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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過分了!”莊繼華含怒站起來,楊其剛伸手就拉:“文革,冷靜點。”莊繼華毫不理會,他大聲説:“黃埔一期畢業生莊繼華有問題請教高教官。”全場側目,莊繼華筆直的站在那裏,眼光直台上的高語罕。高語罕正起身要下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在大聲説請教,按照黃埔軍校的慣例,學生是可以提問的。於是高語罕停下腳步看看站在那裏的莊繼華。
高語罕沒有到什麼,可是莊繼華身邊的楊其剛卻
受到莊繼華不加掩飾的憤怒,他不知道莊繼華要做什麼,只是非常緊張和
動,雖然他不如蔣先雲那樣瞭解莊繼華,可也知道莊繼華的能力超羣,蔣先雲私下曾告訴過他,莊繼華每次辯論都留有餘地;而高語罕也是雄辯之人,有大炮之稱,這兩人
鋒肯定十分
彩。
“你要問什麼?”高語罕也已經習慣了,剛到黃埔時每次演説都有孫學會的人出來刁難,今天他認為還是孫學會的,他連莊繼華的名字都沒聽清楚。
“我要求高教官收回剛才那句話。”莊繼華大步走到前面,面對高語罕聲音洪亮的説。
“那句話?”高語罕不以為然的問。
“關於校長的那句話,並且向校長道歉。”莊繼華堅定地看着台上的高語罕。
“為什麼?”高語罕的語氣中有些輕蔑。
“我先請問,校長作了對不起革命的事沒有?校長創建黃埔、兩次東征、平定劉楊叛亂。為國家為黨為革命作出卓越貢獻,他那點不革命了,請你列舉事實,如果你拿不出來,你就必須向校長道歉。”莊繼華言利如刀。
高語罕這才到有些棘手。剛才他也是一時興起順口就説出來了,此刻面對莊繼華的詰問。他還真不好説,到目前為止,蔣介石除了在解除王功師長職務地舉動上有些不妥外,其他都還沒發現什麼。對校內兩會衝突的處理也基本公平。
“我那只是做個比喻,…。。”高語罕暫時退讓,可是話聲未落。就被莊繼華打斷。
“那是個不恰當地比喻,特別是作為共產黨員,你不應該舉這樣的例子。”
“原來如此,你對我們共產黨有偏見。”高語罕立刻抓住莊繼華話,出恍然大悟的神
。
“我對共產黨沒有偏見。但我認為。你作為一個共產黨員,不應該隨意拿我們國民黨的領袖作比喻。你可以拿列寧、斯大林、陳獨秀、甚至馬克思來做比喻,但不能拿我們國民黨人作比喻,你這有挑撥兩黨關係地嫌疑。”莊繼華站在那裏毫不含糊的指責高語罕。
全場一遍寂靜,坐在前排地蔣介石、鄧演達、惲代英表情各不相同,蔣介石臉平靜心情卻由憤怒轉向興奮。鄧演達卻饒有興趣的看着高語罕,他與高語罕在德國就認識,對高語罕可以説是非常
悉,剛才他還在向蔣介石解釋高大炮地習
,認為他只是無心之言,可轉眼間高大炮就在莊繼華咄咄
人的氣勢面前動搖了。惲代英臉
鐵青,他既生氣又着急,生氣高語罕毫無理由的亂放炮,着急的是他現在被莊繼華
得陣腳有些亂了。
“挑撥兩黨關係?這個帽子好大!我高某人的頭有些小,戴不上。”高語罕當然不可能這樣輕鬆認輸。
“你也知道責任重大,你負不起這個責,但是你地言論卻已經在這樣作了,你口口聲聲説革命,但卻在作着破壞革命地事,其心可誅。”莊繼華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情緒隨着話聲向外擴散,這讓悉他地蔣介石、鄧演達、楊其剛等人非常驚訝,他們從未見過莊繼華這樣;其實説穿了,莊繼華這也是急了,蔣介石已經顯
不穩的跡象,昨天好不容易才解開他的心結,沒想到今天又遇上這等事,如果不當機立斷,當場
住高語罕,蔣介石的心思再起變化是肯定的。
“破壞革命?”高語罕憤怒的反問道:“我高語罕從德國回來就是來參加革命的,豈是你能指責的。”
“我當然可以指責你,”莊繼華針鋒相對:“你啥活你是革命的,那麼我要問你,今天的國民革命的基礎是什麼?”高語罕沒有回答,莊繼華接着説:“你不回答,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答。”高語罕當然不可能答不知道,如果他連這個都不知道有何資格在黃埔擔任政治教官。高語罕答道:“當然是總理實行的三大政策。”
“這個答案,對,也不對。”莊繼華冷笑聲諷刺道:“看來高教官還需要好好讀書。準確的説應該是國共合作,三大政策是我們國民黨單方面的,國共合作則是外延更廣的雙向的。沒有國共合作革命不可能獲得發展。我這樣説,高教官贊同吧。”高語罕含怒點頭,莊繼華的話他反駁不了,一句都反,反駁任何一句兩黨都不幹。
“既然如此,維護國共合作就是我們每個革命者的責任,高教官,校長作為我黨領袖之一,理該受到貴黨的尊敬,你作為一個具有黨外身份的人,可以隨意拿來作不恰當的比喻嗎?你這樣作了,我們會怎麼想,如果連校長都得不到你們的尊敬,那麼我黨誰人得到你們的尊敬?如果我們國民黨人人,不,只要有一半人這樣想,請問。國共合作還能繼續下去嗎?你這不是動搖革命的基礎是什麼?請你回答我。”高語罕深悔剛才的失言,莊繼華也刁鑽,抓住他這句不放,本不涉及其他,讓他
扳回局面卻無處着力。
高語罕正要開口承認錯誤。蔣介石卻沒給他機會,他站起來對莊繼華説:“文革。算了,高教官也是無心之失,用不着道什麼歉。”説完之後他就座下了。莊繼華立刻明白蔣介石這是要趕高語罕走。如果高語罕道歉,那麼蔣介石再出來挽回。那麼高語罕還可以留在黃埔,繼續教書。可是蔣介石這一作態實際上堵死了高語罕地退路,除了辭職別無他法。鄧演達也明白了蔣介石的目的。可是現在他也束手無策。
莊繼華立刻配合,他現在深深的厭惡這種亂開口的人,他走了也走了,沒什麼了不起地,至少沒聽説過他的名字。
“是。校長。不過請允許學生再説兩句。”蔣介石點點頭。莊繼華轉身面對全體同學。
“國民黨和共產黨是國民革命地兩塊基石,缺了任何一塊國民革命就會失敗。同學們。在梅縣,青軍會的創始人蔣先雲李之龍與孫學會的創始人賀衷寒曾擴情曾經相約,提出求同存異,相忍為國;他們遵守了八個字,為了革命,為了國家,他們放棄了黨派之爭,共同戰鬥在國民革命這面大旗下,可是你們做到了嗎?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爭來吵去,對革命有幫助嗎?除了對黨派有幫助外,我看不出對目前我們正在進行的國民革命有任何幫助,只有破壞。今天你們在學校裏吵,明天到部隊再吵,不要認為你們只是個人,革命是由很多個人組成地,你們要影響身邊的人,一個人爭吵發展成兩個人,然後是一羣人,最後是兩黨,吵到最後,一拍兩散,於是國民革命就失敗了。
滑鐵盧戰役,拿破崙戰敗,西方有人把他地失敗歸結為馬掌,因為馬伕忘記帶釘馬掌的釘子,沒有為馬匹釘上馬掌,馬匹在滑鐵盧泥濘地戰場上無法衝鋒,所以拿破崙失敗了;我們每個人都是革命的一分子,我們的合力才能驅動革命繼續向前,要形成這種合力,除了團結以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辦法。我請求大家在開口之前,在行動之前,站在對方的立場考慮一下,如此我們才能團結,革命才有希望。”莊繼華説完之後向眾人行了標準的軍禮,然後才步履沉重地回到自己地座位上。
全場沉靜之時,高語罕站在台上,他抬起頭向蔣介石説:“蔣校長,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並向您道歉。”
“好,高教官知錯能改,不愧為一個革命者。”莊繼華站起來大聲説道,現在他已經平靜下來,又不想高語罕就這樣離開學校了。
蔣介石站起來走上台,卻聽見惲代英悄聲對鄧演達説:“這個莊繼華很有才華呀,對革命地認識很深,完全可以到我們政治部擔任教官。”鄧演達象開玩笑似的説:“嗯,我也這樣想,不過若他來了,他能把四期同學全部拉到我們國民黨中來。”
“那也沒什麼,只要幹革命就行。”惲代英不動聲的説。
蔣介石上台後,威嚴的眼光先向下面掃一遍,然後雙手背在後面。
“你們大慨都知道,一期學長中有黃埔雙雄之説,蔣先雲和莊繼華,蔣先雲今天沒來,莊繼華今天你們見到了,他今天本來是要走的,我把他留下了,為什麼呢?因為你們兩會鬧得實在不像話,我只好請他來給你們説説,為什麼要請他呢?因為青軍會是他和蔣先雲創建的,孫學會的工作也是在他的指導下展開的,與兩會都有淵源。今天你們也聽到他的肺腑之言,什麼是革命,革命不是讀了兩本書就能明白的,你們與他的差距就在於你們拘泥於黨派之見,他呢,可以為整個革命的大局拋開個人所有委屈,舉個例子吧,整編川軍時,部分川軍軍官不滿,想要暗殺他,當然他們沒有辦成,全部被捕,熊克武、喻培棣來求情,希望能放過大多數,槍斃為首者,可是他沒有,為了穩定川軍將士的心,他一個沒殺,整編結束後釋放了所有的人。為什麼他能作到這些,因為在他心中只要對革命有利,可以拋開個人恩怨,可以拋開黨派之見。
我們到這裏來是來作什麼的呢?學革命的,是為革命才到這個學校裏來的。但是我們要怎樣才可以使革命成功,才能完成我們總理革命的責任呢|是如要革命成功,就要犧牲,犧牲就是革命成功頂要緊的一個方法。犧牲不僅僅是不怕死,還包括很多其他方面的,蔣先雲和胡宗南同學就曾説,革命不成功就不結婚,這也是一種犧牲,當然我不贊成這種,婚還是要結,革命還是要革。…。現在有些人不明白革命的意義,不曉得革命的基礎在什麼地方,或者相信三民主義,而排斥共產主義;或者相信共產主義,而懷疑三民主義,這些統是自相矛盾的。…。”廣州城裏,伍朝樞公館中,李彥國放下手中的雪茄看着失望的伍朝樞放下電話後重重的嘆口氣,連忙問:“雲公,情況怎麼樣?”伍朝樞搖搖頭説:“晚了,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別人搶先了。”李彥國奇怪了,他們拿到傳單後,在車上就商量好了,伍朝樞拿着傳單去見了一個人,李彥國從來沒聽伍朝樞説起過這個人,按照他的猜測,那是伍朝樞安在蔣介石身邊的,當晚伍朝樞回來後顯得很高興,告訴他這下蔣介石要動了,沒想到一夜之後,形勢就變了。
李彥國想不通,他們的動作已經夠快了,誰還能搶在他們的前面:“誰,是誰?”
“莊文革。”伍朝樞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
李彥國呆了半響,才惋惜的説:“怎麼又是他,這到底是個什麼人?”伍朝樞沒有答話,良久,李彥國才以商量的口吻説:“這人老壞我們的事,雲公,我看乾脆除掉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