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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聽到蘇摩少爺説阿諾是被空桑人害死的時候,很驚訝…難道少爺他的記憶都開始混亂了麼?”如意夫人有些疑惑地喃喃,臉沉重“百年了,蘇摩少爺從中州回來後變得非常強大,但是,整個人也很多地方都不對勁了…最怪的就是——”她的聲音忽然間尖利起來,嚇了白瓔一跳。
“你有沒有覺得?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偶人…那個偶人是活的?!”如意夫人唰的回身,拉着白瓔的袖子急急問。然而常人如何能拉住冥靈,她的手落了空,卻繼續追問,臉青白:“阿諾活了…阿諾活了!”白瓔目光也是一變,低頭:“是的,那個偶人…那個偶人,有自己的意志力。”——如何能忘記、昨夜的暗室裏乍一見面,那個偶人就是如何對自己痛下殺手,幾乎是帶着置於死地而後快的痛恨。而那樣的動作,完全不是出自於傀儡師本人
控。
“你…你也覺得是?”聽到對方的回答,如意夫人的臉更加蒼白,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卻用更加顫抖的聲音道“那個阿諾…那個阿諾!你不知道,他長大了!我記得它剛取出來的時候,不過是一尺多高——如今、如今居然長高了一倍!他、他會長大!”白瓔猛然一驚,倒
一口冷氣。
“那已不再僅僅是‘裂’,而已經成為了‘鏡’!”——那樣的斷語,又浮上她心頭。她臉也是唰的蒼白。真嵐…是一眼救看出來的。
已經…已經沒救了,再也無法將影象和真身割裂開來了。
“怎麼會這樣?
…
他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喃喃自語般,白衣女子彷彿有些苦痛地抬起手來,按住了眉心——那裏,最初作為太子妃標記的十字星紅痕早已消失,然而最初的種種卻彷彿蠱毒深刻入骨,烙印般存在。
“所以説…”如意夫人看着白瓔,忽然間就跪倒在她腳下,低聲哀求“白瓔郡主,請你一定要救少主!求你一定要救救蘇摩少爺!不然他就完了!”
“啊?”白瓔有些詫異地看着鮫人美女,忽然間有些慨地微笑起來,對着如意夫人俯下身去,將她拉起:“託錯人了吧…他如今那麼厲害,我哪裏有這樣的本事——夫人,這個世上,誰都救不了誰的。”喃喃説着,彷彿聽到了什麼異響,她抬起頭來看向北方天空。
黑的夜幕下,忽然有幾點璀璨的
星向着這邊滑落。
“終於來了啊。”白瓔有些舒了口氣,認出了那是騎着天馬趕來的藍夏和紅鳶,以及大批的冥靈戰士——真嵐出來接自己回去,卻一毫無消息,無
城裏諸王只怕也擔心壞了吧?她不再去回答如意夫人的請求,心靜如水地仰望着星空。
然而,在等待同伴到來的時候,白瓔忽然臉微微一變,聽到風裏有另外一種聲音。
那是無數翅膀撲簌着在黑夜裏降落的聲音,伴隨着濃厚的詭異妖氣。
“鳥靈?”靠着靈力、她分辨出了黑夜裏那些漆黑的翅膀,不自變
,
口驚呼。還沒有到南城信義坊的入口,濃重的焦臭味和血腥味已經撲鼻而來,燻得一隊士兵都窒息
嘔。
“他的,這也太過分了。”帶着手下前來戰場,郭燕雲總兵身經百戰,但是尚未進入燒殺一空的街區,卻已經忍不住喃喃咒罵起來“什麼徵天軍團…簡直是亂咬人的瘋狗,禽獸都不如!”
“噓,總兵,小心走漏了口風被上頭聽見。”一邊的副總拉拉漢子,低語,然而眼裏也是憤怒的光——這般在自家土地上燒殺擄掠,任何戰士心中都有沖天的怒火。然而,沒有總督的命令、姚太守又嚴令動兵,他們空有長劍在手、也只能坐視百姓被殺。
小隊裏已經有士兵低聲嚎啕——那是居住在南城的一些兄弟,在接近這個修羅場時再也難掩心中的憤怒和恐懼。前方就是信義坊,入口的街道已經近在咫尺,然而那幾個士兵對着黑夜中燒殺一空的家園、居然再也不敢走近一步,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的,起來!別做孬種,給我起來!”郭總兵咬着牙,用腳狠狠將那些士兵踢起來,惡聲惡氣“去!給我去廢墟里把父母老婆孩子的屍首挖出來!這點力氣都沒有,還是男人麼?”幾個士兵被踢了起來,嚎啕着,踉踉蹌蹌起身衝入戰場。白
裏那場屠殺過後,整個南城一片死寂,只有幾處闇火不曾熄滅,幽紅地跳躍着,發出噼噼啪啪的燃燒聲。窗户上、門檻上、大街上,到處橫七豎八掛着倒着屍體,血已經凝固了,發出腥臭的氣息,伴着火裏脂肪燃燒蒸發的異味,讓人忍不住想嘔吐。
那些士兵分頭奔向自己的家,然而腿已經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