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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楊功城在陽台那兒站的筆直。老安在平房頂上練氣功,好好的別墅不去住,非跑到郊區住大平房。
楊功城看他半仙兒似地抻腿擺袖,也懶得猜他心思。
終於練完一套,老安圓臉白裏透紅的,快七十的人了看樣子還想再活七十年。
“小楊啊,來坐,喝點什麼啊”
“咖,”
“就喝點茶!剛託人從貴州的新茶,甘的咧~嘖嘖,就怕你們這些小子不會品哦”茶葉確實清潤,舒展起來形狀都顯得飄逸高貴。
楊功城不愛喝茶,也被香氣勾得抿了一口。
嗯……苦的表情沒繃住。
老安哈哈哈大笑,自己端起來喝一口,品半天,“甜,甜咧”
“這,甜嗎?”老安捏着小茶杯,跟彌勒佛捧吊墜一樣。
“俺喝着甜。三十多年前,俺也就你這麼大的時候”楊功城心道“你三十多年前也三四十多了!誰跟你一般大?”
“個頭也大,脾氣不好,也就長得還行比你俊點,”楊功城懶得理他,心裏盤算“咋這麼能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那時候,山東那塊鬧饑荒,俺們一路逃難到這的。路上偷搶扒拿沒少幹…”他又喝一口,“現在想想,造孽啊…當時來東陵第一天晚上,餓啊,肚子裏敲鑼打鼓心裏就火燒火燎的,本坐不住。俺就去一家茶鋪子那想偷花生米”老安故作鬼鬼祟祟的模樣,“被老闆抓個正着,俺當時正一大把往嘴裏
呢……他看見了,啥也沒説,端了碗水放俺面前”
“俺當時想,吃都吃了,這碗水就是有毒也照樣敢喝!”
“那水,哎喲~真苦!吃過蓮子心嗎?就跟蓮子心搗碎衝的一樣。”
“俺眼淚差點哭出來,還罵那老頭,你給俺喝的啥水,這麼苦!”
“你知道那老頭説啥不?”楊功城搖頭。
“他説,娃,這是糖水啊。你餓這麼久,花生米油,吃多怕是不消化,喝點糖水先給胃裏緩緩。”
“俺當時哇哇哭啊,十來歲的漢子,爹孃死俺沒哭,扒一路礦車俺沒哭,腿折了俺自己擰上的……怎搞的一碗水就哭得跟娃娃一樣。
後來一想——心裏有多苦的人,能喝糖水都覺得苦咧?”楊功城想了想,説,“那現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