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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沉鬱而清冽的聲音和着琴聲,娓娓唱,“男兒事長征,少小幽燕客。賭勝馬蹄下,由來輕七尺。殺人莫敢前……”李
光一愣,下意識看向遠處的帳篷,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他不太懂詩詞,卻仍從中聽出了某種慷慨悲壯。
“都護……”李光正要同郭鳳虜説什麼,卻見郭鳳虜臉
大變,咬牙切齒道:“於老狗!”李
光:“……”意識到李
光的視線,郭鳳虜尷尬地咳咳兩聲。他還記得前幾天才當着沈傾墨的面,承認欠了於懷恩一個人情,如今揹着當事人稱呼一聲於老狗,似有些説不過去。郭鳳虜佯作若無其事地收斂了猙獰,低聲道:“聽着聲音像是一個故人。”
“於懷恩嗎?”李光問。他所知道姓於的人只有一個,便是沈傾墨口中的神策軍護軍中尉於懷恩,也是沈傾墨的師父。
郭鳳虜冷着臉點點頭,心中暗暗嘀咕那條老狗來安北做什麼,還出這樣的陣仗故意誤導他們,是在試探他嗎?這個念頭一起,他心中便有怒火燃燒,率先大踏步朝着帳篷走去。李
光不解地看了郭鳳虜一眼,緊跟在了後面。
不過須臾,幾人便走到了帳篷前。沈傾墨的幾名護衞守在周圍,看到郭鳳虜上前攔住了他。
“怎麼?於老狗不敢見我?”郭鳳虜嘲諷道。
其中一名護衞板着臉説:“護軍只見小郎君一人。”他説完看向李光,神情略帶一絲歉意。
李光衝他微微點頭,心中有種説不出的古怪。然帳篷內既是沈傾墨的師長,想必沈傾墨應該沒事。他去了幾分警惕,示意郭鳳虜不要衝動,輕輕上前一步
開帳篷。
“……”之前聽着郭鳳虜一口一個“於老狗”,又知道神策軍護軍中尉必須得宮內的宦官才能擔任,李光受前世電視電影的影響,只以為會看到一名鬚髮皆白,乾癟枯瘦的老者。實沒想到端坐在帳篷內的竟是一名同郭鳳虜年歲相仿,長得異常好看的男子。該男子一襲朱衫,正垂首撫着膝頭的古琴。一眼望去只覺得對方氣質温雅、意態風
,眉目
轉間略帶滄桑,渾身透着一股説不出的味道。李
光不知怎麼突然想到一個詞絕代風華。
注意到李光進來,男人撥下最後一
弦,整座帳篷只餘餘音繞樑。琴音落下,男人抬頭衝着李
光輕輕一笑,沒了之前的滄桑,多了一份灑
不羈。
“小郎君安好。”男人親和道。
“於護軍安好。”李光客氣地應了聲。
男人臉上的笑意加深,輕輕拍拍手,帳篷隔出的空間背後走出一名看着陌生的年輕侍從。侍從恭敬地將手中的紅泥小爐及一套茶具擺在男人面前,沒有多待,很快抱着古琴退後。李光的視線跟着侍從看過去,懷疑沈傾墨就在獸皮遮擋的後面。他神情自若地坐到男人對面,輕輕摩挲着戒指。待客服的身影剛一出現,便讓客服掃描帳篷內共有幾人。
茫然地客服先生:“……”
“三人。”反應過來客服肯定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這座帳篷同另一座帳篷相連,後面的帳篷內藏着不少人。”
“五郎在後面的帳篷?”李光緊接着問。
雖然大部分人類在客服先生眼中都長得一樣,但他常見沈傾墨,勉強還是能分出沈傾墨同其他人的不同。就像一大羣猴子中總有一隻猴子看着更順眼一些。故客服先生稍加分辨便點了點頭。
李光放了心,有時間耐心地打量對面的於懷恩。他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打定主意以不變應萬變。想必兩人僵持下去,於懷恩撐不住總要説明來安北的意圖,還有扣住沈傾墨見他是什麼意思。他大大方方地看着,於懷恩似不知道李
光在打量自己,只耐心地煮着茶。一番動作行雲
水,舉手投足間頗有些閒適舒展的意味。李
光在於懷恩身上很難看出沈傾墨描述的嚴酷冷厲,自然更看不出他哪裏像是郭鳳虜口中見人便咬的老狗。
待得一壺茶煮好,於懷恩滿意地點點頭,親自為李光倒了一杯,解釋道:“時人煮茶喜歡加入葱、姜、鹽等各式香料,某卻喜喝清茶,覺得清茶先苦後甘,回味無窮。不知小郎君是否喜歡?”
“同護軍一樣。”李光點點頭,説:“我也喜歡清茶。我覺得清茶不需要煮,只須沸水沖泡,即可品到其中的茶香。”李
光説的是心裏話,大唐煮茶風氣盛行,於懷恩口中的葱姜鹽只是基礎,更有放陳皮、薄荷、棗等各式調味香料的,那個味道真可謂是一言難盡。李
光之前懵懂間喝了十六年,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是噩夢。難得於懷恩喜歡清茶,他下意識便多説了兩句。
“哦?”於懷恩挑眉,“原來小郎君也是同道中人。”他輕輕呷了口茶,笑着説:“某下次便試試小郎君説的沖泡之法。”不等李光説話,他又道:“説來某同小郎君也算有緣。小郎君大概不記得了,當年聖人賜封小郎君為平安縣男時,正是某前往國公府宣的旨。小郎君彼時不過四歲,十分的乖巧聽話。聖人憐惜小郎君,還將平
把玩的一枚玉佩賜給了小郎君。”他説到玉佩時略微加重讀音,含笑看向李
光。李
光恍然,“護軍説的是那枚螭紋玉佩?”對於這枚玉佩李
光倒有印象。一則這枚玉佩玉質十分難得,且雕工出
,放在前世屬於價值連城的那種。再則他有一次差點丟了這枚玉佩,結果整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