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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拎着一小皮鞭綴在這羣世家子弟身後,看誰偷懶了上去就是一鞭子。
蔡大胖因為體虛幹得慢已經捱了好幾鞭子了。他委屈地摸着股上的鞭痕,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的笑聲中低聲跟李成宗抱怨:“憑甚那些徵集的民夫能休息,咱們不能?我手上的血泡都破了好幾個了。”李成宗埋頭不斷揮着鐵鍬,大半張臉都埋進了胳膊裏,就怕被看熱鬧的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來。作為晉國公府的繼承人,他在長安一向鮮衣怒馬,風
倜儻,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暗暗傾慕與他。萬萬想不到有朝一
會如此狼狽,被人提着鞭子
迫着在百姓的圍觀下幹活。
可縱是心裏不滿,面上窘迫,他也不敢説一句不幹。每每想到那些被聖人罷免放的人家,他揮舞鐵鍬的動作不免又快了幾分。眼見今天的任務已幹了一半,加把勁晚上説不得能早些回去休息,蔡大胖卻在耳邊叨叨,他心下煩躁,喝道:“閉嘴,挖你的坑罷。”
“我……”失了越王這個靠山,蔡大胖明顯氣短了不少,被懟到臉上也只是委屈地閉上了嘴。可不一會,他又忍不住戳了戳李成宗:“誒?你説咱們挖坑埋的到底是什麼啊?聽説是你們家小郎君的主意,你給説説唄?”李成宗本不想搭理蔡大胖,但聽到小郎君三字不由心情複雜。
“某也不知道,你不是跟沈五……”説到這裏,他驀地閉嘴,低頭加快挖起坑來。
“你剛剛想説什……啊!”蔡大胖的慘叫響起,原來是監工的官員見他偷懶不動,反而是跟李成宗湊在一起閒聊,二話不説上前就是一鞭子。
“你……”蔡大胖脖子一梗正待發怒,對上監察室官員嚴厲的表情,委屈從心頭升起,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圍觀的百姓鬨堂大笑,指着他們樂個不停。
這一幕落入眼中,隱在人羣后方的李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學着蔡大胖的樣子戳戳身邊的沈五郎,含笑道:“他們沒有私下罵我罷?”沈五郎順勢握住他的手,低哼道:“誰敢罵七郎,我就送他們去修長安到霍林河的鐵路去。”聞言李
光不由莞爾。
眼前這幫世家子弟俱是服散人員。如今聖人在長安戒散,這些人的家族幸運沒有牽扯到盧家的叛亂中,紛紛追隨聖人的腳步,將家族中服散的子弟送去城外莊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意圖讓他們戒掉服散的習慣。李光私下跟五郎閒聊,説起這般戒散未必有效果,不如集中起來勞動改造。
他只是隨口一提,也不知五郎如何跟聖人説的,竟是真的把他們提溜到一起,每隨着民夫挖坑埋管,成為了長安一景。而長安原本因着聖人清洗受盧家和神仙散控制的勢力而風聲鶴唳的氣氛,也在百姓這幾
的圍觀幸災樂禍中消弭不少。更因為煤氣廠的建設引起諸多好奇,壓過了對盧家一事的討論。才短短三四天,不看各謹小慎微的世家官員,只看市井百姓,長安已看不到盧家那場禍事的影子。
“走罷。”眼見蔡大胖越哭越委屈,旁的人紛紛藉着袖子遮住臉同他保持距離,李光忍着笑跟沈五郎道:“跟聖人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沈五郎應了聲,陪着李
光退出人羣。很快有護衞上前,護着兩人前往大明宮。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李光便站在了大明宮宏偉的宮牆前。這是李
光第一次踏足這裏,不免有些好奇。但一路穿行過連綿不絕的亭台樓閣後,他的那點好奇心便所剩無幾了。在他看來大明宮和國公府本質都差不多,無非是更大、更奢華罷了。
倒是他一路穿行,沿途遇到的內侍、宮娥不少。李光雖然面孔陌生,但能走在沈五郎身旁必然不是普通人。特別是他眉目如畫,丰神俊朗,更是
引目光。內侍還好,只是恭恭敬敬行禮,不少宮娥卻是大膽地望着他,眼中隱約透着氤氲水光。
沈五郎黑着臉,目光陰鷙地一一瞪視回去。
轉頭他拉着李光低聲抱怨:“原先有齊王和越王兩個蠢貨擋着,宮裏人見了我都躲得遠遠地。現在沒了他們,一個個把我當成唐僧
,恨不得撲上來咬一口,實在厭煩的很。咱們還是早些時候回草原去罷。”李
光含笑看了他一眼,點頭應是。
“待解決了手頭的事咱們就走。”兩人一路私語,來到聖人暫居的清思殿。於懷恩早已接到消息守在了外面,看到二人,不待內侍通報,笑地
了過來。
“五郎、小郎君。”
“於護軍。”
“不敢當。”於懷恩客氣地回應,“聖人已在偏殿等着小郎君了。”他邊説便示意兩人跟他走,一路沿着長廊走到盡頭,頓住腳步輕聲道:“聖人就在裏面。”
“是五郎跟七郎來了嗎?”聖人低沉的聲音傳出。
於懷恩輕聲應是,伸手推開門。
李光飛快打量一圈,殿內裝飾出人意料的素雅,同外面的奢華並不相符。靠窗碩大的一張書桌前,聖人穿着一件竹青
的家常衣裳,正低頭擺
着一架玉石做的星儀。
聽到推門聲,聖人抬頭看過來,神平和地同兩人點點頭。
“進來罷,勿需行禮了。”雖然聖人這般説,李光還是客氣地行了一禮。他並不懼怕對方聖人的身份,而是將其當做五郎的長輩。聖人眼中
出一絲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