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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辛維正又向師父進言,兩位師兄因需練功,暫時騰身不開;他則無事可做,不若由他領著老謀深算的應天無常以及機智捷的小靈猿先易裝到外面去走走,看能有所收穫。
常言道:知徒莫若師。
降魔子對他這名愛徒,無論武功與見識,早具無比信心,當下自是欣然俯允!
於是,辛維正和郭唐等一老一少,秘密收拾行裝,悄然易容離堡。
老少三人離堡後,應天無常首先發問道:“第一站去哪裡?”辛維正不假思索地答道:“華容縣!”應天無常微愕道:“去華容縣幹啥?”辛維正淡淡答道:“再去找找那位‘萬事通’!”應天無常不咦了一聲道:“要去的地方,以及要找的人,可說多的是,怎麼僅僅先找這麼一個不三不四的小腳
?”辛維正笑笑道:“理由多得很。”小靈猿
口道:“什麼理由,辛兄可否明白說出來?”辛維正笑道:“這就叫做‘知已知彼’,‘虛實活用’。我且先問二位,假使你們是今天那位三絕幫主,你們還容不容這位萬事通仁兄活在人世?”小靈猿失聲道:“是啊,那位仁兄也許是給宰了,你還找去幹什麼?”辛維正笑了一下道:“假使容許這位仁兄繼續留在原來的那座關帝廟,有何害處?”小靈猿脫口道:“因為你也許有一天會去找”辛維正笑接道:“完全對了,這正是小弟要找去的理由。小弟之所以舊地重臨,就因為對方算定我有一天也許會找去!”應天無常恍然道:“老漢明白了,老弟打算將計就計,自投虎口,然後循著這條線索,溯本窮源,以求探得賊幫之據點所在。”辛維正點頭道:“這是一種構想,但在手段方面,並非一成不變!”應天無常抬頭道:“這話怎講?”辛維正道:“在賊人來說,這只是一著閒棋,因為我們只有找去的可能,而並非一定會找去,因此賊人在這一道關口上,將不可能安置下重要人手。同時,今天雙方已成水火之勢,很多地方,再用不著轉彎抹角,所以我們去時,大可以見關就破,以毒攻毒,一路
向賊幫心腹之所!”應天無常欣然道:“對了,辣乎乎地幹,老漢舉雙手贊成!”華容城內,那座關帝廟前,芳草如茵,一如往昔。
這是一個末夏初的午後,一名年輕漢子悄然來到廟內。他張望著走向一名廟祝,以手遮
,輕輕問道:“萬事通在不在?”那廟祝愣了一下道:“閣下哪裡來?”年輕漢子支吾道:“在下…咳咳…跟他有點親戚關係,我們見了面,你就知道了。”那廟祝遲疑著點點頭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年輕漢子拱手稱謝道:“勞神,勞神。”那廟祝將年輕漢子領至後院,轉身說道:“你且等在這裡”右手井指疾伸,突向年輕漢子
下期門點去。年輕漢子猝不及防,一聲悶哼,撲通倒地!
偏廂一名漢子大笑而出,正是年前那位“萬事通”!
那廟祝指著地下的年輕漢子問道:“去年來的,是不是這小子?”萬事通笑著走過來,口中答道:“除了那小子食髓知味,誰會鬼鬼祟祟地找上門來,指名要會萬事通?他是來找我的吧?”那廟祝點頭道:“是的。”萬事通大笑道:“這就不對了,年齡差不多,身材也一樣,且慢馬分舵主剛才這一指,會不會點偏了?”那位馬分舵主輕輕一哼道:“我馬如龍,外號鐵指金剛,別的能耐沒有,相信指上功夫,多少還有幾分火候,你老弟放心就是!”萬事通不安地道:“去年…”馬分舵主接口道:“本舵知道。要不是去年的前車之鑑,幫主也不會指派本舵來此,這次為了慎重起見,本舵再招呼他幾下,亦無不可。”說著,果然又過去在年輕漢子身上,加點了“曲池”、“陰谷”及“鳳眼”等三處大!
這樣一來,地上的年輕漢子慢說手足無法動彈,即連肩頸等部位,也無法轉動了。
萬事通至此方始放寬心,欣然說道:“分舵主,指上功夫,端的名不虛傳。就憑這一手,將來新幫開壇,一名香堂護法大概是…”西廂脊上,有人接口道:“是的,大概是跑不了的了!這廟裡,大概只有兩位吧?那麼老漢可要說一聲對不起了!”萬事通武功和地位雖然遠在那位馬分舵主之下,但為人機警滑溜,則顯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一聽到廂房上有人發話,腦中沒轉第二個念頭,拔足便朝院後那道耳門奔去!
他算是夠快的了,但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就是此路不通!朋友。”冷笑聲中,一支三稜鏢,劃雲飛出。萬事通上身一顫,鏢中後腦,應聲撲地;緊接著一條瘦小人影,自西廂上橫空撲下!
那位鐵指金剛馬分舵主見來人只是一個面目陌生的瘦小老頭子,膽子不一壯,當下牙
一咬,決定來個先發制人,身軀一矮,疾欺而上。指點、足蹋、掌劈、肘撞,一轉身之間,連續發出四招!
這種枯藤繞樹,纏身不放的亡命打法,最狠毒的地方,就是隻攻不守,著著指著要害,全然不給敵人息之餘地。這種打法,若是換上了一名普通對手,還真不易化解,可惜的是,面前這個小老頭子,並不是一名泛泛弱者!
瘦小老頭子身形滑如泥鰍,一面閃展騰挪,一面囑囑怪笑道:“閣下外號叫做鐵指金剛是麼?好極了,老漢外號恰巧叫做金剪羅漢。看看咱們一個金剛,一個羅漢,究竟那個行。”七八個照面下來,鐵指金剛忽於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原來他發覺對方實在比他高明得太多,但對方偏偏不想取他命。有好幾次,他空開大門,對方如
置他於死地,簡直只是舉手之落,這是什麼緣故呢?鐵指金剛驚疑不定,心中一慌,章法更亂!
瘦小老頭子怪笑著說道:“怎麼樣,朋友,咱們可以談談吧?”鐵指金剛橫起心腸說道:“休想!”瘦小老頭子大笑道:“這樣說來,大概是火候還不到。行,行,閒著也是閒著,咱們繼續玩下去就是了!”笑聲一收,突然斷喝道:“二龍搶珠!”雙指疾點而出!
鐵指金剛自忖閃避不及,急切問只得閉上眼皮,同時狠命向前扔出一拳,冀圖來個兩敗俱傷。
準知瘦小老頭子明明可以得手,卻在指尖將及未及的剎那,將雙指一偏一滑,只從耳旁輕帶而過。
鐵指金剛幸保雙目,但已止不住冒出一身冷汗。
“老漢為人,弱點就在這種地方,心腸太軟。不過,說真的,一個人要是沒有一雙眼睛,想想該多可憐!咳,朋友,現在願意談談了吧?”
“…”
“我看朋友目下最多不過四十來歲,可說正是一個人一生之中最寶貴的一段歲月。喝得下,於得動,玩得起勁,唉,要是在這種年紀撒手西歸,老漢,咳咳,真是不忍想下去!”
“…”
“老漢時常這樣想,自古以來,只有一句話說得最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像你朋友,可以充英雄,死硬到底,只是你們那位幫主,卻不見得會為你朋友豎塊忠義牌。老實說,不罵一聲該死,已算不錯的了。反過來,若你朋友隨和點,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
“尚請朋友原諒金雞點頭!對,讓得好,這一招如被老漢啄中,你朋友的一條鼻經老漢說到哪裡了?嗅,是的,這叫說是老漢在做人方面的第二個缺點,話多,還望朋友多多海涵!”
“…”
“別慌,慢慢來,你朋友知道的,老漢如取你朋友
命
本不算一回事。問題是老漢尚未打定主意,是讓你朋友帶點廢好呢,還是
點明顯的小小破相?抑或乾脆來個一了百了?”
“…”
“朋友意下如何?說出來參考參考也不妨。”
“…”鐵指金剛左招右架,氣如牛,黃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滾,真個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怖尤勝於死亡。
“朋友,你會活活累死的,趁你朋友還有一口氣在,想想後事吧,有欠人人欠沒有?小怎麼樣?假如還沒有成家立業那就,咳咳什麼?好好,當然,當然,老漢說一句就一句!”瘦小老頭雙掌陡地一收,後退數步,含笑從容而立。
鐵指金剛顯已疲力竭,腿雙一軟,跌坐下去,又
了一陣子,這才有氣無力地抬頭道:“想知道…什麼…問吧!”瘦小老頭子溜了不遠處那名被點在地的年輕漢子一眼,忽然朝鐵指金剛笑笑道:“時間還充裕得很,你老哥不妨再歇一會,老漢先解開那位老弟的
道,慢慢再說不遲。”說著,走過去俯身一陣
拍,含笑說道:“辛苦辛苦。”年輕漢子苦笑著爬坐起來,搖了搖頭道:“你老好忍心!”瘦小老頭子笑了一笑,轉身回來,向鐵指金剛笑著頭一點道:“現在說吧!三絕幫總舵現設何處?除了已知的正副幫主總護法以及三堂堂主外,尚有哪些重要人物?”鐵指金剛垂首答道:“小的原為我們那位幫主之家將,為華容分舵主,是在雲夢本宅;總舵究設何處,小的亦不清楚。”瘦小老頭子點頭道:“說下去。”鐵指金剛接著說道:“就小的所知,幫中除了外間人所盡知的幾位外,再有便是府中原有之十三太保…”瘦小老頭子截斷道:“十三太保不算得人物!”鐵指金剛鬱郁地道:“那就好像沒有了。”瘦小老頭子點頭道:“好,那麼我再問你,假如今天你們得了手,你跟你們那位幫主,將如何取得聯繫?”鐵指金剛苦著臉孔道:“說了您老也許不相信。”瘦小老頭子輕咳著道:“相信不相信,可由老漢來決定!”鐵指金剛
了口氣道:“我們那位老主人,馬某人已將近兩年沒見一面了,說起來似乎令人難以置信…事實確是如此…他老人家,不知怎麼的,好像誰也信不過,包括馬某人在內,其實馬某人從小人府,跟隨他老人家差不多快三十年了。”瘦小老頭子又咳了一下道:“老漢絕對相信,只是,咳咳,這好像並不是老漢要問的話!”鐵指金剛呆了一下忙說道:“是的…小的意思是說…每隔十天或半月,便有一名快馬特差,來到各地分舵上,聽取報告,或傳達諭旨,並留下一次來人見面的切口,因為每一次派出的特差,往往並非同一人。”瘦小老頭子道:“下一次的快馬特差何時到達?”鐵指金剛答道:“明天。”瘦小老頭子點頭道:“很好,假使一切進行順利,明天以後,你朋友便可全手全腳,去到你朋友高興去的任何地方!”次
,傍午時分,關帝廟前,一匹快馬來到。
馬上是一名中年勁裝壯漢。他來到廟前下馬,韁繩信手一扔,徑向廟中大步走了進去。
廟中,一名廟祝正在掃地,漢子走過去問道:“小官人來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