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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瑕自進入涼州,見城內除了軍隊之外,還是軍隊。所有的男丁大多編入部隊,一些沒用的老弱婦孺則全都被移到城外人事農耕,或在水草地帶從事放牧工作。
涼州土壤肥沃,農產物多,出城便是一片美麗的耕地,不愧號稱河西第一穀倉,而附近所產的馬,更是天下第一良種,所謂‘涼州名駒為天下之饒’是人駒知的古來名馬產地。
一路穿越荒涼沙漠來到綠油油之地,心境上多少是有些舒緩而適意的。她並不急着尋找答案,只是順着在蒼涼之中綠意盎然的涼州,襯着自己寥落的心情,受短暫的怡然自得,即使寂寞,也是一種耐人尋味的寂寞,更是一種形而上的孤單。
從商末到唐朝,有一千多年的時間。是怎樣的情,能夠延續不變質?是怎樣的
格,能固執到經得起漫長時間的考驗而不被
噬?
人之所以奧妙難懂,的確其來有自!
不懂啊!以她如此淡漠的情,如何承受他濃烈的深情?
或許,就某種程度而言,她對他負了心。
絲剝繭後的檢視,無論是無心或有意,她都必須承認,因為自己違心的逃避,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他深執不悔的心。
算起來,她也是個殘忍的女人,傷人又傷己!
想起山叟老人的戲言,白玉瑕心頭又是一怔。
鄭遠祈真的會到涼州來找她?
白玉瑕心念一轉,突然覺得沒有把握。坦白説,她雖然在意他對孫月的深情,但要她放棄他,她——做不到!
這也是她心中一直矛盾的情緒。
真是好難!
一望無際的平原,處處耕耘得井然有序,平原到處都可看到漸漸萌芽的樹木立着。白玉瑕面對這個無垠的景緻,似乎已暫時撫平她
口鬱悶的窒息
。
吁了一口氣,她不願再深想,只凝望眼前遼闊的一切,受靈魂飄蕩在塵世間的渺小和無知,告訴自己介懷太甚,只是愚昧自己,徒勞傷神罷了。
無論是否能再見到他,她都必須調整自己的心境。她也許內心有些執着,但絕不會在行為上表現出來;動心與不動心之間既然已有取捨,縱使心,她也不能表現得反常熱烈,那不像她——慣於淡漠無情的白玉瑕!
想起自己口上那塊巴掌大小的紅
胎記,白玉瑕心神不
恍惚。
孫月的確是一個值得鄭子禹傾其所有去呵愛的女子,她擁有對愛義無反顧的決心及勇氣,但她明白,即使自己和孫
月是同一靈魂,可是在人格特質上,她和孫
月完全迥異,所以她絕不是鄭遠祈等待尋覓的命定佳人,合該她是孤單孑然之身。
平原上捲起一陣強勁的風,襯着耳邊呼呼的風聲,白玉瑕聽到細微穩沉的聲音漸行漸近。她緩緩地旋身,見到悉的頎長身影在不遠處止步,並
受到對方的灼灼目光,即使他戴着黃
箬笠,遮去了大半面孔,她仍是一眼就認出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