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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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過晌午,海上的天氣便如王海所預測,厚重的雲層似張墨灰的大網迅速籠罩在天空,桅杆上的帆隨着風啪噠啪噠作響。

若順風,靈珠島無需一便可抵達,但這突來的變化卻擊得人措手不及。

王海見天不對,肅聲對着柏永韜道:“柏少爺,這風暴來得又急又遽,咱們轉向,待天氣轉好時再來?”船身隨烈的擺晃,柏永韜眼底映入靈珠島愈發清晰的島形,俊逸的臉龐透着冷峻。

“不!我偏不信到不了靈珠島!”他的話才落下沒多久,發了狂似的澎湃濤隨風出猙獰的面貌,似是嘲笑他的自信,猛地打上船,柏永韜閃躲不及地被打了一身濕。

“啐!”他吐出口中鹹得嚇人的海水,連忙捉住桅杆,穩住隨船擺晃的身子,吼道:“你若怕了,大可不必管我!”

“咱何等場面沒見識過?這小風小難不倒咱!”王海受僱於柏家,自然得顧及柏永韜的安危,只是想他一個富家子弟,實在不該冒險與天搏鬥。

不過在濤天駭中,柏永韜那雙鋭眸所顯的倨傲,讓他實在無法不佩服。

“很好!”柏永韜揚淺笑,大無畏的神情有着真漢子的情。

“此處有我便成了,柏少爺你快進船艙去!”王海當下做了決定,立即出聲喝道。

疾風呼嘯、後帆吃風,整艘船在狂風巨當中歪斜傾倒,帆面甚至有泰半已浸入海面。

柏永韜緊握桅杆,一面在晃盪不穩的艙板上爭取平衡,一面忍受着巨撲身。

“王師父,現下該怎麼辦?”王海見這局勢,當機立斷道:“帆吃風吃得緊,再不降下恐怕無法與這惡抗衡!我收主桅、前桅,你收後桅的帆。”此時,幾名水手見情況不妙,連忙攀上前桅,準備幫忙收帆。

“明白!”柏永韜不假思索地頷首應聲,他仰頭望向桅杆,心裏卻充斥着股複雜的情緒。

在瞬息萬變間,船與狂濤猛爭鬥的生死邊緣,柏永韜似乎領略了王海那句“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別發愣!”王海嘶吼的嗓音由頂上落下,柏永韜猛地回過神,伸手穩穩掌住桅杆,心底不免慶幸自己在學館那些年,識得了幾個熱愛武術的同儕,練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

柏永韜的掌心雖和着海水,但往桅杆攀爬的速度與水手相較卻絲毫不見遜

“柏少爺好本事!”已降下主桅的王海出聲讚道。豈料,此時幾道結實的頭同時撲上船,砰的一聲,前桅竟這麼被給擊斷了。

攀附在前桅的水手應聲被打落,跌下艙板,而風勢讓船身側斜,斷掉的半截前桅在電光石火間便往柏永韜擊去。

“柏少爺小心!”王海大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前桅往柏永韜身後落下。

柏永韜閃避不及,後腦承受了重擊,手無意識地在瞬間鬆開,整個人隨着船勢沉沒,墜入波濤當中…

“柏少爺!”王海一驚,不假思索地縱身躍下海。

即便王海捷如蛟龍,也快不過大自然的力量,一個猛翻躍,柏永韜已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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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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