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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暗沉,圓月已落,黎明之前,天地間一片死寂。
邵剛站在竹屋外的柳林前,他的面凝重,視線落在遠方。他並不是特意想走到這裏,原本只是想隨
走走,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回這兒。
是什麼引着他往這來?
明明他心情動時都會狂亂舞劍以求宜
,為何今
他卻只是靜靜站在這裏,心情就慢慢平穩?
邵剛一咬牙,不願多想也不敢多想,正準備掉頭就走時,柳林內卻突地傳出了柳青孃的聲音。
“你既然來了,又為什麼要走?進來陪我坐一坐可好?”銀鈴般的輕笑響起,帶着些許調侃。
“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邵剛微微皺眉,心中卻説不清是何滋味,是喜?是怒?聽到她的聲音,他不由自主地到一陣欣喜,但她對他那輕視的態度,卻又讓他忍不住生氣。
他希望她以對待一個男人的態度對他,而不是將他視為一個無知少年,他想和她站在對等的地位上。
“進來吧!”柳青娘又喚他,語氣中多了些強硬。
邵剛沒有拒絕,他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不能拒絕,而不是他不想拒絕。
竹屋中,柳青娘仍是懶懶地半躺在竹榻上,一雙杏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沉肅的神。
“睡不慣旁人的牀嗎?”
“不,只是睡不着。”
“是在想仇人的事嗎?”柳青孃的畔仍帶着淡淡笑意,眸
卻變得十分温柔。他畢竟只是個孩子,小小年紀便獨闖江湖,從無知少年到冷血殺手,其中的心路歷程,常人又豈會理解。
但是她明白,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因為她的身上也有相似的重擔。放不下、拋不開,幾乎讓人無法呼的重擔。
邵剛見了她那般和善的神,冷酷的俊眸也染上些許暖意。
“對,這些夜裏,我沒有一晚睡得安心,合上眼,出現的全是我爹孃的臉。”他從未和任何人説過這些事,即使是和他相處六年的師父,他也不曾向師父吐過這些心事。
每一夜,他總是會從睡夢中驚醒,想起爹孃已死,邵家已毀,可是他不出任何一滴淚水,淚水,撫平不了他的傷痛。
惟有仇人的血,才能換得他心靈的平靜。
有時他會想,假如他能哭出來的話,是不是心裏便不會那麼痛苦?但是他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他永遠不會哭,他的淚水,早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