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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懲罰。”這一次,出乎意料回答的卻是蘇摩。傀儡師空茫的眼睛彷彿看到了極其遙遠的地方,出了
察的微弱笑意,脫口回答。
真嵐閃電般看了鮫人少主一眼,對於他這樣快就能明白星尊帝行為背後的意圖、微微到詫異,然而還是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懲罰…殺死白薇皇后的罪、對星尊帝來說是永遠無法釋懷的,不會因為
體的消滅而消弭——懲罰將會落到
著他的血的後裔身上,無論幾生幾世。而星尊帝相信輪迴,他等待著蒼梧之淵上、那柄被封印的高懸利劍落下的一天。”說到這裡,空桑皇太子忽然間笑了笑,拍拍白瓔的手:“而這一天,已經快到了。”
“百年前眼看著你從伽藍白塔上跳下去,剎那我想起的就是斷指還戒的白薇皇后。”真嵐轉過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起了那一件讓空桑人和鮫人都到尷尬的往事,眼睛裡有奇異的光,第一次對
子透
出深心裡埋藏已久的秘密:“所謂的白薇皇后轉世,恐怕是大司命當時為了遏止青王繼續擅權的藉口,但是…你可能真的是后土選中的人。”那個瞬間白瓔忍不住倒
一口冷氣,心底不知怎地有說不出的恐懼。
千年前為了海國、白薇皇后與星尊帝拔劍相向、戰死蒼梧之淵;千年後為了一名鮫人少年、空桑最後一位太子妃背棄了帝王之血,從塔頂縱身躍下、在沉睡中任憑空桑覆滅。
那是命…難怪真嵐一直這樣安她。
“星尊帝和白薇皇后?誰要像他們一樣!”——那時候真嵐語氣中同樣的恐懼和厭憎,居然就是來源於此。深知內情的他,是在極力對抗著頭頂的命運之翼投下巨大陰影。
“真嵐。”不由自主地,她低低叫丈夫的名字,用些微顫抖著的手、覆上他同樣冰冷無溫度的斷肢,握緊。
忽然間,又是無語。
聽到了千年前的秘史,室內諸人都是久久沉默,各自想著心事。
蘇摩空茫的眼睛一直看著桌面上那一行行字跡,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暗夜裡,時間無聲滑過,桌面上蘸著水寫下的字悄然蒸發,慢慢消失不見。
然而,那些字句卻彷彿烙鐵一樣印入了傀儡師心底,讓他不自微微發抖。
他相信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不知道為何,心裡有個聲音一直一直在告訴他、桌子上正在消失的字跡、描述的是千年前真實的歷史——那個聲音,居然不是平裡一直纏繞著他、不肯片刻消停的阿諾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響起在深心裡、低而沉的回聲。
“是真的。”那個聲音說,反覆地說,一直到他的神智開始散漫和亂——剎那間,他的雙臂
錯著回過肩去、手指有些痙攣地抓緊了後背的衣衫。
火一樣的灼熱…又來了,在每一夜身體裡的血冰冷到凍結以後,就開始沸騰,彷彿有地獄的烈火在背後灼烤著他的心肺,體內有莫名的力量絞動著。
“是真的。”那個聲音繼續說,聲音震響在他魂魄深處,帶著無可形容的壓迫力“相信他!——相信空桑人!”蘇摩有些煩躁地搖著頭,為了避開旁邊諸人詫異的絲線、踉蹌著退到窗邊。然而手指剛一抓到窗欞、木頭就在瞬間無聲無息的粉碎——在他再度抬起手的剎那,懷中的偶人忽然間出手、在他手指敲擊到窗欞之前,拉住了他戒指上的引線。
阿諾的眼睛裡,帶著說不出的神情:憤怒、惡毒以及一絲絲的無奈和絕望。
然而那個偶人的手還是直直伸在那裡,咔噠作響的關節僵直著,拉住了傀儡師的手。然後抬起了眼睛,一雙彷彿玻璃珠子一樣的眸子定定看著蘇摩,那樣詭異的眼睛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蘇摩空茫的眼睛裡,陡然閃過奇異的神變化,彷彿屈服似的吐出了一口氣,用手抵住窗欞,用力地。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麼說來,白瓔是白薇皇后的轉生,才會…
怎麼會是這樣…?
那個瞬間,曾狂妄到以為自己可以“對天拔劍”的傀儡師用手抵住額頭,忽然在自己的掌心無聲地微笑起來——居然一切都歸結於宿命…到最後,把一切都歸結於宿命!多麼可笑的事情!非要將這一世的所有愛憎都找出個理由來,跟虛無飄渺的往事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