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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應是,心中卻是替李光嘆息,也不知道平安縣男如何倒黴,竟似惹到了自家公子。
第34章鹼草李光端著熬好的粥回房之際,沈傾墨已躺回榻上,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一臉翹首以盼,李光便笑了起來。
“餓嗎?”他扶著沈傾墨起身,將之前正郎家人給的麵餅撕開泡在粥內,推到沈傾墨面前。
“三孃的弟弟送來一些米,我熬了粥你趁熱喝。”這兩為了不被回鶻人發現,他們一路吃的都是乾糧,喝的是生水,這還是第一次吃到熱食。
沈傾墨自然不會說他盼的不是食物,而是李光,將粥推回到李
光手邊,“你吃。”
“鍋裡還有,不過是隻找到一個碗。”李光半帶著解釋道。
繁城的百姓不同於代州,有著安北軍庇護,他們走的還算從容,基本能帶走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李光找遍附近也只找到一個缺口的
瓷碗。筷子還是臨時折的樹枝,剝了樹皮在熱水中浸泡過充當的。他照顧沈傾墨受了傷,誰知沈傾墨堅持讓他先吃。兩人推讓一番,李
光笑起來,順著沈傾墨的好意先吃了半碗,剩下半碗卻有些吃不下去了。
這碗粥本是為沈傾墨準備的,李光盛的十分稠。他略帶為難地皺皺眉,沈傾墨已伸手接過,就著李
光剩下的吃了個乾淨。
李光:“……”沈傾墨神
自然,像是習以為常般,隨口問:“三孃的弟弟?”李
光壓下心中的古怪,說:“三孃的弟弟是安北軍的一名隊正,叫薛揚,這次正好隨軍一起到了繁城。”薛揚看著不過十五六歲,長著一張娃娃臉,偏要在李
光面前扮嚴肅,說起話來一板一眼。李
光想到他問薛揚大概什麼時候出發,薛揚一副洩
軍情的樣子,不由略帶笑意道:“你早些休息,恐怕天亮後他們就要出發。離了繁城再有兩
的路程便是安北境內。聽薛揚的意思,回鶻人似同安北都護簽訂了盟約,雙方互不干涉,到了安北便安全了。”沈傾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譏誚道:“回鶻狼子野心,現在不過是暫時安撫郭鳳虜罷了。一旦回鶻在晉陽站穩腳跟,回頭第一個咬的便是郭鳳虜。”話是這樣說,李
光覺得郭鳳虜能做到安北都護,絕對不會是個傻子。他想必也預見了這一幕,卻依然選擇了造反,不是野心
便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從霍節對郭鳳虜的推崇中,李
光更相信是後者,就是不知道安北的情況現在惡劣到什麼地步。
他思及霍節提過的情形,說:“我聽霍節提過,安北軍一直被剋扣軍餉,似乎情況十分艱難。”沈傾墨臉上又出那種嘲諷的笑容,淡淡道:“戶部天天喊著沒錢,賦稅收不齊。長安上下又都奢靡成
,習慣粉飾太平。既是無法削減其他地方的用度,只能柿子挑軟的捏,剋扣邊鎮軍餉了。”他看李
光若有所思,說:“自太宗重設都護府開始,便規定都護府對所轄羈縻府州只有監領之責。各羈縻府州軍事民政,命官、徵稅,皆得獨立。一般官職世襲,戶籍不上報,賦稅自理,不過是每歲象徵
地向長安繳納貢賦罷了。同各地節度使集軍、民、財三政於一不同,都護府沒有賦稅收入,只依靠軍餉便會受制於人。原先郭鳳虜還能從長安同回鶻間的“絹馬互市”和“茶馬互市”中
取一定的財物緩解窘況。但現在回鶻自立汗國,不承認那人的天可汗地位,又幾次三番騷擾邊境,互市貿易早已名存實亡。郭鳳虜反了……倒也情有可原。”沈傾墨說的輕描淡寫,李
光聽著卻有些意外。大概是前世“盛唐”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過去在國公府又是花團錦簇,他並未想過這個時間線的大唐已由盛轉衰,問題重重。他思緒發散,從沈傾墨的這番話又想到三皇子。對方貪生怕死不說,且目光短淺只知道奢靡享受。若是有朝一
三皇子登上皇位,大唐走向又不知會如何?他若是祖父,決計不會支持三皇子,就是不知道大皇子又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轉念,大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罷,沈傾墨身份尷尬,無論誰登上皇位,估計都沒什麼好子過。沈傾墨既然能看到郭鳳虜的處境,未必看不出自個的將來。母親一直說他
子乖張,或許便是已看到將來結局,反沒了顧忌,趁著現在聖人在位而肆無忌憚一把。
這些念頭不好跟沈傾墨提,李光嘆息著收斂心神,沒有再想下去。他收好碗筷,略微收拾便催著沈傾墨抓緊時間睡會。外面的環境自然無法同國公府相比,李
光也沒那麼多講究,同沈傾墨擠在了一張榻上。過去幾天他一直沒有休息好,又時刻
神緊繃,如今換到一個還算安穩的環境,近乎是一秒不到便沉沉睡去。
他睡得安然,呼綿長,沈傾墨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不顧傷口被拉扯的疼,半撐著手臂目光沉沉地看著李
光。半晌,他抬手摸了摸李
光的臉,只覺得掌心下的皮膚熱的燙人。有什麼透過他的手掌鑽入體內,絲絲縷縷如蔓藤般紮
生長。不過剎那,沈傾墨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忍不住靠著李
光更緊一些。隔著衣服,
受著李
光身上的體溫,暖暖的,似填滿了他心中巨大的空
。
外面有人開始喧鬧時,沈傾墨才收回搭在李光
側的手,拉開距離閉目裝著
睡。……天亮沒多久,整個繁城便似一架上了發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