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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笙還沒有從方才驚鴻一瞥的驚豔中回過神來,訥訥說不出話來。
“算了,知道你叫那笙——不過按禮節才問你一聲。”那隻手懶得再等,便一拉她的袖子“天不早,快些下山吧。天黑了的話就糟了。”因為有那隻手的指引,下山的路變得出奇平順容易。那笙輕輕鬆鬆地踩著雪沿著山勢滑下來,一邊對著肩上那隻手提了一連串的問題:“你是不是人?還是雲荒洲上面的神仙?
“你好像很厲害!你怎麼會跑到那個地方去的?你是不是已經死了“奇怪啊,你能聽懂我說話,我也能聽懂你說話!雲荒上面也說和中州一樣的話麼?
“雲荒洲上面都是像你這樣的神仙麼?——哎呀,我忘了雲荒和中州大陸完全不一樣!你們沒有什麼生和死的問題吧?你們吃不吃東西?聽說你們也有國家的耶!那麼你們也有父母兄妹麼?
“對了,想起來你們是不可以用常理來衡量的——難道說…你這樣的狀態、才是平的樣子?你們是不是生下來就四分五裂的,只有很少時候才四肢完整的湊到一起?
“呃…對了,好像你只有兩隻手兩隻腳——我還以為雲荒上面的人長得都和中州人完全不一樣呢。”顯然也是見到了那隻斷手的真身以後、完全沒有了對異類的恐懼,她好奇地不停發問。那個聲音哀嘆了一聲,已經連回答的力氣都沒了。在她問到第九十八個問題的時候,那隻手終於忍不住伸了過來,一把堵住她的嘴:“拜託你消停一下行不?快些走,天就要黑了!”
“天黑了…呃,天黑了又怎麼樣?”那笙用力掙脫那隻手,繼續問。
“我的力量到了天黑了就削弱!”手冷厲地回答,用力打了她一下“到時候我不但沒能力保護你,可能連和你通話的力量都沒了——還不快走!”那笙一驚,終於截住了話頭,努力向山下跋涉。齊膝的雪阻礙了她的腳步,她走得踉蹌,幾度跌倒。
“唉,你好像沒什麼能耐。”又一次倒在雪裡,跌了個仰八叉的那笙幾乎壓到了那隻手。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手無奈地嘆了口氣:“碰上你算我倒黴。”
“你能耐大、為什麼不自己飛過天闕去?”掙了幾下起不來,那笙也惱了“人家走得辛苦,又冷又餓,你倒在這裡說風涼話!”
“好了好了,起來。”那隻手見她惱了,倒也好聲好氣起來,從她背後掙出來,拉她起身“我不能隨便用我的力量——越少用越好,不然很容易被那些冰夷抓出蛛絲馬跡。”
“冰夷?”伸手抓住那隻手,站起身來,那笙又聽到了一個新稱呼,那是她在蘇摩那裡沒有聽說過的“就是把你成這副模樣的那些傢伙?”
“走吧。”彷彿不願多說,那隻手拉著她往山下繼續趕路。
天黑之前,那笙終於到了山下。
空氣在一路上漸漸溫暖起來,到了雪線以下已經看到了稀疏的植物——那些灌木的樣子、都是中州大地上不曾見過的。
住在瀾滄邊上的那笙也算是對於草木瞭解甚多,然而此刻卻是一種也不認識。她摸著一株兩尺高的掛滿紅果的灌木發呆,肚子裡已經傳出了咕嚕聲——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不可以吃。”看到她的手伸向那片誘人的紅果,那隻手一下子拉住了她“會死。”那笙按著胃、皺了皺眉,手指拉起了另外一棵貼著地面的紫地苔:“這個?”
“快鬆手,碰了會手腳潰爛的。”那隻手連忙拔起了地苔,遠遠扔開“這裡的東西不要隨便碰——底下都是殭屍,土裡長出的東西哪能吃?”然而肚子餓得要命,那笙趴在地上找著,忽然眼睛一亮:“蘿蔔!——這個總可以了吧?”她的動作快如脫兔,那隻手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她就撲過去一把揪住翠綠的葉子,迅速拔起了泥土下的塊莖。
“呃?”噗的一聲拔出來,看到地下塊莖的樣子,那笙目瞪口呆——居然…居然是金的蘿蔔?居然還是人形的,宛如胖胖的嬰兒。
“人…人參?”揪著葉,提在眼前看了半晌,她訥訥脫口“好大一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