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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一個街口,她記起來那是如意賭坊門前的大街,立刻左轉。
因為沒有被潑上脂水,別處的火暫時也沒有蔓延過來,前方的火勢稍微小了些。那笙咳嗽着,躲在斷瓦殘垣後,四顧看着,尋找着西京。
原先金壁輝煌的賭坊已經零落破敗,那一條街上所有房屋都被穿了,屋頂和牆壁上裂開了巨大的
,宛如一隻只絕望黯淡的眼睛。房子裏、門檻上、街道中,到處都是屍體,剛開始還是稀稀落落的,然後沿着那條通往郡府的燃燒的街道,一路上密集度便慢慢增大,到最後堆積如山阻斷了道路。
半空中那些風隼往相反的方向雲集而去,顯然是發現了炎汐的蹤跡。那笙一想到這裏,覺身子哆嗦的不受控制。她用力咬着牙,小心地趴在殘垣中,避免被天空中的風隼看見,顫抖着慢慢往如意賭坊靠去。
然而,剛一頭,忽然間覺得天空一暗!她抬起頭,就看見那一架銀
的風隼居然往這個方向盤旋而來,低低掠下。
她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躲到了燃燒着的房屋殘骸中。
低頭看出去,前面是坍塌了一半的如意賭坊的圍牆。巨大的大廳已經開始燒起來了,梁和柱子歪歪斜斜倒下來,轟然砸落地面。
然而在火焰包圍着的、修羅場一樣的地獄裏,兩名男子卻正鬥得烈。
白的光包圍着他們兩人,黑衣的顏
居然都被掩蓋。凌厲的劍氣在空氣中縱橫。火燒了過來、然而奇異的是、燒到了他們身側居然便不能再
近!熊熊的烈火彷彿遇到了看不見的屏障,被
退、留出了中間大約十丈的場地。
以那笙的眼力、本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動作,只看到閃電在烈火中縱橫
錯,包圍了兩個人的身形。她甚至無法分辨出哪一個是西京、哪一個又是那位滄
帝國的少將。
她往外探了探頭,忽然間臉蒼白,幾乎
口驚叫出來——這片尚未燒到的地方,滿地的屍體中,赫然橫放着一具鮫人少女的屍身!藍
的長髮,纖細的手足,身上尚自佈滿了亂箭——“汀?汀!”認出了昨
裏還活潑伶俐對自己笑着的少女,那笙再也忍不住,
本顧不得頭頂還有銀
的風隼盤旋,驀然撲出去。
屍體上釘着的長箭隔開兩個人的身體,讓她無法抱緊汀。
那笙回看背後已經濃煙蔽的街道,聽着猛烈的風聲和呼嘯聲——已經看不到那一隊滄
戰士的影子,更看不到炎汐如今的情況。難道、難道他也會…在剎那間變成和汀一樣?
那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恐懼、無助、茫然…彷彿一面面鐵壁從四面過來,將她徹底孤立。
就在那個剎那、兩個黑影錯而過,風猛烈呼嘯起來,
得身邊獵獵的火焰往外面退開。一道閃電忽然
出了控制、從火焰的場地裏直飛出去,落到了場外。
“叮”白的閃電在半空中慢慢熄滅了光芒,落到那笙面前,滾了滾,還原為一隻看起來很普通的銀白
的一尺長的圓筒。
“醉鬼大叔!”那笙認得這把光劍,忽然間臉蒼白,
口驚呼。抬頭之間,聽到了一個聲音冷冽地笑,帶着殺氣:“大師兄,果然喝酒太多對你的手有害!”另外一道閃電從火場中騰起,刺向空手的西京:“冒犯了!”那笙這一次看得清楚、嚇得眼睛瞪大。
方才那一擊之下、光劍手飛出,西京用左手捂着
血的手腕。此刻,身無武器的他、看到雲煥閃電般刺來的光劍,瞳孔陡然收縮。
“蒼生何辜”——銀黑兩的軍服下,滄
帝國少將眼眸冷冽、殺意瀰漫,用了天問劍法中的最後
華的“九問”!
西京只來得及偏了偏身子,避開脖頸的要害“噗”的一聲、光劍對穿了他的左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