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紈絝從來多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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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弟倆,一個凝視着地面,一個仰瞪着天花板,看來好像在各想各的心事,實則,此刻盤旋在兩人腦海中的,無疑屬於同一問題:這位金煞神,究竟是何來路?

他們原以為這廝窮極生瘋,是來亡命耍無賴的,結果,事實證明,此人竟然真有一套,而並不是單有一副惡嘴臉!

表兄弟倆口雖不言,然而私底下,表兄弟倆之估計,可説是相同的:這位金煞神之一身成就,將絕不在三卿之下!

三卿之上,是將相,將相只有兩人,這就是説,由卿尉開始,愈往上數,其身份愈不易假冒,進而言之,凡屬列名兩榜者,無論正,均有其一定之地位,非遇必要,誰也不願改易他們本來的面目,今天,他們兄弟倆,在兩榜人物中,只是最低層之尉字級,在一般武林人物而言,固屬高不可攀,若在將相級的人物心目中,則本算不了什麼,別説將相級的人物決不會為了區區五十兩黃金而出此,就是真個有所需索,方式多的是,路子也多的是,又何必如此做法呢?

這也許正是表兄弟倆此刻全都不肯先行開口的原因。

因為,兩人此刻心中所存在的只是一連串的疑問,而且每一個疑問都透着既不合情,又不合理,如果付諸言詞,除了徒增困擾,可謂絲毫無濟於事。

房門上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剝啄聲,表兄弟倆一下直身坐起,不約而同的轉頭喝問:“誰?”快手鄭全福於門外低聲回答道:“是小的。”掌尉邱蓬飛神一緩,接着道:“什麼事?”快手鄭全福低聲説道:“衡山了塵和尚差人送來一封信。”筆尉朱家椽微微一怔,道:“了塵和尚…”掌尉邱蓬飛已臉一沉,冷冷吩咐道:“一邊擱着好了!”快手鄭全福訥訥道:“這封信…”掌尉邱蓬飛愠聲道:“全福,我説什麼,你聽到沒有?”快手鄭全福惶然應了一聲是,悄悄退去。

筆尉朱家椽抬頭惑地道:“你跟了塵和尚有來往?”掌尉邱蓬飛打鼻管中哼了一聲道:“什麼來往?全是這禿驢皮厚而已!”筆尉朱家橡甚為不解道:“你已猜悉來函內容?”掌尉邱蓬飛冷笑着説道:“有什麼難猜的?這已經是第三封了。前此兩函,一次説要擴建大雄寶殿,一次則説要修什麼舍利塔,兩次我都沒有理他,想不到這賊禿一而再,再而三,仍然有臉差人來?”筆尉朱家椽一嗅道:“原來是募化。”接着,嘆了口氣,點頭道:“是的,這個了塵和尚,我也聽人説,實在是佛門中一大敗類。想他們衡山一派,當年也曾列名於八大門派之中,但自通緣和尚起,一代不如一代,終為長白一派所取代。據稱目前這位了塵和尚,非但無大志,而且俗不可耐,自接長白掌門一職後,不事他圖只知斂聚.既失僧人之清高,復無武人之氣節,甚至另外還有一些風風雨雨,不堪入耳的污穢傳聞,事非親目所睹,固難盡盲,不過,由此看來,這和尚之不足掛齒,也就可見一斑!”掌尉邱蓬飛接口道:“怎麼樣?愚兄不理這種人沒有錯吧?”筆尉朱家橡點頭道:“當然…”神一動,忽然注目問道:“了塵和尚前此兩函之內容,快手老鄭知道不知道?”掌尉邱蓬飛道:“當然知道。”筆尉朱家椽忙道:“那就不對了!”掌尉邱蓬飛微愕道:“怎麼呢?”筆尉朱家橡道:“快手老鄭,一向心細如髮,假如這次來函的情形與前此兩函無異,老鄭剛才應不致特別再説:這封信’這句話,是你沒有讓他把話説完,家椽以為,這裏面必然多多少少有點問題!”掌尉邱蓬飛曬然道:“我還道什麼事,唉!這種全身骨頭不到四兩重的酒和尚,還愁他作怪?嘿嘿,算了吧!”筆尉朱家椽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説的。”説着,不待掌尉同意,起身拉開房門,擺頭喊道:“老鄭,你過來一下!”快手鄭全福快步走了過來道:“表老爺有何吩咐!”筆尉朱家椽道:“了塵和尚那封信拿來我看看!”快手鄭全福雙手遞上一隻黃紙封套道:“就是這一封。”筆尉朱家椽伸手接過,匆匆掃了一眼,抬頭問道:“剛才你説‘這封信’這封信怎麼樣?”快手鄭全福不安地手,説道:“這種信,過去也來過兩封,但都是衡山弟子親自送來,而這次,來的卻是城西街法華寺一名老火工,那老火工,小的認識,決不會看錯,表老爺聖明,不知這裏面有沒有文章。”筆尉朱家椽撕開封口,將裏面信箋出來看了一遍,向快手鄭全福點點頭道:“好的,老鄭,沒你的事了。”快手鄭全福躬身退去,筆尉朱家椽走回座中。將信箋朝掌尉手上一送,冷冷道:“我説如何?你看吧!”掌尉邱蓬飛拿起信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書奉掌筆雙尉座下:貧僧荷蒙‘霹靂掌珠’、‘瀟湘玉女’金紫鳳金姑娘,暨‘煞相庭玉’、‘黃衣公子’雷光祖雷少俠之青睞,邀作見證人,敦約兩位於明午正,駕:陸本城法華寺,切磋武技,俾留美談。衡山了塵僧敬白。”筆尉朱家椽冷冷説道:“你瞧這禿驢在宇裏行間那種受寵若驚的神氣!”掌尉邱蓬飛箋紙撕得粉碎,切齒罵道:“這就叫卑鄙、無恥,丟人現眼!”筆尉深深嘆了口氣道:“我們也不必去深責這和尚了,時至今,這種人多的是,平時像個龜孫子,逢人賠笑,走到哪裏都是矮子一個,一旦被有點地位的人差遣一下,甚至僅是點了點頭,打個招呼,便自以為身價高漲,忘形不可一世起來,唉,算了,這個且不去談它,還是商量一下我們明天這場約會吧!”掌尉邱蓬飛怒聲道:“去就是了!”筆尉朱家椽皺眉道:“去當然要去”掌尉邱蓬飛忿然道:“那還有什麼需要商量的?撇開煞相姓雷的不説,霹靂子金老兒,向為邱某人所敬重,想不到卻有着這麼一個女兒!”口口口次,巳牌時分,一桌酒席在“邱記老棧”的後院一號上房中排開。金煞神蘇仁惟似甚詫異地道:“貴棧午膳一向這樣早?”筆尉朱家椽舉起酒杯,朗地笑了笑,説道:“不,今天的情形稍為有點特別,因為我們兄弟馬上就要出門辦點事,再遲恐怕無法相陪。”金煞神嗅了聲道:“原來是這樣的。”筆尉朱家椽接着又説道:“我們兄弟也許不能馬上趕回來,不過,家椽業已代下去,所囑金圓一鑄好,當由管師爺點蘇大俠,事非得已,尚祈蘇大俠勿怪。”金煞神忙道:“沒有關係,這些子,趕路太累,正好藉此養息養息,兩位只管請便,蘇某人在這裏慢慢等着就是了。”這一頓酒,吃了約莫半個時辰。

散席後,杯盤撒去,金煞神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將筆掌雙尉送到房門口,順手將房門掩上。

朱、邱兩人來至前廳,立即吩咐快手鄭全福和鐵膽祁連升兩人備馬,打算於稍事憩歇後,趕往西城法華寺赴會。

口口口“煞相之子”

“黃衣公子”雷光祖、“霹靂掌珠”

“瀟湘五女”金紫鳳,這對武林中知名的表兄妹,如今聯袂光臨湘南,指名邀鬥“筆”

“掌”雙尉,在整個武林而言,也許不算一件大事,然在湘南地面來説,則無疑是一場空前盛會。

那位衡山了塵和尚,顯然沒有辜負這一次抬高自己身份的千載良機。

這和尚究竟是用的什麼手法,無人清楚。只知這一天辰時甫過,那些在南湘一帶,稍為有點頭臉的人物,便即先後陸續趕到。這批在湘南卅六府,全有着響亮字號的兩道人物,總數約在五十名上下,到達之後,分別由那位紅光滿面,喜上眉梢的了塵和尚,以主事人姿態安置在前殿兩廊落座。

另外,由八名衡山弟子,暫充門,凡桂陽本城的好事閒人,則悉被擋駕於法華寺外。

正中天,午時正,應邀赴約之筆掌兩尉,於一陣的得得蹄聲中,雙雙到來。雙尉身後,另外跟着兩匹坐騎,馬上兩人,一個是快手鄭全福,一個是鐵膽祁連升!

主僕四騎這一出現,寺前廣場上,立即轟然響起一陣歡呼。因為,在此刻廣場上那些本城無知閒人的心目中,只知道現在來的是他們桂陽府的兩個大英雄“掌尉”邱老爺“筆尉”朱老爺i他們要是能夠知道,兩榜人物,序等至嚴,今天,他們的“邱老爺”和“朱老爺”在遇上寺內那對錶兄妹,將會產生何等;結局的話,此刻這陣歡呼,也許就要變成一陣唏噓嘆息了!‘閒人紛紛讓道,四騎來至寺前同時飄身下馬,馬繮扔,大步人寺。

分坐於前殿兩廊的那批道中人物,與朱鄧兩人,本鄉本土,自然都是面孔。這班人雖然全都抱着幸災樂禍心理,知道今之局,朱邱兩人勢將有敗無勝。但是,以他們每個人本身之聲光,卻尚還得罪這對老表兄弟不起,所以,這時問好請安之聲,此落彼起,雖然全是客套文章,場面倒是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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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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