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既是恩重難為債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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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尉朱家椽目光四下一掃,帶著滿臉惑訝之,注目緩緩問道:“棧中出了事麼?”掌師爺深深呼出一口氣,苦笑道:“目前還沒有,不過也快了。”筆尉朱家椽一愣道:“此話怎講?”於是,由快手鄭全福將自稱金煞神蘇仁惟的黃臉漢子,找來邱記客棧的前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筆尉朱家椽沉道:“金煞神…蔡仁惟…奇怪,怎麼好像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鐵膽祁連升冷笑道:“表老爺聽到了麼?那廝又在裡面扔傢伙了,送進去的碗盤杯盞,早晚不給摔光才怪。”筆尉朱家椽淡淡說道:“區區幾件餐具,不算什麼。”接著,眉峰微微一皺,又向管師爺問道:“或許是個想找幾兩銀子花花的朋友也不一定,你們有沒有試著探探他的口氣?”管師爺搖頭道:“我們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他仁兄,進得棧來,要這要那,一直未停,同時,依小的看,也似乎不太像。

過去的這一類朋友,多半開門見山,在報出字號之後,接著便說剛從那裡來,現在要到哪裡去,身上一時不便等等。而這位仁兄,除了找麻煩,其他什麼表示也沒有!”筆尉朱家椽點點頭,最後說道:“待我進去看看。”說著,隨舉步向後院走來。

一號房中,金煞神臉一抬,瞪眼大聲道:“還要老子等多久?”筆尉朱家椽從容跨進房中,對房中那一片滿地碎瓷,到處湯漬的零亂景象,視如不見,含笑抱拳道:“這位蘇朋友請了,老漢朱家椽…”金煞神手一擺,制止筆尉繼續說下去,板著面孔冷冷道:“管你什麼豬家橡、狗家椽,老子只問你一句:你他媽的是不是這兒的東家?是的,趕快將孃兒叫來,不是的,趁早滾開!”筆尉暗暗一嘆,心底不期然升起一絲憐憫之

他真不知這種人,在扛湖上,怎麼能夠活到今天的?住進湘南桂陽的邱記客棧,不知道店東是誰也還罷了,居然連明明白白的“朱家椽”三字也如東風人馬耳,今天尚幸遇到的是他筆尉,設若換上刀、劍、屠、惡、中的任何一位,試問有幾條老命還能保得下來?

金煞神又喂了一聲道:“老傢伙,你聽到沒有?”筆尉微微一笑道:“朋友醉了吧?”金煞神兩眼一瞪道:“哪一點證明老子醉了?”筆尉緩緩說道:“那麼朋友是真的不知道老漢是誰?以及這家邱記客棧為何人所開設的了?”金煞神冷冷道:“不清楚!”筆尉點點頭道:“既是這樣說,老漢只好為你蘇朋友說個清楚了。老漢朱家椽,忝居:七尉’之列,人稱‘筆尉’。與本棧主人,誼屬中表。本棧主人即七尉中的另一尉,掌尉邱蓬飛!”金煞神眨眨眼皮,沒有開口。

筆尉頓了一下,平和地接道:“有道是:‘不打不成相識’。

朋友借酒消愁,也許別有心緒,這家客棧承道上朋友瞧得起,經營尚稱不惡,同時,朱某人也還作得了三分主,蘇朋友如有吩咐,只要是本棧能力所及,決不使你蘇朋友失望就是!”金煞神又眨了一下眼皮道:“姓邱的本人為何不出面?”筆尉先見對方在聽得他們表兄弟字號之後,毫無驚訝或意外之,便已暗情形不對勁,如今再一聽對方這等口風,益發證明管師爺所料不差,這位仁兄本就不是要錢來的!

當下輕輕一咳,從容接口道:“朱某人適才所謂作得了三分主,並非單指銀錢方面,蘇朋友此番前來,如果另有他故,亦可由朱某人承教!”金煞神一字字,冷冷重複道:“在下問的是:姓邱的本人為何不出面?”筆尉依然不動火氣道:“一定有此必要?”金煞神走鼻音道:“好像是的!”筆尉接著問道:“那麼朋友在時間上能否稍為寬限一下?”金煞神冷冷道:“先說要多久!”筆尉不假思索道:“明天辰牌時分如何?”金煞神沉聲道:“再說為什麼?”筆尉緩緩答道:“因為此去香花嶺,單程一百二十里,來回便是二百四十里,現在馬上派人起程,最快的馬,也無法在明天:辰牌以前趕回!”金煞神陰陰一嘿道:“最好別誤事。”筆尉起身拱手道:“好的,朱某人不陪了。蘇朋友別無差遣,就請安歇吧!”回到前廳,筆尉向鐵膽祁連升吩咐道:“祁兄馬上上路,去請你們東家來,最遲明天辰牌左右必須趕到這裡,一刻都耽擱不得!”鐵膽祁連升剛要張口,筆尉手一揮,接著道:“祁兄有話回來再說不遲!”鐵膽祁連升不敢違拂,懷著滿腹狐疑,匆匆轉身出門而去。

目送鐵膽祁連升去遠後,管師爺收回目光,低聲問道:“敢問表老爺,裡面這人…”筆尉淡淡接口道:“他找的是你們東家。”快手鄭全福怔了一下,脫口道:“那麼,表老爺…”言下之意,迨謂:那麼,表老爺如何不代為應付一下?您跟我們東家還分什麼彼此?

筆尉顯已揣透快手心意,頭一擺,緩緩說道:“河清其源,事治其本!”這一宵,果然未再生出其他事端。

,屜初光景,邱記老棧門外一陣馬嘶過處,體軀健碩,眉目籠威的掌尉邱蓬飛大步人棧,一襲老藍布衫已為汗水所溼透,進門便大聲叫道:“表老爺在哪裡?”筆尉朱家椽自側室中緩步踱出,手一招,說道:“蓬飛,你過來。”掌尉邱蓬飛一面走過去,一面問道:“究竟怎麼回事?”筆尉朱家椽詫異道:“老祁沒有告訴你?”掌尉邱蓬飛抹了一把汗,搖頭道:“他本待從頭細說,我沒聽他的。因為我一聽說你限我辰牌左右必須趕到,便知事關緊要,急著趕來!”這位掌尉,年事在筆尉之上,但看上去卻似乎要較筆尉年輕,而且格之豪邁,亦與筆尉成強烈之對照。

筆尉點點頭,旋即注目問道:“那麼你可識得金煞神其人?”掌尉邱蓬飛瞪大一雙眼睛道:“什麼‘神’?”筆尉朱家橡道:“‘金煞神’!他自稱姓‘蘇’,名‘仁惟’,一張面孔黃如金紙,約莫三十出頭年紀。”掌尉邱蓬飛大搖其頭道:“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號。”筆尉朱家椽默默出神,似乎正在盤算著一件什麼事。

掌尉邱蓬飛注目問道:“莫非是他找我?”筆尉朱家椽點頭道:“是的。”掌尉邱蓬飛又問道:“他有沒有說找我為了什麼事?”筆尉朱家椽搖頭道:“沒有。”語言微頓注目接道:“蓬飛,你能不能先答應我一個要求?”掌尉邱蓬飛哈哈大笑道:“很好,家椽,你的禮數可真愈來愈周到啦!聽你語氣這般嚴重,難道想要借我表哥脖子上這個人頭不成?”筆尉朱家椽平靜地接下去說道:“表哥樣樣都好,就是一副脾氣尚難使人恭維,小表弟我之所以先要提出要求,原因在此!”掌尉扭頭高聲道:“老鄭,舀碗冷茶來!”快手鄭全福等人,茶水早就準備好了,只因為表兄弟倆正在密議要事,不敢冒昧走近而已。

掌尉一氣喝下一大碗冷茶,遣退快手鄭全福,這才抬頭催促道:“說正文!”筆尉朱家椽靜靜地說道:“家椽的要求是:來人雖然找的是你掌尉,而你掌尉現在來了,但是,等會兒進去,家椽卻希望你這次能處處聽我這個小表弟的第一件事,請記住的,無論如婚何不許發脾氣!”掌尉邱蓬飛連連搖頭道:“僅說最後一句也就夠了,偏要嚕裡嚕嗦,來上這麼一大堆,還有什麼要做的?只管吩咐!”筆尉朱家椽頭一點道:“如此就好,進去吧!”後院,一號上房中,那位金煞神似乎剛剛用畢早點,他見朱、邱二人聯袂入房,大刺刺地一領首道:“很好,請坐,兩位還算守時。”掌尉邱蓬飛清清喉嚨,抱拳賠笑道:“聽說這位蘇朋友”這位七尉中翹楚人物,要他向一名不見經傳,卻處處大馬金刀,一派不可一世狀的腳強賠笑臉,也許還是有生以來第一遭,只看他那副尷尬神情,便知他心裡有多彆扭。

詎知金煞神竟然大搖其頭道:“這些叫人聽了發膩的客套,能免最好免了!”掌尉深深進一口氣,溜了筆尉一眼,方始接著道:“那麼蘇朋友希望聽些什麼?”金煞神手朝筆尉一指,冷然說道:“據令表親說,閣下經營這家邱記老棧,營業尚稱不惡,是也不是?”既是筆尉說過的話,掌尉當然不會否認。當下頭一點道:“不錯。”金煞神注目道:“那麼在下想借點盤纏,應該不成問題了?”筆尉朱家橡大意外。什麼?到底還是這回事?

那麼,昨晚他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他朱某人可以做得三分主筆尉實在愈想愈糊塗了。

談到銀錢,事情便好辦了。

所以,掌尉連忙接著道:“朋友需用多少?”金煞神右手五指一張,淡淡道:“五十兩,黃的!”掌尉當場一呆,心想:乖乖,好大口氣!我邱某人這家邱記客棧全部賣掉了,又能值幾何?

說實在的,五十兩黃金,在他這位掌尉並非拿不出來,因為這家邱記老棧,只是他邱家產業的一部分,不過,問題是:值不值得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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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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