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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條芳子已低頭退回乃父身後。
辛維正已經“明白”了,因為他入屋之際,已經發現被他制住道的谷大財不見了。
顯然,當他在屋面上時,已有人進屋把谷師爺帶走,難怪東條俊不願再進屋裡去,都是心中有數。
辛維正雖不知東條俊打的什麼主意,但對方既然這樣“和氣”禮尚往來,也不必惡容相見。
且看對方如何表示?再隨機應變。
他輕輕把兩把椅子放下,一擺手,道:“請坐。”東條俊笑呵呵地:“辛小友,你只管坐下,老朽習慣這樣坐才舒適,對小犬與小女,更不必客氣”一擺手,向東條兒玉與芳子指了兩下:“小友,這是犬子兒玉與小女芳子。你們兄妹,去見過辛少俠。”東條兒玉十分勉強地走前數步,向辛維正抱抱拳。
東條芳子則竟是走近三步,低頭屈膝,要“磕頭”了!
辛維正手是失措他當然不知道對方去禮敷周到,女人習慣於伏地行禮他大驚之下,只好先向東條兒五抱拳,再還了東條芳子一揖,口中連道:“不敢當,不敢當。”東條兒玉瞪了他一眼,退下。
東條芳子盈盈起立,低頭退回原處。
東條俊再次擺手道:“小友請坐。”辛維正一欠身.坐下。
東條俊一折扇子,道:“小友這份定力,已足見中原有人,不愧後起之秀中第一人…”辛維正謙聲道:“不敢當”東條俊道:“辛小友之名,老朽一履中土,就已聽人說起,可謂適逢其會,令師可好?”辛維正欠身道:“家師好。”東條俊又一層摺扇道:“小友可曾聽令師說起敝島有關的事?”辛維正道:“略知一二。”東條俊道:“令師可曾告訴你,敝島昔年曾應‘三王’之約,來中土遊歷過?”辛維正道:“知道!”東條俊道:“這就好了,小友可知老朽這次再來中土的來意?”辛維正仰面道:“可是重遊一趟?”東條俊道:“不錯”辛維正道:“未學謹以中原武林一分子敬表歡島主之忱。”
“好說!”東條俊笑呵呵地。
“小友可知老朽除了遊歷外,還有一些私事要辦?”辛維正沉聲道:“這就非外人可以猜測了!”
“對!對!”東條俊道:“各人有各人的事,這也是老朽要和小友談談的原因。”辛維正道:“晚輩洗耳恭聽!”東條俊道:“凡事要從頭說起,小友可肯耐煩?”辛維正道:“自當敬聆教益。”東條俊大為讚賞地:“距今二十年前,也正當老朽壯年時,‘三王’也是如中天之際,老朽以敝島僻處海外,孤陋寡聞,心慕中原武學,敬島也是世代習武成風,故有誠邀‘三王’移駕敝島之舉…”辛維正道:“這一點,晚輩已經聽家師說過”東條俊道:“可是,由於‘三王’曾經到過敝島,大約他們歸來之後,有所溢美;遂啟宵小之徒的妄念,趁老朽應‘三王’之約前來中土時,勾結南誨門偷襲敝島”辛維正暗道:“來了!他是要我知道他是師出有名?”口中哦了一聲:“這一點,晚輩就不清楚了。”東條俊道:“這也是老朽要和小友談談的原因,當年南梅門與中土的一班武林人物乘虛入侵敝島時,敝島傷亡極大,損害尤巨”辛維正道:“這是貴島與南海門間的事,晚輩未便置詞。”東條俊道:“那因為事情的淵源,可以歸海,現在與小友有了關係。”辛維正哦道:“彼此向無一面之緣,竟會與晚輩有關?”東條俊道:“不錯!而且關係極大!”辛維正道:“晚輩請教了”東條俊道:“當年‘南海門’與敝島本來就有些恩怨不清,老朽以睦鄰襟懷多年忍讓,才相安無事。可是,侯門不應和中土武林勾結,入侵敝島,請問小友,他們這種行為,在你們禮義之邦,算是什麼?”辛維正沉聲道:“是不夠光明磊落的行為,有乘人以危之嫌。”
“對了。”東條俊道:“長青島千年基業,幾乎全毀在那一次偷襲,敝島的鎮島之寶多種,也十九為南海門和參與的中原武林人物劫走!”辛維正道:“恕晚輩未能躬逢當時之事,不明事實真相”東條俊道:“敝島珠寶如山,損失再大也不計較;傷亡的人,也歸於命運。可是,敝島歷代傳下的武學秘芨三種及皇漢醫藥秘典一部,乃敝島歷代嫡傳之物;如果失去,敝人就無法繁榮下去,也即是說,敝人就無法再繼承島主之位。全島引為奇恥大辱,一不追回失寶,一
不能安枕。”辛維正沉聲道:“原來干係如此之大?”東條俊道:“小友當明白了老朽這次再來中土的原因了吧’”辛維正道:“可是島主與所屬要追回所有的失寶!”
“對!”東條俊道:“如果小友易身而處,是否認為這種措施失當?”辛維正道:“追回已失之物,是可稱正當的,可是”東條兒玉突然瞪眼,吼道:“還有什麼可是?”東條俊喝道:“不可無禮!”東條兒玉怒視著辛維正,不開口了。
東條俊向辛維正笑道:“小友有何高見?”辛維正道:“晚輩是認為,任何天下至寶,有德者居之…”東條兒玉大喝:“你胡說什麼?”東條俊回頭看了乃子一眼,東條兒玉恨恨地低下了頭。
辛維正毫不在意地繼續道:“任何奇形異寶,如在有德者之手,可以永保享用;無德者得之,絕難久享,此謂悖人悖出”東條俊點頭道:“小友說得是”辛維正又道:“任何東西,必有主人,一旦失去,主人有追回的權利。可是,如果那種物件已經被毀掉了,或者是已沒有著落的,就只好‘墜甌不顧’,委於天意。如果認真計較,勢非冤冤相報,血腥連結不可,這是我們中土佛家所說的因果循環!”東條俊點頭道:“有理,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小友真是有心人,依小友言外之意,是要老朽不咎既往,了結恩怨是麼?”辛維正道:“我們中土,以仁義教人,不亂用暴力…”東條俊笑著接口道:“那麼,小友殺了那麼多的人,是否不算是‘暴力’?”辛維正道:“不算暴力。乃是正與,善與惡的分別,二者不併存,除惡去
,即是維護我們仁義正統。”東條俊道:“那麼,小友認為老朽應當如何做?”辛維正道:“那得由島主權衡自決。”東條俊道:“對!如果老朽要如何做,小友可肯聽聽?”辛維正道:“願聞!”東條俊道:“關於‘南海門’方面,老朽已經以牙還牙,血債血還過了。可是,仍有不少漏網的逃人中土,託庇中土武林人物,老朽當然要了解清楚,對麼?”辛維正立有所悟,暗道:“原來你是繞著大彎子,一步一步迂迴來說話,真是老
巨猾,我只好裝糊塗了。”他忙笑道:“每一件事,在未明事實真相、是非曲直之前,晚輩不敢妄言誰對,誰不對。”東條俊道:“當年參與入侵敝島的中原武林,有的已經老死,有的已被敝島誅殺,可是仍有不少還活著的,敝島為了追回失物,並不想多肆殺戳”辛維正忙道:“能不動干戈,是最好的事。”東條俊道:“經敝島多年查勘,昔年參與偷襲敝島的人,已經有一份詳細的名單,證據鑿鑿,而其中有幾個,就是小友
識的人。”東條兒玉緊加上一句:“而且,那些人都在你們堡裡!”辛維正故作訝然道:“有這種事?恕餘生也晚,不清楚這些。”東條俊道:“這就是老朽要和小友談談的本意。”辛維正道:“願聞島主
據!”東條俊道:“小友可認識‘無情卿’蕭一土?”辛維正點頭道:“曾與此人見過面,但他早巳死在姓雷的所屬之手!”東條俊點頭道:“可是,敝島主寶之一‘長青丹’及那份丹方,正是落在這姓蕭的手上!”辛維正道:“此人已死,無可奈何。”東條俊道:“小友是主持滅殲‘三絕幫’的人,應當知道此物的下落吧?”辛維正暗道:“這真是豈有此理!可是,長青丹的秘方確是由神偷兒高樂仁
給了我!”他口中一哦道:“維正雖然參與其事,並不知此物藏處,且不知道此物之妙用,也許可以代島主查查看,如有發現,敬當歸璧!”東條俊道:“謝過小友了。其次,是敝島三部武學秘芨,也已查出下落,而當年經手的人,也在貴堡落腳!”辛維正一驚,暗道:“難道是老偷兒?”口中忙道:“請問島主,是哪一位?”東條俊道:“就是你們有‘妙手卿’稱號的姓高老偷兒!”辛維正暗道:“奇了!老偷兒與我無話不談,如果是有‘長青島’的三部武學秘芨,他沒有對我隱瞞的必要,也會告訴師尊的。”他口中失聲道:“是他?島主是指高樂仁?”東條俊道:“對!”辛維正道:“島主有何
據?”東條俊道:“當然是有
據的!那因為,當姓高的下手竊取該三部秘苴時,有老朽的二個留島武士看到,記住了他的容貌。他二人雖因一個傷重去世,一個因病成殘,但經過老朽查證無訛!”辛維正道:“是否是高老做的事,仍需當面查證。如是他,再作決定如何?”東條俊道:“老朽的意思,是隻要小友回堡,告訴令師,把姓高的與南海兩個門下弟子,一姓蘇,一姓徐的
出來,老朽對賢師徒十分
荷,這樣,也可免彼此傷了和氣!”辛維正道:“這個需待維正稟告家師後,才可奉復!”東條俊道:“小友,老朽並非不信你的話,老朽十分喜愛小友,希望小友能立即陪著老朽等去拜訪令師,作一
代!”辛維正暗道:“原來如此。說來說去,是要把我留作人質,藉機向恩師要挾!只是,你們有這多人,為何不硬來?你們會真正對辛某人特別客氣麼?
…
”他口中忙道:“恕難遵命!”東條兒玉大喝一聲:“你不要命了?”便要向辛維正撲出。
東條俊喝道:“為父在此,退下!”東條兒玉怒哼著直瞪辛維正。
東條俊沉聲道:“小友,你當明白,老朽是不願血,免傷了被此和氣,才以好言相商。
你看以老朽身份,絕不會恃眾欺凌小友的”辛維正平靜地站起,平靜地道:“多謝島主厚待了。島主可知道我們中土人物講信義,重然諾,士可殺而不可辱的話?如果島主是以上列二事要維正轉達家師,自當照辦;如是以威相脅,維正恕不置理!”東條俊嘿嘿笑道:“小友,你誤會了老朽一片好心了。你可知道,你們官府已經要對付你們師徒?
…
”辛維正怒道:“這是另一回事!”東條俊道:“實際上是一回事!小友,如聽老朽良言,大可化干戈為玉,老朽或可為你師徒助一臂之力;不然,你們就有…不測之禍!”辛維正已聽到有馬群奔騰的聲音,心神一震,立有所悟原來這位“長青島”的島主,真是口
腹劍,
詐入骨。藉著說“好話”拖延時間,是等待官兵趕來,不由大怒,心頭火發,狂笑一聲:“天大的禍,我先接下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