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定盟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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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違此誓,不得好…那個,死…”真嵐忽然間有些遲疑——本來想説一般化的“不得好死”

“死無全屍”之類的,猛然想起已經是這種狀態,就忍不住口吃。恍然明白空桑皇太子想説什麼,雖然是臨大事之時,全體氣氛肅穆,大家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摩也笑了,然而那樣微微彎起的嘴角卻是帶着説不出的冷意和詭異。見真嵐口吃,便淡淡然接了下去,替他補完:“如違此誓,星尊帝之昨,便是你之明。”傀儡師揚着頭,眼裏的光芒隱秘而冷酷。那樣冰冷和惡意的話,讓所有正在笑的人頓時無聲,相顧失。西京陡然間明白了方才自己失神的原因,不自地握緊了手。

“好,”然而空桑皇太子卻也揚起了頭,看着傀儡師的眼睛,毫不遲疑地回答“若違今之約,星尊帝之昨,便是真嵐之明!”

“擊掌為誓!”蘇摩終於微笑,伸出了手,手指上奇形的戒指奕奕生輝。

“擊掌為誓。”斷手驀然從案上躍起,重重擊向傀儡師蒼白修長的手。

“啪。”輕輕一聲響,卻彷彿驚雷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頭。

相擊的剎那、蘇摩和真嵐的手相互握緊,似乎手心握着的是有形有質的諾言,用力得要將其壓入各自的骨中,以免遺忘。

“好啊好啊!”在雙手握的一瞬間,那笙忍不住叫了起來,歡喜“好厲害!”隨着她拍手喝采,少女手指上的皇天折出了一道雪亮的光。

風從伽藍白塔頂端無聲掠過,帶來雲荒大地四方的氣息。

“小謝,你聞到了麼?血和火的味道…”在東方的風吹過來的時候,巫即蒼老的臉從黑袍底下抬起,在風裏閉着眼睛,問身邊的弟子巫謝。

年輕的學者巫謝,還沒有修習到千里外遙的幻術水準,然而此刻,他卻是確確實實聞到了風裏帶來的血和火的氣息,淡淡的,帶着焦臭和腥味。從極遠極遠的東方而來,穿過氣層,來到數萬尺高的伽藍白塔頂端。

“桃源郡夷為平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嗤笑的卻是國務卿巫朗,這個主持着滄帝國常政務的長老眼裏有忍不住的譏諷,看向一邊端坐的大將軍巫彭“戰無不勝的彭大將軍啊,這一次你還有何話可説?你的人在桃源郡把事情搞砸了,不但沒有抓到皇天持有者,還損失了三架風隼!這回你如何代?”巫彭高大的身子在黑袍底下也微微一震,顯然雖然戰功顯赫,這次的挫折也是他所料不及的——派出了年輕一代將領中最出的雲煥,還帶着十架風隼,只為追捕一個帶着皇天的少女,卻居然無功而反。

“我説過不能派雲煥那小子去嘛,讓飛廉去不更好?”旁邊,看到大將軍一時啞口無言,巫姑桀桀笑了起來,手中腕珠不停起落,忽然間眼神如同刀子、剜了一邊的另一位女長老一眼“他可比雲煥能幹多了,只可惜他沒有那麼硬的裙帶呀。”巫真沒有説話,只是抬起深藍的眼睛看了巫姑一眼。然而那樣靜謐的眼神裏,卻有讓長老都畏懼的某種力量,讓巫姑終於不敢再繼續嘮叨。

雲煥是巫真的弟弟,這是十巫都知道的事情——巫真本名雲燭,是從冰族二十萬純種子民裏挑出的聖女。她出身低賤,來自於最外層貧民居住的鐵城,從十五歲被選中起,就獨居在伽藍白塔頂上,一邊觀測星象來預知吉凶災禍,一邊侍奉神殿內從不面的智者,一直到她三十五歲卸任。卸任後,她便去掉了“雲燭”這個世俗的名字,遵循智者的旨意、以前代聖女的身份進入了元老院,成為十個最接近權力中心的長老之一。

據説這個前代聖女非常得智者的歡心,因為她在白塔頂上整整停留了十五年。

按例每一任聖女都只需擔任十年的時間,任滿便可以從白塔上回到人間,回覆平民女子的生活——智者的生命似乎是永久的,百年前帶領冰族獲取雲荒之時,和百年內他垂簾支配滄帝國期間,似乎絲毫不見他有任何衰弱疾病的時候。即使十巫、也只能從智者含糊不清的語調中,分辯他是否有衰老的跡象,而始終無法見其一面。

巫咸是最老的神官,在冰族進入雲荒和空桑人開戰起,就一直跟隨智者大人左右,然而,即使是元老院的首座長老,也不曾見過智者的本人。

唯一見過的,只有歷代聖女。

然而每一代的聖女在離開伽藍白塔,在她們的腳踏上雲荒土地之前,她們便必須喝下一種名為“竊魂”的‮物藥‬,失去十年來在白塔上的一切記憶。那是智者的命令,無人可以違抗。——那些掌握了滄帝國最高深觀星術的少女,在回覆平民生活之時,就徹底忘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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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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