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血戰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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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半空看去,那一排排密集的勁弩如同狂風般一波波呼嘯而落,縱橫織,凌空向那名竟然意圖以血之軀、攔下風隼的少女。

沒料到一下子受到的攻擊增加了十倍,那笙胡亂地揮著手。然而沒有接受過任何武學技擊的她、只會毫無章法地隨手格擋,哪裡能顧應得過全身上下的空門。

猛然一個措手不及,一枝響箭呼嘯而來,穿透她的肩膀。

那笙因為疼痛而脫口叫,身子被強勁的力道帶著往前一傾,那個剎間,更多的勁弩向她的周身。

炎汐深碧的眼睛陡然收縮:片刻前汀那樣悲慘的死去的情形,彷彿在眼前回閃。

那笙…那笙也要被這樣殺麼?

“快回來!”這一刻來不及想什麼國仇家恨,炎汐猛然掠出,一把將她拉倒,兩個人一起跌倒在厚厚的屍體背後。噗噗的、箭擦著他們下,在屍體上發出質的鈍音。那笙被拉得踉蹌,跌在他身上,炎汐覺後背重重撞上路面,那幾處傷口再度撕裂般地痛了起來,讓整個背部和右手都有些搐。

終究…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

“如果不想連累我一起送命,就給我安分點!”跌落的剎那,他厲聲吩咐,知道這句話對那個女孩子是應該有約束力的。

果然,重重跌落在他身上後,那笙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她知道炎汐這句話一出、便是應承了要照顧自己周全——只是忽然間覺得有點奇怪:蘇摩那傢伙不是說過、不許他們鮫人管自己的事麼?

“呃?”她抬頭看著炎汐,忽然間將頭湊到他耳邊,輕輕道“你是個好人。”此時地面上已經一片死寂。天空中的風隼已發覺了兩人的蹤跡,排列成隊、依次掠低——在掠到最低點的剎那,風隼的腹部齊齊打開,一道銀索而出,釘入地面,一隊隊身穿銀黑兩軍裝的滄帝國戰士手握長劍、腳踏飛索,從風隼上迅速降落地面,開始圍合作戰。

那笙跌在炎汐懷裡,看到那樣的聲勢,嚇得動都不敢動——雖然剛才口口聲聲喊著不怕死,此刻覺到了鐵一般的壓力,少女的身子還是不自地微微顫抖。

從八架風隼上下來了大約五十名戰士,顯然是訓練有素,一落地立刻分成兩路散開,一路落在前街,一路落在後街,宛如雙翼緩緩合攏,將方才出現活人的街區圍合。街上屍體堆積如山,所以他們推進得並不快,然而每走一步,便要確認周圍路上和房舍中是否還有人存活,一旦發現尚自未死的人,沒有時間確認、便一律殺死。

屍體堆中零落的有慘呼聲傳出。在這樣滅絕的地毯式樣搜查裡、彷彿到了生存的絕望,忽然間就有幾個受傷未死的人跳了出來,用盡全力拔腿奔逃。

天空上十架風隼在盤旋,在副將鐵川的指揮下錯落有致地依次下擊,監視著地面上一舉一動。那些原先躲在屍體堆裡裝死以求能逃脫這場屠殺的人剛一躍起,風隼上的勁弩就如同暴雨般落下。

傷者很快陸續被殺,宛如稻草人般倒下。然而其中一個光頭男子居然身手頗為矯健,反手拔劍、一連格開了幾支勁弩,另一隻手抱著什麼東西,飛快地在屍體中奔逃。

然而天上風隼盯準了他,地上的戰士也向他包圍過來,那個人滿臉血汗,奔逃的氣吁吁,面目都扭曲了,右手揮著劍狂舞亂闢,奇怪的是左手卻抱著一個酒罈死死不放。不可以、不可以放…那是二十年的醉顏紅…是敲開西京大人門的寶物…劍技,劍技,如果他有幸成為劍聖的門下、那便是…

只想到這裡“噗”箭頭從脖子裡穿出,那個奔逃的光頭男子居然還支持著往前奔出三丈,去勢才衰竭。被堆積到膝蓋高的屍體一絆,身子往前栽出,撲倒在屍山上。手指這才一鬆、啪的一聲,懷裡的酒甕跌碎在地面上,酒香混和著血腥瀰漫開來。

血如同瀑布般從脖子裡出,沿著箭桿滴落在底下那笙的臉上。

苗人少女躲在屍牆下,身子彷彿僵硬了,一動都不能動。咫尺的頭頂上,那具剛成為屍體的臉還在動,眼球翻了起來,死白死白,神情可怖。溫熱腥臭的血瀑布般滴落下來,到她臉上。那笙呆呆地看著、居然連稍微扭頭避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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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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