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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忽然覺得自己失言,不想再提及百年前的事情,翻翻空酒壺,看著黎明前下著雨的黑暗天空,喃喃。
黑的房間,沒有一絲的風。爐裡薰香的味道甜美而腐爛。
身下女子赤的身體還在微微
搐,但血從脖子和四肢上汩汩湧出,已經不能說話了。
她的身體還是溫暖而柔軟的,滿身下的鮮血更加熾熱——他把臉埋在那溫暖的
體裡,想讓冰冷的身子獲得多一些些的暖意,然而多少年來每夜都從心底漫出的寒冷、依然彷彿要把他全身的血凍得凝固。
鮫人…鮫人本來就應該生活在水裡吧?不然,身體裡的血會被陸地上的寒冷凝固。然而,又是誰著他們離開那一片大海、淪為任人屠戮的魚
?
在沒有風的夜裡,心底黑暗的慾望在顛峰後水般退去,留下的無盡的疲憊。
夜似乎長的沒有盡頭,沒有一絲的光…為什麼天還不亮?
滿的鮮血慢慢冷下去,身邊的女子屍體也慢慢僵硬,他吐出了一口氣,嫌惡地推開,閉上了眼睛,開始短暫的休息——然而,閉上眼的瞬間,他又看到那一襲白衣如同
星一樣、從眼前直墜下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而,奇異的是墜落之人的臉反而越來越清晰的浮現出來,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蒼白的臉上仰著,眼睛毫無生氣的看著他,手指伸出來幾乎要觸摸到他的臉:“蘇摩”——那枯萎花瓣一樣的嘴
微微翕合,喚他。
黑暗中,他猛然驚醒。簾幕重重,薰香的氣息甜美糜爛,混合著血的腥味。
又做夢了麼?
…
他慢慢闔上眼睛,強迫自己睡去。
“蘇摩。”然而,那個聲音又重複了一遍,近在咫尺。
手指輕輕敲擊在門扇上,在黎明前的寂靜中聽起來宛如驚雷:“是我。”他從錦褥堆中霍然坐起,頭上那個小偶人似乎被他的動作牽動,也磕答一聲跳躍了起來。鮫人和偶人的頭同時轉向簾幕外的門。傀儡師空茫的眼睛在暗夜裡閃過雪亮的光,倏忽變了無數次,然而終究沉默,沒有說話。
“我是白瓔。”門外的聲音很輕很平靜,恍然如夢“——你在裡面麼?”小偶人的嘴角向上彎起,然而嘴巴剛一咧開,傀儡師的手猛然探出、狠狠捂住了它的嘴,彷彿把什麼話語硬生生攔住。
然而,偶人的手卻動了起來,在主人來不及控制它之前,左右手腕上的引線飛了出去,上面連著的戒指纏繞上了門扇,一扯,譁答一聲拉開。
黎明前微亮的青灰天光透進來,伴著下雨天溼潤的風,吹動房間內重重疊疊的簾幕。
門轟然打開,剛要走開的白衣女子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毫無遮攔敞開的門內。廊下的風雨吹起她長及腳踝的頭髮,蒼白如雪。
看不到東西的眼睛彷彿承受不了此刻忽然透入的天光,傀儡師從榻上赤身坐起,下意識抬手擋住了眼睛。然而隨著他的坐起,橫在頭那一具滿身是血的赤
女屍啪的一聲摔落,頭重重砸在紅木
腳上,血從死人額角湧出。
門內外的兩個人忽然間都沒有說話,沉默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裂了開來,沒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