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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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足足半盞茶的功夫,郭鳳虜才緩緩道:“於懷恩來安北了嗎?這個時候他不待在聖人身邊安安分分當條狗,跑安北做什麼?”來人並未在意郭鳳虜的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淡淡道:“護軍做事豈容我們置喙。”郭鳳虜冷笑一聲,“你家主人在哪?”

“僕骨!”原定前往雲中城的郭鳳虜中途改道僕骨,隨行的安北軍雖然疑惑,卻無人説什麼。郭鳳虜懷揣着令牌,心中彷彿拱着一團火。於懷恩這個時候來安北做什麼?難道同小郎君遇刺有關?但轉念,小郎君遇刺是剛剛發生的事,於懷恩縱是手腳再長,也不可能比他更快收到消息。除非於懷恩原本就在草原,聯繫到於懷恩要求見面的地點,郭鳳虜想的更多了。

一路風塵僕僕,郭鳳虜終是趕到僕骨草場,並在距離部落駐紮地二十多里時停了下來。這附近有條小河,嚴格來説算是霍林河分支。邀他見面的人便在這裏,郭鳳虜壓下心中的火氣,大步朝着河邊走去。

守在河邊的是七八名黑衣護衞,郭鳳虜眼睛眯了眯,一眼便瞧出這些人身上帶着神策軍的影子,完全是於懷恩一手訓練出。他冷笑着越過護衞,大聲道:“於老狗……”然下一刻,郭鳳虜驀地住嘴,像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一瞬間面沉如水。

離着郭鳳虜七八步的距離,沈傾墨挽着袖子,手中的彎刀如靈蛇,正蹲在河邊處理着一頭獵到的狍子。黑的獵豹懶洋洋地趴在一側,似聽到郭鳳虜的腳步聲,獵豹轉頭看了郭鳳虜一眼,又不興趣地重新趴了回去。

眼前的一切大大超乎郭鳳虜的意料,福至心靈般,他腦海蹦出一個名字,“沈傾墨!”這麼一想便説得過去。沈傾墨出現在安北的時間正是齊王一行出事時。據郭鳳虜所知,齊王已被回鶻俘虜,而沈傾墨卻一直沒有消息,尚無法肯定他是否回了長安。再者,他被安北兵符引來,一直以為要見他的人是於懷恩那條老狗。但若是沈傾墨,對方師承於懷恩,又是聖人子嗣,握有兵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他想的那樣,沈傾墨並未否認。處理完最後一刀,沈傾墨將狍子丟給身後的護衞,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郭都護。”兩人並非是第一次見面,之前從桐城一路到安北,郭鳳虜就不知道見過沈傾墨多少次。後來在霍林河,兩人更是沒少打道。郭鳳虜怎麼都想不到安北軍口中那個“人不錯,就是格有些傲”的小郎君會是沈傾墨。他以前並非沒有懷疑過沈傾墨的身份,但李光對都護府表出善意,郭鳳虜便沒再細究兩人的來歷。

讓郭鳳虜自個想,他造了大唐皇帝的反,割據佔的是李家的地盤。大唐高門世家的子弟或許無所謂,但無論齊王還是沈傾墨,恐怕都恨不得食他血,怎麼可能留在安北。哪想偏偏是他走了眼,沈傾墨不僅就在安北,還在他的眼皮下,是都護府的座上客。説出來簡直沒人信。郭鳳虜一口氣堵在心口,連連冷笑:“你倒是膽子不小!”

“沒有都護膽子大。”沈傾墨表情從容,只微微勾着嘴角道:“前後路都被堵死,什麼都沒有還敢造反!”

“某若是膽子小,現在早就餓死了。”郭鳳虜負手而立,立刻便反相譏。

沈傾墨淡淡道:“這麼説,都護確實膽子大,為了一口吃的,不懼給回鶻人做狗。”

“放肆!”郭鳳虜帶着的兩名親衞聞言氣的滿臉通紅,紛紛拔刀怒視沈傾墨。郭鳳虜抬手製止了他們,看向沈傾墨,“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懼身前身後罵名。你看不慣某也是應該,某也無話可説。某隻需對得起跟着某的數萬安北軍,給他們一個代即可!”他不願同沈傾墨多談,只問:“小郎君呢?”這番話落入耳中,沈傾墨不知想到什麼,一改之前的咄咄人,道:“七郎不在這裏,是我要找你。”

“怎麼?”郭鳳虜語氣譏誚,“你要勸某重歸大唐?”

“你回不回大唐同我有何關係!”沈傾墨漫不經心,説:“是七郎準備離開安北。”郭鳳虜大驚,“為何?”他的反應在沈傾墨的意料中,當下眉峯微挑,似笑非笑道:“你既從霍林河趕回來,想必便知道七郎遇刺的事。如今夜護已死,七郎心善不願給安北惹麻煩,也免得都護害怕得罪回鶻,左右為難不知如何選擇。”

“郭某在小郎君心中便是如此一個貪生怕死之輩?”郭鳳虜反問。

沈傾墨微微垂眸,一針見血道:“你選擇七郎,無非是因為七郎是聖域術士,想趁着亂世將起,尋個庇護而已。如七郎不是聖域術士呢?你還敢這麼賭嗎?”隨着沈傾墨話音落下,郭鳳虜臉大變。他陰晴不定地看向沈傾墨,判斷着這句話的真偽。事實上,小郎君確實從未承認過術士的身份,一切都只是他們臆斷而已。這個念頭閃過,郭鳳虜下意識攥緊手中馬鞭,腦海中烈紛爭,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他長長出了口氣,沉聲道:“某相信小郎君的為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但卻是表明了郭鳳虜的立場。

沈傾墨頓了頓,滿意地勾起嘴角。他從袖中摸出另一枚黃金令牌,彈向郭鳳虜。

“安西都護府駐有七萬神策軍,憑此符能調動其中一半。我今找你之事,你不要跟七郎提及。”郭鳳虜表情有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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