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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僵持間，楊館老先生推了推顧柏義。顧柏義輕哼一聲，語氣暴躁:“方壺聖境非協會私產，乃是能者居之。之前方壺聖境停駐協會數百年，怎的不見你們出來拿到權限。”
“呃……”他一句話橫掃全場，頓時堵的人説不出話來。
十一郎看看李
光，又看看顧柏義，忍不住心裏嘀咕，顧柏義術士到底是那頭的啊。他怎麼幫着李光術士説話，還連自己都罵了。
“既是方壺聖境無事，今
先散了罷。”楊館術士站了出來。
眾人猶豫着還不肯走，顧柏義當即不耐煩道:“今天的實驗都做了嗎？該寫的文章寫了嗎？晉升高階術士的積分攢夠了嗎？”
“……”直擊靈魂的拷問簡直是個大殺器，一時殺的眾人猶如鳥獸散去，狼狽四散奔逃。就連李光都在瞬間升起是不是該認真看會書的念頭。
此時在場剩下的也只有楊館幾個高階術士。沒了旁人，幾人一改剛剛的高冷，表現和普通術士也無甚區別。仗着年紀老，圍着李光一疊聲問起各自關心的問題來。
“小七可見到了先知？”
“權限怎麼回事？小七是如何觸發的？”
“先知已經醒了麼？”
“……”這些問題沒什麼不能説的，況且從先知留下的
神印記中得知了聖域的來歷，他看待術士的存在又與以往有了不同。略退後一步將幾位老先生引入方壺聖境，他此時才發現方壺聖境褪去偽裝，
出了本來的模樣。
難怪協會反應這般大。
原來不僅僅是方壺聖境莫名升空，而是仙氣飄渺的協會聖境變成了眼前這種奇怪的存在，才一個個驚駭異常。
“開啓偽裝。”李光隨口説了句，如水的波
蕩漾，從外面看去方壺聖境又恢復了原先亭台樓閣的模樣。
幾位老先生:“……”彼此對視一眼，老先生們壓下心中浮現的那一抹失落，跟着李光回到了主控室。這裏一直屬於開放區域，協會高階術士駐守方壺聖境基本都是生活在這裏。論
悉他們可比李光悉多了。不需要人招呼，幾位老先生各自尋了位置坐下，連郭嵩燾都比李光這個“主人”看似更悉這裏。
受着身上道道炙熱的視線，李光把自個知道的消息在心裏轉了一圈，首先回答了眾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我確實見到了先知。”
“這麼説先知已經醒了？”郭嵩燾急切道。如果先知醒來，聖域目前的危機説不得就有解決的辦法。就連困擾大唐的回鶻亂局也不過是聖域一句話的事。
“先知是醒了，不過祂只是短暫甦醒片刻，現在已經又陷入了沉睡。”
“這是為何？”在場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這同他們的經驗不符，按説先知醒來不會這麼快陷入沉睡，況且先知先知，自是通曉世間一切，不會不知道聖域的危局和大唐回鶻戰亂，竟是沒有要管的意思嗎？
李光的視線掠過顧柏義等三人，落在楊館老先生身上，輕聲道:“因為先知快要死了。”
“什麼！”顧柏義驚駭起身，環視一圈發現除了蒲洪量同他一般震驚外，楊館同郭嵩燾俱是無言沉默，明顯是早已知道這個消息。雖然這段時隨着聖域種種不同尋常的表現他隱隱猜到了某些端倪，但卻從未想過先知會死。
“先知怎麼會死？”他喃喃道。
“世界萬物都有消亡的一刻，先知怎麼不會死？”李光反問道。他前世接受的教育裏，宇宙都有死亡的一刻。先知的存在雖然神異，但也沒有超
生命的範圍，不過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罷了，當然會死。
不過他也無意解釋這些，以他的理解其實也很難解釋清楚，乾脆一句話帶了過去。
“那……”那了半天顧柏義頹然坐下不知該問什麼。倒是郭嵩燾打起神，繼續問道:“那先知可有説什麼嗎？”李光搖搖頭。先知留下的神印記提到的不少，不過都是關於聖域來歷，他們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相關，同現在聖域的處境沒什麼關係。他知道郭嵩燾想要問什麼，但所謂因果因果，聖域如今的處境都是他們自己種下的果，先知顯然已放棄了聖域。
他心中如何思慮，眾人不得而知。只是看到他搖頭，紛紛面失望之
。
“高運明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郭嵩燾苦澀道。
“高運明有什麼打算？”顧柏義下意識問了句。
郭嵩燾沉默地沒有回答，楊館老先生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高運明術士好似想要尋到聖域的創建者。”
“哈……”這個答案簡直比先知要死了還要令顧柏義震撼。他茫然地看看楊館，又轉頭看看郭嵩燾，腦海只浮現出一個念頭。
高運明瘋了不成？
第234章瀛洲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三個噴嚏打完，高運明放下手中的熱茶，撿起帕子輕輕擦了擦臉。
伺立的學徒手腳麻利地要上前關窗，高運明擺擺手制止了他。
“起風了啊。”他輕聲嘆着，視線順着窗户看去。他所處的房間位於內域的邊緣，靠近大海的一側。生生不息的濤聲中，半人高的頭一疊着一，拍打在黑的岩石上，翻滾出一往無前的氣勢。
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