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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司馬青衫掌心上方飛旋的梅花已聚集了三丈餘高,他忽然輕輕笑了一聲,道:“李賢侄,世人都道冰火不能同爐,其實誰又知煮雪腴香除了要好的火外,其實還需要上好的雪呢?”說時他右手掌心猛地一震,上方梅花剎時四散飛落,而他左手卻同時猛然於空虛虛一抓,漫天的飛雪頓時如星雨一般
到他左掌心,隨即他微微一揚手,那一掌的雪花全數覆蓋到了那個酒壺之上。
那個被三昧真火包圍的酒壺頓時在紅紅的火焰外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但奇怪的卻是冰雪相觸並未見雪融和火滅,而是那三昧真火依舊燃燒,火光卻自雪的縫隙裡透了出來,使得那層雪彷彿是美人的嬌顏,白裡透紅,說不出的動人。
李無憂震了一震,喃喃道:“雪火同爐呵!丞相,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過,你和皇上同爐了這麼多年,卻依舊不瞭解他的心意啊!”
“願聞其詳!”司馬青衫拱拱手。
李無憂卻不答,雙手忽然虛虛抱至前,那漫天正自飛落的千萬瓣梅花彷彿受到千萬
無形絲線的牽引,復又飛了上來,落到他環抱中央,他輕輕道聲去,梅花如白瀑一般
到了石几的酒壺之上。
妙的卻是梅花並未粘在雪的外圍,而是透過雪和火,徑直入了壺中,一點痕跡也未留下。司馬青衫倒
了一口涼氣,那如此多的梅花居然能
過自己的千雪結界和李無憂的三昧真火,之後居然徑直入了壺中,這是何等樣的神功!先前李無憂能在那麼遠的地方發現自己,無非是和自已一般仗著靈覺超人,但見面之後次第展現的實力,卻也已在自己之上,自己隱忍二十多年,看來竟是白費了功夫。
李無憂卻無暇看他震驚神,只是笑道:“丞相可知前人有句妙評,叫著‘梅需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實是高見。小子先前觀丞相有意以寒梅煮酒,正
欣
,卻不料竟是為了替雪清路,如此棄梅用雪,不啻買櫝還珠,貽笑大方了!”司馬青衫聞言又是一呆。須知二人自見面開始,便一直明爭暗鬥,希望對方能接受自己的政治主張。李無憂要接受楚問的意見三人同政,而司馬青衫卻要他放棄這一計劃,依舊去領兵,朝中之事由他為李無憂作支持。而司馬青衫剛才先取梅後取雪,不過是為了造成李無憂心理上的錯覺,好使得接下來的冰火同爐之技能造成其心靈的震撼,卻不想李無憂非但完全不受影響,反而迅快地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實是巧奪天工的一手。
竟然連一個臭未乾的小子都鬥不過,司馬青衫忽然覺得自己老了好幾十歲。他卻不知自己面前的早已非昔
吳下阿蒙。不說經歷江湖詭計和戰火洗禮的李無憂早已今非昔比,便是融合了千年前天下第一高手莊夢蝶的記憶、經驗和功力的李無憂又豈能再以先前的眼光看待?更別說這兩個人的優點同時集中到一個人身上了!
李無憂灑然一笑,忽然雙手朝酒壺上又是一下虛抓,酒壺上的雪頓時如星河倒洩一般,全數落到了他兩手中。司馬青衫大惑不解之際,李無憂雙手忽然緊握,到下一刻他雙手攤開時候,手心早已沒了雪,而是兩個晶瑩剔透的玉杯。
“啊!”司馬青衫立時驚了一驚。將雪凝成冰杯還可以理解,但卻怎麼變做了玉杯?
李無憂笑了笑,將兩個杯子分別放到兩人面前,右手掌輕輕按在了酒壺之上,那三昧真火立時便也跟著熄滅。他提起酒壺,替司馬青衫面前的杯子裡斟上了一杯酒。
司馬青衫看那杯酒,淡淡的雪白上面浮著數片顏稍重的白梅瓣,看來清雅之極,但他卻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輸了,李無憂果然是透過了冰火,將梅花打入了酒壺。他舉起杯子,手指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卻終於咬咬牙,將玉杯湊到了嘴角,淡淡的幽香頓時撲鼻而來,直沁心脾,他的心裡卻湧上了淡淡的苦澀,因為他明白,自喝下這杯酒後,這個朝廷、這個天下,已然偷偷換了主角。
“且慢!”已經替自己斟完酒的李無憂忽然道。
司馬青衫不解的眼神裡,李無憂幹了自己面前的酒,淡淡笑道:“丞相,這杯酒,其實你可以不喝的。”說完這句話,李無憂長身而起,飄然遠去。司馬青衫望著桌子上一空一滿的兩個酒杯,正自發呆,忽然發現那兩個玉杯竟已在瞬間變做了兩個冰杯,自己面前那杯酒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沸騰,他驚了一驚,剛朝後退了一步,卻見杯裡忽有一道紅得像血一樣的火焰一騰而滅,再看時,杯子裡已經空空如也!
“三昧真火!”司馬青衫倒了一口涼氣,頹然坐倒…如果一個人飲下一團三昧真火,還有命嗎?
**李無憂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時候,幾乎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原來的伯爵府就有上百畝,現在倒好,整條街都被盤了下來,使得新建成的無憂王府佔地大概有四五千畝之多。之前的建築也給拆了,進行了重建,每一處建築都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奐,說不出的緻,但偏偏組合到一起,整個府邸看來氣勢恢弘,說不出的壯觀。看來楚老兒果然是下足了本錢,不愁老子不認他這個便宜老子。
他正自站在門口發楞,門口侍衛中卻有一人走了過來,細看卻是朱富。
朱富急道:“元帥,您才回來啊!諸位姑娘已經等了您好久了,廳裡已經來了一大堆官員,等著給您送禮呢!”
“一大堆?”李無憂吃了一驚。送禮這種事,即便是街知巷聞,也斷斷不能明目張膽,怎麼會出現一大堆人擠在自己家裡等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