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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道:“沒有來。這孩子天質穎悟,必有大成!”任劍青方答話,卻見煙波間,槳聲陣陣,一葉小舟漸漸行近。
此時天已近曉,依稀可以看見小舟之上佇立著一位青衣少年,那少年遠遠地高聲喚道:“喂!那邊可有一位是任劍青,任大俠麼?”二人俱不怔了一下,尤其是任劍青簡直是難以想象,什麼人會在此時此刻找到了這裡?
他上前一步,朗聲道:“在下就是,尊駕是哪一位?”青衣少年由舟上躍身上岸,輕功並不怎麼樣,兩隻腳踐踏著岸邊的淺水,把整個褲管全部溼,樣子顯得很是狼狽。
他前行了幾步,站定腳步,向著任劍青拜了一下,才由身上取出一封書柬,雙手奉上,道:“我家公子著我與任大俠送帖子來了!”任劍青怔了一下,道:“帖子?”伸手接過來。
素帖封面上寫著,面陳任大俠劍青親啟,下款具名為“鐵少庭頓首。”這幾個字一入眸子,任劍青頓時心裡一動。
他匆匆拆開了封套,取出內札,幾行草字,寫得筆走如龍,寫道:“前此一別轉瞬一載,青城山前恥不忘,教敬祈於本月十五夜蒞臨本縣城北蘆花溪畔,恭候大駕,面請敬益謹此。
祝好鐵少庭百拜年月”任劍青閱完之後,冷冷一笑道:“很好,我知道了,你家公子呢?”青衣少年回身遙指道:“在對岸船上,鐵公子說任大俠此刻事忙,又有朋友在不便打擾!”任劍青點頭道:“很好,他想得很周到,這裡紙墨不便,請回復你家公子,就說本月十五
初夜時分,我一定到城北蘆花溪,請他放心就是!”青衣少年一笑,道:“鐵公子要在下提醒任大俠,不要忘記攜帶寶劍!”任劍青哼了一聲,道:“我不會忘!你請吧!”青衣少年抱了一下拳,轉向一旁的齊天恨也抱了一下拳,遂轉身,向著河邊淺水間的小舟上落去。
小舟在晨曦薄霧裡掉頭而去。
晨曦裡,隱隱可見有一艘高桅杆的大船,停泊在對江沿岸,想必就是鐵少庭的座舟了。
任劍青表情十分沉重,只是頻頻冷笑不發一語。
追風俠齊天恨冷眼旁觀,早已一目瞭然,關於這件事,他早已由江芷那裡聽得甚為清楚,也沒有深問。
倒是任劍青自從閱知來信之後,心中顯得很動。
英俊的面頰上,不時帶出頻頻冷笑。
他淡淡向著齊天恨道:“如果前輩別無關照,後輩想先行告辭一步!”齊天恨道“賢侄請便!”任劍青一拜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緩緩說道:“請前輩代問江姑娘安好!”齊天恨一笑道:“我會叫她去看你的。去吧!”任劍青怔了一下,即轉身去了。
此刻天光透曙,當空是銀灰,映襯著漢江之水像一匹綢子般的柔潔,迤邐前
,一瀉千里,水霧被江風漸次吹散,遠處點點帆影,倒有點像
庭的隔岸漁火,此一刻的平靜柔美,與昨夜的怒仇兇殺,碧血大江的悽壯場面,自是不可同
而語。
“追風俠”齊天恨凝望江水,一時不勝慨之至,他腦子裡憧憬著那種偃鼓息兵的無敵之趣,頗為神往。
蘆花溪水雖不比浩蕩的漢江那般雄偉,卻也另有情調,尤其是今夜——十五之夜。
“每逢十五月必圓”當空那輪冰盤般的皓月,高高地斜掛著,蘆花溪就像是一條緞帶子,那些雪白的蘆花,在夜風裡搖動著,變幻出一片類似雲海般的詭異譎麗。
岸邊有座簡陋的亭子,亭子是深藏在一望無邊的蘆花深處,此時正有幾隻黑的燕子,低飛著劈空而過!
亭子裡的人——鐵少庭,看上去確是比以前顯得老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