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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術士協會夾在中間勉力周旋。
“哎!”李茂嘆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聖域凌駕皇權之上,陛下怕是不願忍了。”
“不願忍又如何!”李周書並不看好皇帝同聖域的衝突,“說到底陛下倚仗的不過是皇家術士協會,可皇家術士協會同聖域同出一源,縱有分歧也絕不會同室戈,陛下想的太簡單了。”父子倆私下點評朝政,屋內並無小廝伺候。守在門口的管家輕輕敲了敲門,稟告道:“青少爺帶著誠少爺來給小七少爺道歉了。”管家口中的青少爺、誠少爺便是李海青、李海誠,同李
光算起來三代之上是同一個祖宗。如今兩人的父親遠在嶺南為官,晉陽家中掌事的便是長子李海青。
今恰逢李海青出門訪友,晚上回家才從小廝口中得知李海誠闖了禍。若是旁人被豹子嚇唬,打發管家上門一趟賠點銀子便罷了。可對方是李
光,就不是賠點銀子的事了。李海青微微凝眉,朝著李海誠招了招手。說來這件事錯在李海誠,可李海誠神情萎靡,癟嘴委屈地喊:“哥哥……”李海青縱然有心要教訓他一頓,看他懨懨的樣子也沒了脾氣。只是家中的教訓能躲過,晉國公府怎麼也要親自去一趟。李海青牽著弟弟出了門,又吩咐小廝將那頭惹事的黑豹綁了,一起帶給李
光出氣。
“放心。”他摸了摸李海誠的腦袋,並不將只見過幾次的傻子放在心上。
既是上門道歉,於情於理都要先拜訪長輩。管家這頭一通報,晉國公便和稀泥道:“不過是小孩子間鬧騰,算不得什麼。帶著青哥兒、誠哥兒去小七那裡坐坐,這件事也就過去了。”老國公發了話,李海青牽著李海誠就來到了康壽苑。李海誠磨蹭著不願意進去,李海青低頭瞪了他一眼,示意李海誠直
身跟在他身後。過去李海青只聽說過康壽苑的名字,卻從未進來過。如今打眼一瞧,康壽苑足有普通人家幾個園子大。此時華燈初上,院子裡花團錦簇,
光溢彩,可謂是美不勝收。
帶路的小廝領著幾人沿著抄手遊廊繞了幾圈。待一轉彎,視線剛剛疏朗,便看到院子裡黑壓壓地跪滿了人。最裡頭程宛如正怒氣衝衝地發著脾氣,隱約聽著是斥責這些人沒保護好李光。一旁李
光滿臉無奈,低聲勸著程宛如。
李海誠的出現可謂是解救了院內眾人。幾乎是倏然,他便引了程宛如全部的怒火。若是眼神能燒人,短短几秒的時間,李海誠大概已經是團黑炭了。
李光側頭看著母親氣勢洶洶護崽的樣子,心中熨帖,不由微微翹起了嘴角。燈光映照下,他膚白若雪,姿容俊美,一襲華麗紫衫越發襯得眉目如畫。過去他
子渾噩,多數時間都臥病在
,眾人對他的印象十分單薄。如今他眼神清潤,淺淺含笑站在臺階之上。燈火
轉,李海青只想到了曾讀過的一首詩。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悅懌若九,磬折似秋霜。
他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那個久不見人的傻子?
第5章易李海青打量著李
光,李
光也正不動聲
打量著他。雖然清醒不過數
,但李海青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學堂的夫子恨不得一天唸叨數十遍李海青,每每提到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李光未見之前腦補著上一世身邊的學霸,消瘦、沉穩、不喜言辭。但見到之後虛構的形象立刻被顛覆。李海青劍眉星目,身形頎長,竟是長得十分不錯。看院中小丫鬟閃亮的目光,便知他符合時下人的審美,算是討人喜歡。
兩人互相打量完畢,李海青臉上出一個將將正好的歉疚笑容,拱了拱手,朗聲道:“嬸母好,七哥兒好。早聞七哥兒身體康復,一直憾於未見。如今得見七哥兒,果然如族內傳言之鐘靈毓秀,讓人心折。”他一來便誇李
光,程宛如臉上的表情稍微和緩。李海青繼續道:“學堂的事侄兒聽說了,都是誠哥兒的錯,實在對不住七哥兒。我已在家中教訓過誠哥兒,還望嬸母看在他年幼多多海涵。至於那頭惹事的畜生,也綁在了外面,嬸母可隨意發落。”他口吻軟和,但細細琢磨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回事。先點出李
光已經病好,不是過去的傻子。又點出他已經教訓過李海誠。一個是年紀同他相仿的正常人,一個還是小
孩。縱是李海誠的錯,李母又怎麼好同一個孩子計較太多。況且他將問題推給李母,並未關注一旁的當事人。李
光略一思忖,便意識到對方似乎不大看得起自己。
這並非是難以理解的事。大概在李海青眼中,他還是過去那個傻子。即便身上有著爵位,但包括李海青在內的族人也未將他看在眼中。更可能因為爵位反而惹得族人嫉恨,一個傻子偏偏在這一輩的子弟中拔了尖。
他心思轉念,裝作什麼都不懂看向程宛如。程宛如顯然也聽出了李海青的意思,一時柳眉倒豎全不按牌理出牌,語氣硬邦邦道:“誠哥兒不敬兄長,縱著畜生在家學行兇。若青哥兒覺得這是些許小事,我做嬸母的自然不會同誠哥兒計較。不過青哥兒飽讀聖賢書,自然知道古語云慣子如殺子。青哥兒如今包庇誠哥兒,知道的誇一句兄弟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青哥兒容不下誠哥兒,故意縱著誠哥兒壞我李氏族人的名聲。”幾句夾槍帶的話下來,李海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