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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絲線緩緩勒入上女子的咽喉,然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低低的聲音——雖然低,卻彷彿一
針刺入了神經,讓他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
“少主,”門外女人的聲音低低的,稟告“左權使炎汐已經到了,有急事稟告。”門推開的剎那、外面的微風和星光一起透入這個漆黑如死的房間。
他深深了一口氣,
覺
腔中那種淹沒一切的慾望依然掙扎著不肯退卻。他勉強起身,門打開的時候,衣衫凌亂的他低下頭,看見了外面廊下的如意夫人和她身側的鮫人戰士。那名遠道前來的復國軍領袖單膝下跪
接他的到來,此刻正抬眼注視著第一次見到的、鮫人們百年來眾口相傳的救世英雄。
門無聲地打開,門內的空氣腐爛而香甜,隱約還有女人斷續的呻,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樂。黑暗中浮凸出那個人的半面,宛如最完美的大理石雕像,然而深碧
的眼睛看起來居然是說不出的黯淡,接近暗夜的黑——那個瞬間,炎汐忽然有種窒息的
覺。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這就是多少年來、鮫人們指望著能扭轉命運的人?
復國軍左權使呆住了,一時間忘了直視是多麼無禮的舉動,茫然看著開門出來的傀儡師。然而戰士的眼睛卻穿過了蘇摩的肩、看到了漆黑一片的房內——完全的黑…最黑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驀然咧開嘴、無聲地笑得正歡。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那是完全的“惡”
…
那個瞬間,連來支撐著他的力量彷彿猛地瓦解。連一句回稟的話都沒有出口、力量完全從炎汐身體裡消失。
看著在見到少主之後不支倒地的炎汐,如意夫人連忙扶住他,回稟:“左權使來桃源郡的路上碰到了雲煥駕駛的風隼,被一路追擊,好容易才死裡逃生見到少主。”深深著空氣,手指在門扇上用力握緊。蘇摩平定了呼
,走出門來低頭查看前來的人的傷勢,看到背後那個可怖的傷口,皺眉:“很厲害的毒…但似乎被人解了?用雪罌子解掉的麼?”傀儡師的手指停在炎汐背後,拔出夾在肩胛骨裡的斷箭箭頭。看到那些大大小小、深得見骨的傷口,再度皺眉:“原來不止受了一次傷…難為他還能趕來。”
“少主,左權使他、他還能活嗎?”如意夫人看到那樣的傷勢,倒一口冷氣。
“有我在。”蘇摩淡淡回答,手指輕彈,右手的戒指忽然全數彈出,打入炎汐血模糊的後背傷口,嵌入血
。彷彿有看不見的黑氣沿著透明的引線,從戒指上一分分導出,桌上,小偶人緊閉著嘴坐在那裡,眼
陰沉。
“雲煥是誰?”讓傀儡在一邊汲取著毒素,蘇摩放開了手,開口問。
“是滄軍隊裡的‘破軍少將’,”如意夫人低聲回答:“是目下帝國年輕一輩軍人中最厲害的一個,據說劍技內無人可比。巫彭一手提拔他上來,如今二十幾歲已經是少將軍了。”
“哦…那麼派他來桃源郡,是為了追查皇天吧。”蘇摩喝了一口茶,沉思,許久目光落到一邊養傷的炎汐身上“左權使幾歲了?”
“比少主年長几十歲,快兩百八十了吧。”如意夫人回答。
“不年輕了。”傀儡師垂下眼睛,眼裡有詫異的神“如何尚未變身?”如意夫人看著炎汐背後可怖的傷口在看不見的力量下一分分平復,嘆了口氣:“這是左權使自己選擇的——他自幼從東市人口販子那裡逃出來,投身軍中,發誓為鮫人復國捨棄一切,包括自身的
別。所以百年來歷經大小無數戰,左權使從未想過要成為任何一類人。”
“哦…真是幸福的人。”蘇摩怔了一下,忽然嘴角浮出一個奇異的笑容“很優秀的戰士啊…和我正好相反呢。”
“呃?”如意夫人吃了一驚,不解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