老弟的意思是否表示,關於這一點,你已向老朽提過了?”辛維正恨得牙癢癢的,真想跳起來大罵一場。本來,他並不反對老傢伙在有意無意間,偶而“表演”一下“糊塗”勁兒,可是,前面説過,題目多得很,為什麼老是提到要命韻身份問題於當下只有儘量耐着子,哼了一聲,含混地道:“好像是的吧?”老傢伙追問不捨道:“老朽記
不佳,可否請老弟再説一次?”辛維正咬了咬牙,答道:“關東無名叟!”老傢伙點點頭,有如品味一塊白切雞似的,咂着
道:“稱號很響亮,就是投聽説過。”辛維正側目道:“完了沒有?”老傢伙聽如不聞,喝了一口酒,又問道:“老弟有沒有進過學讀過書?”辛維正沒好氣地道:“
識之無!”老傢伙眼中一亮道:“那麼會不會
詩作對?”辛維正淡淡答道:“程度問題。”老傢伙忙説道:“好極了,老朽
昨偶獲一佳句,尚未覓得滿意的下聯,老弟如能代為續成,今
這頓酒賬仍歸老朽結算?”辛維正緩聲道:“願意一試。”老傢伙晃着腦袋,捋髯
道:“是非不到垂釣客。”辛維正不假思索,應聲説道:“榮辱常隨懷寶人!”老傢伙略加咀嚼,啪地一拍桌子道:“好,好,太好了!”辛維正低低笑接道:“別
麻了,什麼好不好,這種‘即景’文字,還不是你伸舌頭我説話的事,説正經的吧,您-老傢伙忽然一撂手道:“老弟明天有空沒有?”辛維正一怔,心想:好傢伙,又出花樣了,昨天約今天,今天約明天,跟你這種忙人纏在一起,也真是活受罪。
如論時間,可説有的是,不過,他已不耐煩這樣被人家支配過來,又支配過去!當下板起臉孔,冷冷搖頭道:“不一定!”老傢伙匆促起身説道:“有空,明天未申之,咱們安義大明寺見,否則,以後請常去襄陽五雅莊,老朽定將掃榻以待,今天老朽另外還有一點事,不能盡興,實在遺憾之至,好,再見,明天見!”説着,抄起竹杖,急急出肆而去。
辛維正暗哼道:好,彩!
的,説過對出下聯酒賬由你付,最後竟硬裝糊塗,拔退一走了之,簡直混蛋之至!
辛維正真會痛惜這區區幾文酒資麼?一點不假!原因無它,他身上的銀子,已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