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湖上歷險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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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仍採取剛才的老方法,以逸待勞,只要賊人接近船身,或是出現在腕力可達的範圍之內,就賞以一塊缽片!

那名外號水上飄的寬肩漢子,掉頭向艙內發出一聲招呼,跟着雙臂平舉,一個紫燕穿簾式,飛身入水!

只聽唰的一聲,隨即失去蹤影。

圈微圓,點珠不濺,身手之佳,端的罕見!

辛維正見這名水上飄名不虛傳,水上功夫果在先前那個吳姓漢子之上,心中不微微發慌。

他雙手分別拈着一塊破缽片,密切監視着四周水面。

他認為水再好的人,在接近水面時,總會攪起一二道花,行蹤一旦人目,便不難加以對付。

可是,説也奇怪,那名寬肩漢子入水之後,就像從水中消失了一般,閃緞似的湖面上,始終不見若何動靜。

辛維正不住地四下掃視,正納罕間,一道可怕的意念,突然襲上心頭那廝莫非已來到船下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船頭下面,忽然有人低聲道:“辛少俠請注意!”辛維正聽出正是那名寬肩漢子水上飄的聲音,不大吃一驚,正待循聲搜去時,水上飄促聲接着道:“少快如想安全離開此地,請先向水中打出一件暗器,然後起一支木槳,裝出搖劃之勢,小的自會將少俠護送登岸,限於時間,不便多説,請少俠務必賦予信任…”辛維正自無不信之理。因為對方假使想暗算於他,神不知,鬼不覺,早就可以得手了!

不過,他這時卻另有想法,並不以僅能路為滿足。

當下傳音回答道:“這位老大如果有心向善,不妨公然現身,將小船搖過去,憑在下一身所學,相信定能制服那賊子,井確保老大之安全!”水上飄甚為着急道:“以後機會還多的是,但在水上卻不行,這位殿下的水上功夫,比小的還要強出甚多…”辛維正無可奈何,只好依計行事。當下轉過身子,向這邊湖面上,連續打出兩塊缽片,為求真起見,故意發出甚大聲響,並起大片水花,然後哈哈一笑,坐下去起木槳,裝出劃撥姿態。

小船果然應手向岸邊滑行,速度居然不慢。

辛維正偷眼望去,見那邊小船上,那名殿下已換上一套緊身水靠,肩後出一對分水刺的刃尖,正站在船頭上,向這邊注目諦視,似乎打不定主意,是追過來的好?還是就此罷手?

辛維正運足目力看到的只是一張白慘慘的陌生臉孔,那無疑僅是另一張特製的人皮面具。

那廝佇立船頭上,凝視了片刻,終於坐下身子,運起雙槳,向君山方面,如飛駛去。

辛維正轉過頭來,忽然看到另一艘小船,正打堤岸方面,疾駛而來,行近之後,船上一人大呼道:“辛兄無恙乎?”發話者正是那名美髯弟子胡桂元,另一名美髯弟子曹允達,正在槳,手法之,絲毫不亞於一般船户。

辛維正如見親人,寬心大放,連忙高聲回答道:“還算好—”兩船會合後,曹允達笑道:“想不到辛兄也是水上能手,我們算是白擔心了!”直到這時候,辛維正方才突然想起船下那位水上飄,連忙伏下身子,向下面招呼道:“老大可以上來了!”船頭下面了無回應,那位水上飄早巳不知去向。

胡曹二人雙雙一怔,同時問道:“辛兄在跟誰説話?”辛維正直起身子,苦笑着嘆了一口氣,然後扼要説出適才湖上之遭遇。

胡曹二人頗意外道:“這人倒很難得…”辛維正皺緊眉頭道:“可惜他教了小弟,小弟連説一聲謝的機會都沒有。”胡桂元忽生疑問道:“此人乃對方心腹爪牙之一,他奉命前來謀算於你,最後卻倒過頭來,反而救了你一命,這事真叫人想來想去想不通…”辛維正沉了片刻道:“剛才由於時間迫促,小弟一直無暇推敲這一點.如今據小弟猜測,可能是那位什麼殿下手段狠辣,每次發生變故,凡參預其事者,事後為嚴守秘密起見,一律都要加以滅口,所以這位水上飄在再三考慮之下,覺得為這種人賣命,大是不值,倒不如狠起心腸,送個順水人情,就此離開。”曹允達點頭接口道:“極有可能。”辛維正抬頭問道:“兩兄怎麼來得這樣巧?”曹允達笑了笑道:“正想請教!”辛維正甚茫惑道:“請教什麼事?”胡桂元伸手遞出一張字條道:“自己拿去看吧!”辛維正接過一看,只見條上僅潦草地寫着:“辛少俠湖上有難,遲恐不及!”曹允達接着解釋道:“我們兩個,剛才在樓上喝酒,夥計忽然送來這張條子,説對方是個賣棗子的小販…”胡桂元口問道:“辛兄是否識得此人之筆跡?”辛維正心頭雪亮,知道是小靈猿唐志中報的警訊,他為了遵守約定,不便説出真象,只好點點頭道:“小弟上船時,岸上的確有個火棗小販,小弟當時就直覺此君似為武林中人,難得的是,他居然認識兩兄及小弟,並看出這些小船都不是什麼好路數,小弟今天真是夠幸運的,處處遇見吉星。”曹允達指着船頭那名冒牌殿下道:“此人被辛兄點了啞麼?”辛維正點頭道:“是的。”曹允達接着道:“趁着湖面清靜無人,辛兄何不將他道解開,問問那位殿下究竟是何來路?”辛維正搖頭道:“問過了,他回説不知道,好像是實情。”胡桂元道:“那麼辛兄準備將此人如何處置?”辛維正道:“帶到岸上,拍開道,任其自生自滅;這種人殺掉一個二個,實在比踏死幾隻螞蟻還要沒有意思。”三小回到金湯堡,揹人找來智男,報告出朔上事件,智男聽完,播搖頭道:“這是你們三個第一次犯錯誤!”三小同時大吃一驚,辛維正吶吶地道:“孫俠意思…”智男簡潔地接着道:“你們不該就這樣放走那名冒牌殿下!”胡曹二人搶着道:“留下何用?”智男嘆了口氣道:“我並不是説要將此人留下來。須知賊人行事,多半心虛多疑,這名冒牌殿下向你們説了些什麼,一定難使那名正牌殿下安枕,以及為了滅口計,均必須要將此人找着,你們若是在放走之後,悄悄派出一人,潛跟其後,豈非一個絕好的機會?”辛維正甚表懊悔道:“果然失算…”智男勉強笑了一下道:“事情過去就算了。你們知不知道,四川唐家,已經有人來過?”三小神一緊,齊聲問道:“結果如何?”智男斂容沉重地道:“這事恐怕還得麻煩你們之中的某一位,跑上一道贛南羅家渡呢!”三小屏息不語。

智男接下去道:“據唐家門人指稱:了塵和尚所中的那種淬毒金針,毒藥部分,無甚稀奇,那只是一道極其普通的封喉粉,任何一個對藥草有點常識的人,差不多都能配製。倒是那幾支金針,分量劃一,形式巧,當今之世,顯然只有一個人能夠鑄造!”辛維正忍不住截口道:“此人是誰?”智男沉聲説道:“巧匠司徒華!”三小互望一眼,似乎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智男接着説道:“你們不會知道此人的,因為這位巧匠,雖常跟扛湖人物打道,但他本身卻非我輩中人!”胡桂元道:“而這位巧匠就住在贛南羅家渡?”智男點頭道:“是的,因為這位巧匠有個怪癖,任何人請他鑄造暗器,均必須報出師承門派,以及由師長出具之信件,經確認無訛之後,他方答應!”曹允達道:“孫叔叔是否想叫我們去查出託造金針之人?”智男點頭道:“不錯!”辛維正遲疑地道:“晚輩以為,此舉也許會徒勞無功。”智男注目道:“為什麼?”辛維正道:“賊人行事之謹慎,於前此敷端,可獲證明,打造金針既係為非作歹,賊人應該不會不防到這一點。”智男淡淡笑了一下道:“你是説那位巧匠也許已經不在人世?”辛維正點頭道:“晚輩猜想如此!”智男微笑道:“要是如此,這位司徒華,他就不配稱做巧匠了!”辛維正頗意外道:“此話怎説?”智男又笑了一下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這位巧匠司徒華,不但手藝巧,心計更是過人一等,他深知自己經營的這行業,説不定那天會捲入是非之中,故所以任何人上門,均由學徒或夥計接待,本人從不出面,就連他店中人,有時都不知道他住在那裏,甚至有些學徒,到藝滿出師,都不清他們師父究竟生做何等模樣!”曹胡二人不微怔道:“那叫我們”智男苦笑笑道:“假使事情簡單好辦,早叫別人去了。”辛維正想了一下,毅然道:“那就由晚輩去吧!”智男似乎意在胡曹二人,聞言抬頭道:“這裏也許尚有他事待辦,讓給他們兩個去,豈不更好?”辛維正微微一笑道:“孫俠還記得晚輩前此曾説,要想方法。仍找不出正犯時,晚輩尚有一項不太聰明的安排麼?”智男惑然道:“跟這有什麼關係?”辛維正微笑道:“晚輩那項安排,需要去找一個人,此去贛南羅家渡,正好順路!”智男想了一下,點頭道:“這樣也好…”説着,從身邊取出一小竹筒,又道:“這裏面裝有金針兩支,是從了塵和尚身上取下來的,你不妨帶在身邊,以備必要時作為參考。”辛維正接過説道:“晚輩明天一早就上路。”智男點點頭道:“早去早回來!”贛南羅家渡,是個小鎮集。由於地當桃池兩江,和長江的合處,為贛南的集散中心之一,故市容雖狹仄,商業卻還繁榮。

辛維正於半個月後到達。

這時已是十月下旬天氣,夜長短,天黑得早,他抵步時,鎮上僅有的一家客棧,業已客滿;他跟夥計涉再三,並答應付出雙倍房錢,方由夥計騰出自己的那個小房間。

放下簡單的行囊,草草進了點飲食,辛維正步出客棧,開始走向那家“司徒老店”在一個轉彎角上,辛維正找到那間遠近聞名的鐵店。

老遠老遠,他就聽到一陣極有規律的丁當之聲。走近看時,只見傍壁一具大風箱,正由一名滿臉污垢,五官不分,年約十四五歲的學徒送着,屋子正中,是一座大熔爐,正隨着呼呼風聲,發出一閃一閃的耀目紅光。

兩名年事較長的學徒,分別執着長錘和短錘,丁丁當當,敲個不停。每隔上半袋煙光景,便將待鑄晶放去水盆中一浸,進出嗤的一聲,然後鉗出來,投去熔爐中,再挾起另外的一件。

在屋子的另一角,兩名中年漢子,正拿着竹尺,在丈量什麼,靠牆的一張長凳上,坐着三名老者,兩個旱煙,一個水煙,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隨意閒聊着。

辛維正打門前緩緩踱過去,心中暗忖:那位巧匠司徒華,會不會是這三名老者中的一個呢?

他知道這一點不容易獲得答案。

同時,他知道,就算找着了巧匠本人,也將無法一下問出金針的委鑄者;事情得循序而進,一步一步來。

現在,他決定先行過去試探一番。

他這次出來,是扮的一名中年鐔師,身軀健壯,面目老實,這時返身走去店中,向那三名老者,分別掃了一眼,微微欠身道:“三位老丈請了。”三名老者同時抬頭望着他,辛維正接着道:“在下是從湘南來,想會見這裏的司徒老店主,不知道三位之中,那一位是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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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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