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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你怎麼來了?”蕭如故手撫鶴羽,滿是歡喜。
白鶴長短不一地鳴叫了數聲,蕭如故訝道:“你說師父急匆匆地去了東面,卻不讓你跟去?”白鶴又叫了一聲。
“他老人家行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不管他了!”蕭如故搖了搖頭,回頭見追兵漸近,微微皺眉,白鶴清唳一聲,張嘴便要撲上前,蕭如故忙輕輕一拍鶴頭,翻身上了鶴背,道“你先帶我回雲州吧,我不想和這幫傢伙糾纏!”白鶴不甘地叫了一聲,振翅起,但剛升三丈,忽地全身一重,再難上衝半寸,在空中一個盤旋,硬生生被壓回地上,匍匐不動。
“蕭王來我楚國殺完人放完火,連殘局都沒收拾這就想走,未免太也小覷我楚國了吧?”蕭如故大驚之際,忽有一個聲音鑽入耳來,驀然回首,卻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了個銀髮長衫手中持摺扇的中年文士。
“閣下是?”文士一搖摺扇,笑道:“青州慕容軒。”
“原來是大荒三仙之一的慕容先生,失敬失敬。當菊齋齋主面前,先生不是已立下誓言不問沙場是非了麼?今
又在此攔截朕,又作何解釋?”蕭如故表面雖然鎮靜自若,心頭卻又是吃驚又是叫苦:一出手居然就將師父的神獸清羽給壓得動彈不得,這是何等神功!老傢伙不好好地在家養老,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慕容軒道:“說來也巧,與獨孤老弟一樣,楚王剛剛已經聘我為楚國的國師,這才敢冒昧前來請蕭天子到我航州去作幾天客。蕭王是明事理的人,沒必要非和區區動手不可吧?”蕭如故直覺自己已經被慕容軒神力鎖定,望了望山上追兵,再看身後大江,記起慕容軒所
善的正是水系法術,別說自己照影神功並未大成,就是師父謝驚鴻在此,和他勝負也只是五五之間,不
苦笑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楚問既然能請動你,這盤棋我早就輸了一著了。好,我跟你走。”
“人言蕭如故人中龍鳳,是個絕不輕言放棄的好漢子。唉!現在看來我是選錯人了!”忽有一個嘆息聲響起。這聲音本也不大,似是遠遠傳來,隨著大風盤旋,但卻又凝而不散,那滿天的大風似乎都在說“選錯人了,選錯人了…錯人了!”慕容軒一驚,深怕夜長夢多,忙透過神力使出一個千水凝冰,想將蕭如故凍住,那知他才一發動,眼前已是一片黑光暴閃,一道鋒銳到了極端的無形刀氣已然當頭砍了下來,他忙自御風避開,先前立足之處,卻已經被砍出一道五尺寬的丈長裂縫。
“好強的刀氣!”慕容軒駭然,神力展至極限,四處搜尋出刀人的所在。
“呵呵!慕容先生是找我嗎?”隨著這聲音響起,那滿天的大風竟忽然消失得乾乾淨淨,而慕容軒二人卻也看出那人的所在。水波淼淼,蒼瀾河的彼岸,一名白衣中年人正負手望天,意態悠閒,一柄黑漆漆的長刀正在他足前的地上。
慕容軒和蕭如故同時大吃一驚:這…這傢伙還是不是人,這河少說有十丈寬,他竟然隔了一條大河還能劈出如此強的刀氣!
“何方妖魔,裝神鬼?”慕容軒大喝一聲,猛朝那蒼瀾河擊出一掌。
下一刻,狂風呼嘯,無數條閃電從天空降下直劈那白衣人,蒼瀾河內飛出五條青巨龍,直朝白衣人噬去。
“還不錯嘛!”白衣人笑了笑,地上那柄黑刀忽地自己彈出地面,化作一個黑的光球,罩在了他的身上,只聽見“鏗鏘”之聲不絕,閃電和巨龍擊在黑光上後迅疾彈開,消失不見。
“好厲害的光罩!”
“好厲害的刀法!”蕭如故和慕容軒同時叫了起來,只不過前者只看到光,後者卻看出那個光球其實還是那柄圍著那白衣人快速旋轉的黑刀,黑刀先是磕飛那滿天閃電,緊接著連出五刀,每一刀都正中巨龍前,直將起打成碎冰,再瞬間蒸發成水氣,消失不見。
普天之下,竟然有這樣的刀法?若非親眼所見,慕容軒絕對不會相信。
“看來今一戰,比起當
西湖大戰獨孤千秋,更艱難十倍了。”這個念頭在他心頭一轉時,九龍擊天**便要使出。
卻見那黑刀又已入地上,那白衣人道:“慕容軒,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傷你,你還是走吧!”慕容軒道:“閣下就憑一句話,就叫我走,未免有些太瞧不起我慕容軒了吧?”那人卻沒答他,只是虛空一抓。蕭如故立時覺得全身再不能動彈分毫,隨即身不由己地朝蒼瀾河飛去。
慕容軒反應過來時,蕭如故已然安然落在白衣人面前。這十丈之距,百餘斤重物,居然在他虛虛一抓間就完成了置換。這是何等樣神功,這人究竟是誰?
他正自大驚,直覺空氣中一股不同尋常的波動傳來,忙飄身閃避,黑光暴,滿天刀氣擦身而過,人在空中,猛然一凜,才覺不好,身後一陣撲通之聲不絕,擰身回頭,那追殺蕭如故而來的一干士卒已然全數倒地,喉嚨上無一例外地有一道淡淡的紅痕。
一千人,臨死前卻連慘叫都沒來得發出一聲!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刀法!
慕容軒一生之中,從來沒有如此恐懼過,呆呆落地,竟不知道是進是退。
對面那白衣人卻似乎並未注意到他的尷尬,只是看著蕭如故道:“不錯,不錯,比老夫初時想的好多了。我打算收你為徒,你可願意?”蕭如故痴呆半晌,終於搖頭,道:“這個不行,先生你雖然神功蓋世,又救了我的命,只是我已經有師父了,不能改投別派。”
“唉!看來你始終都趕不上李無憂了。要是他,我還沒發話,他大概已經給我磕頭了。”白衣人嘆了口氣“罷了!看來你我是沒有那個緣分了!你走吧!有我在,慕容軒奈何不了你!”蕭如故聽到李無憂三字,彷彿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身體,全身的血頓時沸騰起來,忽地跪倒在地,大聲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哈哈!好極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白衣人大笑,忽然朝地上一抓,那柄黑刀頓時落到他手中“既然你肯拜我為師,這柄刀就送你作見面禮吧!”蕭如故大喜,忙接了過來,入手處刀柄冰冷,說不出的寒徹心扉,他正自一驚,那冰冷觸忽然鑽入順著手心
入他手臂,迅疾走遍他全身經脈,最後融入丹田。
蕭如故頓時只覺全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忍不住朝蒼瀾河揚刀一揮。
“哧!”地一聲輕響,那河面竟生生被分作兩半,滔滔奔騰的河水頓時為之斷,過得片刻,才又再次
動開來。
河對面的慕容軒頓時失。
“啊!”蕭如故身體脫力,倒在地上,隨即掙扎著爬了起來,欣喜若狂“哈哈,太好了!師父,這柄刀叫什麼名字?”
“破穹,破穹!這把就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魔刀破穹了!”那白衣人哈哈大笑,再不看蕭如故一眼,揚長而去。走得數步,憑空消失不見。腳步過處,大風再次鋪滿蒼瀾河兩岸。
慕容軒只看得目瞪口呆,這人不動聲間竟然能將那來去無痕如虛空一般不可捉摸的大風收放自如,他究竟是誰?
“破穹刀!破穹刀!”蕭如故握著那把刀如痴如狂,揮刀亂砍,那滿天的風,一河的水,只被他劈得分分合合,嗚咽著響。
慕容軒隔河向望,痴痴呆呆,只是唸叨:“破穹,破穹!魔刀又回來了!”大荒3865年,七月十二,破穹刀重歸大荒,蕭如故持刀狂舞於蒼瀾河畔,一河水止。…《大荒書。蕭如故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