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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無法推諉,他是負責警衛的最高指揮官,他的手下本來只有一個警衛中隊,可昨天,澄田忽然調了一個加強中隊過來,劃給他指揮,昨天傍晚,輜重聯隊的野村大隊來送給養,由於天晚,便停在莊內休息,也幸虧有了這兩支部隊,才沒讓支那軍跑掉。
可他無法推給他們,因為無論野村還是另一箇中隊長,他們都戰死了。
“閣下!”
“不要再辯解了,戰爭沒有理由,只有結果。為天皇盡忠吧,不要讓你的家族蒙羞。”齋藤說完之後,再也沒看他一眼,此刻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這股支那人一定要消滅,而且支那軍已經開始反擊,必須儘快重建師團指揮體系。
“報告!支那軍被我們圍住了。”一個士兵跑來報告。
齋藤什麼話都沒問,跟著士兵就走,沒有任何喜悅,甚至沒有任何輕鬆。
“聯隊長,支那人躲在那裡。”一個軍官跑過來,指著對面的一處小院子,這個院子象是馬廄,齋藤正要向前,軍官攔住他:“閣下,這夥支那人槍法極準。”齋藤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對面:“放火!他們出來。”趙漢傑靠在一堆稻草堆上,用牙將結,然後抓起三九步槍換上個新彈夾,他摸了摸躺在一邊的鄧紀成,已經沒有了呼
,他抱了一把稻草蓋在他身上。
“都過來。”隨著趙漢傑的招呼,史良武和兩個隊員跑到他身邊,趙漢傑看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傷。
“等會要是有機會,不要向外衝,外面有鬼子的重兵,要向莊內衝,衝出去後就分散,不要集中在一起,分開走,能走出去算一個。”沒有人開口,能不能衝出去還是個未知數,包圍他們的鬼子至少有三百人,僅憑他們四支槍衝出去是天方夜譚。
幾支火把從外面扔進來,稻草被點著了,火,呼呼的往外竄,四個人誰都沒動,趙漢傑站起來:“很高興能與弟兄們並肩戰鬥。”
“隊長,我們一起衝!”史良武笑道:“十八年後,我們又在一起,還是兄弟。”
“走!”火光中,趙漢傑在中間,三個隊員和他站在一排,四把半自動步槍火焰,子彈嗖嗖的飛向對面,史良武打個踉蹌,又頑強的站起來,趙漢傑一手持槍,一手將他緊緊拉住。
火光中,齋藤的臉陰晴不定,心中在喃喃呻呤,支那勇士何其多,征服支那何其難。
火光中,四道人影並肩走出來,他們的步子不大卻堅定,渾身是血,絲毫沒有把環顧他們的敵人看在眼裡。
火光中,子彈,穿過他們的身體,鮮血撕裂,他們面帶笑容,似乎沒有覺到痛苦。
時間似乎停止了,槍聲消失了,可沒有人動,所有的軍都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四具依舊緊緊靠在一起的屍體。槍,依舊向前;人,依舊不倒!
齋藤上前一步,啪,鄭重其事的向他們敬了個軍禮,所有軍士兵不由自主的舉手行禮。
“他們是支那的勇士,好好安葬!”齋藤說完轉身就走,他今天特別忙,師團長中樞被摧毀,他必須在最短時間內重建指揮系統,擋住支那人的反擊。
“隊長!弟兄們!”山上的報務員鍾志倫壓抑的叫道,使勁捶打地面,心如絞痛。他留下是為了將情況向司令部報告,另外還有一個任務。
天空中傳來隱隱的發動機聲,六架飛機出現在天空,他們在天空盤旋。
“啪啪啪”三顆紅信號彈升起,飛機壓下機頭,向莊園俯衝下來,機腹一抖,一串炸彈從天而降,莊園在爆炸的轟鳴聲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