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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師和偶人,居然都彷彿在同樣奇異的節奏下,舉手抬足。不知道是他們控著那些漫天若有若無的絲線、還是那些絲線在牽引著他們。
——一模一樣的偶人和傀儡師,一模一樣的動作。
彷彿就是孿生的兄弟,嘴角帶著同樣莫測的笑。
在手再度被割破,勁風襲向咽喉的剎那、真嵐皇太子心中陡然雪亮:那已不再僅僅是“裂”而已經成為了“鏡”!
那是已經鏡像般存在的孿生,而不再是從本體中游離分裂而出的從屬分身。
“已經沒救了…”不知道為何,驀然覺得心裡一空,他脫口喃喃自語,手指挽住了另一呼嘯而來的引線,陡然發力——或許自己的手將被切斷吧?但是與此同時、那個傀儡師只怕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鏡”的無論那一方,如果受到攻擊的話、那麼內外將在一起受傷。
真嵐著血的手抓緊了那些絲線,往裡扯回,瞬間傀儡師的手也往裡收,臉上居然有黯淡的笑容,竟似毫不介意兩敗俱傷的結局——那怨毒之深、居然更甚於百年前在丹階上砸碎傳國玉璽之時!
“簡直是一個瘋子!”真嵐不能理解為何蘇摩對他抱有那樣大的恨意,忍不住心裡苦笑,卻知道面對著這樣不分軒輊的對手不能退讓分毫、手上力道瞬間加大,覺那透明的絲線幾乎要勒斷他的手。
絲線繃緊。血從絲線兩頭同時沁出,如同紅的珊瑚珠子,滑落。
那一絲線連著的是偶人的頭頸,那個瞬間,偶人和傀儡師的臉上都有劇痛的神
。
真嵐的手指忽然鬆開了——斗篷的黑暗裡,有什麼按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很小,柔和安靜,但是卻是堅決的。那個瞬間,空桑皇太子臉微微一變,手指忽然鬆開。白瓔…你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麼?
引線那一端的力失去了平衡,被偶人縱著、宛如毒蛇怒昂,驀地呼嘯撲來,扎入了真嵐的心臟部位!斗篷被撕裂開一個口子,引線如離弦之箭穿過軀體,從背後透出——然而真嵐臉
毫無變化,斗篷裡卻傳出了一聲低低的痛呼。傀儡師手上的金索本來同時飛出,從各個方位切向那個披著斗篷的男子的身軀,然而聽到那個聲音,陡然間手便是微微一震。彷彿忽然明白了什麼,蘇摩雙手陡然凝滯了一下,半空中那些金索引線紛紛墜地。
“白瓔!白瓔!”天亮了,天光灑落在身上,真嵐的臉卻變了,抬手按住
口那個破裂的口子,低下頭不知道對哪裡急喚“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斗篷裡彷彿有微風湧動,輕輕動了幾下,然而終究沒有一絲聲響。蘇摩看著那一襲中空的斗篷,忽然間似乎明白過來了,臉
唰的慘白。
已經來不及顧上一邊的傀儡師蘇摩,空桑皇太子忙亂地掩著前襟——然而只有一隻手的他卻無法按住背後對穿而出的兩個破裂口子。
“快回屋!”陡然,蒼白的手伸過來,按住了背心那一處破口,低聲急道。
真嵐詫然抬頭——說話的,居然是年輕的傀儡師?!
片刻前那樣異的殺氣和恨意都消失無蹤,蘇摩抬起尚自
著血的手、幫他按住斗篷上的裂口,深碧
的眼睛裡彷彿看不到底,一把推開背後臥室的門:“快進去!”
“蘇摩?”恍然大悟、空桑皇太子看著面前的鮫人傀儡師脫口低呼,目光瞬息萬變。
如意賭坊內那一輪瞬息生死的劇鬥後,外面卻已經開始了一輪血腥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