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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似敵似友的情就在那時建立起來的吧!
由久遠的記憶中逐漸收回思緒,指尖輕撫照片上飛揚開心的笑臉,杜蘭不住低笑起來…
自那次落敗的期考後,她便發了狠在課業中下心思,兩人有意無意地相互競爭,彼此言談亦不改毒辣火爆,可對彼此的瞭解卻是比其他同學還來得深入,幹壞事亦會拖對方下水,如此詭異的情一直持續到畢業後。他申請到國外大學深造,而她則考上國內大學繼續鬼混。
說來也奇怪,兩人看似有深厚的情,她卻從不曾主動聯絡過他,往往都是他打電話找她。高中三年是如此,在他出國唸書那幾年亦是這樣。
他在國外那些年,三下五時會寄e-mail給她亂打。她收到後,高興時便回個信;不想回時,往往在他連寄十來封信罵她薄情寡義後,才意思、意思地回個一封。然而最誇張的是,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越洋來電,總要透過電話線和她鬥嘴至少一小時,才肯甘心地掛掉電話。
直至他學成回國後沒多久,兩人都還來不及騰出時間見面,她卻從深夜新聞快報中,看到他父親車禍去世,兄長重傷的震撼消息。
那一夜,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記得那組他號稱不到十個人知曉的私人號碼撥通時,鈴聲響了許久,久到她快要放棄掛斷時,猛不期然地一聲“喂”竄入耳裡,在那瞬間的喑啞嗓音中,她知道他哭過了。
記得那時她什麼也沒多說,只是輕輕說了句——“我是杜蘭…”緊接著,她深刻體驗到了男人在悲痛絕時,聲嘶力竭、毫不隱抑地慟哭有多麼的令人痛徹心肺。
男人啊,尤其是平開朗、堅強的男人,一旦一反常態,對你撤下心防、顯現脆弱時,那種震撼與心疼是超乎尋常的強烈。
那個無眠、悲傷的夜晚,她僅是靜靜聽著他大哭發洩,沒有多餘而空泛的安言詞,卻明白地讓他知道,她始終在電話的另一頭陪他。
接下來的子,她知道他是內外焦慮、分身乏術的。對內他得處理父親喪事、兄長傷重病勢,對外還得穩住公司、力保投資人信心,讓一切運行無礙。是以當他能稍
口氣、約她出來見面時,已是三個月後的事了。
在他歷經人生的重大變故後再相見,她驚訝地發現記憶中那活跳的年輕人已然不復見。雖說朗、愛鬧她的
格依然,但渾身的輕狂氣息已悄悄被沉篤穩健所取代…
悠悠凝睇照片中唯一一張他們兩人與邵允天的合照,看著照片中斯文溫雅、器宇軒昂的人,如今卻必須與輪椅相伴,不由得嘆世間的無常。
“唉!我在傷啥?”拍拍自己臉頰,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當悲
傷秋的夢幻詩情女,杜蘭瞬間回覆心情,合上相簿放回書櫃中。
既然想起那匹種馬,白天時他所勒索的禮物當然自動浮現腦海。
“可惡的賤胚子,淨會增加我的工作量!”低喃咒罵,還是很認命地自櫃子內摸出一瓶黏土,來到另一處的工作桌上,開始專心地掐掐捏捏了起來。
靜謐的空間內,時間一分一秒逝,不知過了多久後,她才
直僵直背脊,用酸澀的雙眼審視雛形大致塑造完成的玩偶,而後滿意一笑。
“大概差不多了,改天再上就可以完成了。”喃喃自語,將素白玩偶擺到木櫃上等待自然晾乾。
一切搞定後,她這才覺得口乾舌燥外加肚子餓,正想去廚房找東西吃時,忽地,門鈴聲猖狂大作。
媽的!會在這種深夜時刻按門鈴找她的,除了賤胚子,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