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中字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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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邊是一位年老的黑衣女人,她彷彿聽到了風裏什麼不祥的聲音,在觀星台上顫巍巍地轉過身,望向東南。

——那裏,彷彿有一片黑的浮雲、遮蔽着星夜。

“比翼鳥驚起——又有人到達天闕了。”老婦人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那些飛蛾撲火般的中州人啊…天闕上,又要多幾具僵冷的屍體了。那些蠢笨的民,真的是不顧一切麼?”

“天狼星變赤紅!”驀然間,身邊那個沉默的少女出聲了,抬頭看着黑夜裏的星辰,手指遙點,聲音冷漠“——巫姑,有個不祥的人來了!”

“聖女,你説誰來了?!”老婦人渾濁的眼睛變得雪亮,隱隱居然有野狼般的冷芒“不祥的人麼?聖女,請你再次推算那人的具體情況,以便讓巫彭派人早除去這個不祥吧!”看向東邊天際,暗夜裏,哪裏有一片如星非星、如雲非雲的薄霧籠罩着天闕。

“這是歸。”少女看着天象,慢慢回答“有歸國者回國。”

“請聖女示下。”巫姑俯下身去,請示“是那個歸國者帶來了不祥麼?”

“我算不出。”片刻的沉默,看着天狼星的少女卻是低下頭來,冷漠的回答“我算不出來那個人是誰…但是,天象預示:危險和不祥在靠近雲荒大陸。”巫姑怔住,抬頭看着至高無上的聖女——這世上,難道有連焰聖女都無法推算的人?

湖面遼闊無垠,宛如接着大海,極遠處,是那一座巨大的白塔。

湖的另一邊,無數的雙翼輕輕掠過霧氣,駿馬的四蹄無聲落到地上。長着雙翼的駿馬神俊非凡,有着長長緞子般的鬃,奔跑起來飄曳如夢。馬肋下的雙翅薄如蟬翼,甫一落地便收了起來。每一匹馬高而平的額心,都有一點白的星芒。

然而,奇異的是、馬背上的騎士一黑衣,袍子一角在風中飛揚,然而每個人臉上卻是戴了頭盔和麪具,將整張臉遮擋——臉面具後的眼睛都是黯淡無光的,宛如兩個黑

彷彿剛巡視了一遍自己的領地,一藍一白兩位騎士帶領乘着天馬的軍團從天空落到地面,準備回到大本營。然而,落到地面時,帶隊前行的兩名騎士卻勒住了馬。

“白瓔,有什麼人要來了…”左首坐着的是一位藍衣的騎士,他仰起頭看着中天那一顆最孤獨也最明亮的星辰“得快回去稟告大司命。”——天狼星已經變成了暗赤,寂寞的放着冷光,似乎暗示着蒼穹下將要出的無數鮮血。無論在他們空桑國人、還是如今的冰族看來,天狼都是災星,當天狼星出現的時候,就會有大災難降臨人間!

“好,你先回去,藍夏。”並騎的,是一位女騎士,白的紗衣在夜風中揚起“天狼現於東方,我得去天闕那邊提醒一下魅婀。”

“小心。”似乎女騎士的地位還在他之上,藍夏雖然有些擔憂,卻不能阻攔,只是點點頭,拉起繮繩,囑咐了一句“白瓔,那些冰夷見你落單,説不定會…”

“不必擔心,我帶了光劍。”白衣女騎士微微一笑,手抬起,手腕只是一轉,錚然一聲響,手指間居然騰起一道大約三尺長的白光來,白衣騎士迅速轉動手腕,那道白光瞬忽無定、宛如雪亮的利劍,挽起一串劍花,半空的霜和落葉陡然被攪得粉碎。女子微笑着回顧:“有天馬和光劍,除非十巫親自出動——否則就算徵天軍團也攔不住我!”藍夏在馬上對着白瓔彎下去,把手放在隨身佩劍的劍鍔上,致戰士間的敬禮:“身為劍聖一門當世的三大弟子,太子妃的能力我不敢置疑。”白瓔手指一轉,咔地一聲輕響,那道白光忽然湮滅在她手指間。白衣女騎士將小小的劍柄收起來,再度看了看天上的星象,眉間的疑慮和殺氣越來越重,點頭對同伴道:“我去去就回,你先帶隊回去。”

“那麼,天亮前務必要回城!”藍夏不再説什麼,拉轉了馬頭。天馬重新展開了翅膀,騰空而起,帶領其餘黑衣戰士飛向空中。那些天馬和戰士都是死寂無聲的,無數雙翅膀飛翔,轉瞬消失在湖面蒼茫的水氣裏。

“蘇摩,蘇摩…記住,要忘記。”那個聲音…那個聲音,又在他夢裏響起來了。

宛如唱,縹緲而温柔,拂面而來、將他層層疊疊的包裹,如同厚實的繭一般密不透風。他在睡夢中只覺得窒息,拼命地伸出手,想撕開束縛住他的厚繭,然而彷彿被夢魘住了一樣,只是徒勞無益的掙扎。

那個聲音繼續飄近了,慢慢近在耳畔——“沉睡的蘇摩,為什麼你在哭?你為何而去、又為何而返?你回來尋找着什麼?你心底裏依然殘留的又是什麼?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呢?”那張臉近在咫尺,湊近他的頰邊,沉靜而温柔地看着睡夢中的他,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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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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