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鳥盡弓藏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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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憂走到宋義面前,笑道:“這位莫非就是因收復平關而讓蕭軍聞風喪膽的宋義將軍?恩!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很好,很好,本帥一定要奏請皇上好好為你請功!”宋義比自憑欄失蹤的斷州軍將領宋真只長一歲,今年二十三,比李無憂卻大了五歲之多,聽後者老氣橫秋地説什麼“英雄出少年”心下暗暗好笑,卻不敢反駁,只是謙遜道:“破平定計是元帥您,調度是張元帥,末將只是依令行事,不敢居功!”李無憂微笑頷首:“很好,很好!少年人居功不傲,不像某些人身居高位,還那麼不知進退,真是難得。”

“元帥所言甚是!”一旁的寒士倫附和道。

馬大力再也忍耐不住,猛然站起,指着李無憂大聲道:“李無憂,你他媽少在那裏裝腔作勢!冷言冷語的指桑罵槐做什麼?不就是你想替那土匪帳房出氣嗎?儘管放馬過來!老子麾下三十萬士兵怕過誰來?”説時,刀出鞘,退到馬家軍陣營之前,舉刀向天,身後軍士立時手按弓刀。

無憂軍將士齊齊變,各自後撤,王定微一抬手,軍士們紛紛劍拔弩張。

張承宗倏然變,令本在無憂軍與馬家軍中間的二十萬斷州軍後撤,手指兩軍中間的開闊地帶,冷喝道:“斷州軍聽令,任誰先跨入此地,殺無赦!”斷州軍眾人沒有絲毫猶豫,前鋒立時一字排開,三千張勁弩引弓搭箭,對準了中間。

李無憂驀然變,冷喝道:“張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還嫌不夠亂嗎?我令你立刻下令斷州軍放下兵刃。”張承宗當仁不讓地與李無憂對視,大步向前道:“李元帥,值此北伐成敗之秋,還望元帥莫以私誼而壞了公義!”李無憂冷笑道:“好,好,好,張承宗,你這是抗令不遵了?”此言一出,眾皆變。張承宗雖與李無憂一般同為軍團級的元帥,但後者卻是楚問的欽差大臣,非但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同時還總攬西北軍務,是以才出現先前憑張承宗的老資格向李無憂拜倒行禮的一幕。此時李無憂給張承宗扣下一頂“抗令不遵”的大帽子,那就是找到了藉口,就地誅殺後者也無人能為其出頭。

眼見李無憂眼光似刀,滿是寒氣,宋義等數名斷州軍將領都是一驚,齊齊護到張承宗身邊。

張承宗喝令諸人退下,大步走到李無憂身前丈許,手中大刀遙指寒士倫,李無憂微微皺眉,若蝶、唐思二女不動聲地側跨半步,隱隱護住了寒士倫。

卻見張承宗猛地將大刀摜地,一膝跪倒,再抬頭時已是雙眼含淚,大聲道:“承宗一人生死不足懼,但請元帥誅此搬是非之徒,免寒三軍之心!”李無憂冷笑道:“張元帥果然是忠為國,卻不知收了馬大力多少銀子?幾名美女呢?”

“小鬼詐!你這是想置老夫於死地嗎?”張承宗心頭暗罵,表面卻是一副義烈神,橫刀頸前,朗聲道:“屬下為揚州王説話,全是一片公心。元帥若是不信,屬下這就自刎在此。”李無憂只是冷笑,不在言語。

馬家軍軍師虛若無忽地忙快步走到李無憂身前,復又拜倒,道:“張元帥確屬一片公心,元帥明鑑。馬將軍年少氣盛,一時衝動胡言亂語,冒犯了寒參謀與元帥閣下,若無在此向兩位陪個不是,兩位大人大量,千萬莫要放在心上!”夏的空氣,炎熱而沉悶,場中幾乎每個人的手心都滿已是汗。

虛若無話已説完,三方軍隊的將士都望向李無憂,只要他稍有異動,立時此地便要血成河。只是當事人對此周遭一切似視若無睹,面無表情,只是望着虛若無,微微詫異道:“這位先生是?”張承宗見事有緩和,忙道:“元帥,這位就是馬大王手下第一謀士虛若無先生,向來頗有謀略,此次我軍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鵬羽城,便多賴他智計!”李無憂恍然大悟:“哦,原來這位就是虛先生啊!失敬失敬!”

“裝模做樣!”馬大力冷冷哼了一聲。此言一出,場中空氣似又是一緊,舍李無憂外,人人變,無憂軍和斷州軍諸人都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恨不能生之。便是馬家軍中人,也有暗自憤恨其不識大體者。

李無憂卻不甩他,只是過去攙扶起虛若無,笑道:“在下聞虛先生之名久矣,不想今方得相見!來來來,陪無憂去喝幾杯,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説時竟再不理場中三路大軍僵持,拉着虛若無的手便朝城內走去。

軍將士眼見二人竟真的就此入城,都是面面相覷,盡皆呆住。

寒士倫遙指着馬大力冷聲道:“算你狗運!”也徑直入城。

“我呸!”馬大力重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死山賊,當老子怕你麼?”張承宗雖是眉關緊鎖,此時卻也暗自鬆了口氣。此時誰對誰錯已然不重要了,關鍵是一旦真的打起來,三軍損失必然慘重,此次北伐必然就此終結。起身站起,才發現汗已濕透重甲。

李無憂三人方走至城門口,忽聽西北方向一聲炮響,喊殺聲鋪天蓋地一般掩了過來。虛若無才覺手中一空,再抬眼時,李無憂人已回到無憂軍陣前,他剛想説什麼,寒士倫已然伸手過來,笑道:“估計是隧陽城那邊又來攻城了,有李元帥在,一切皆可放心,虛先生先隨我入城吧!”虛若無還想説什麼時,寒士倫已然帶他進入城內,城門驀地落了下來。

前方煙塵滾滾,蹄聲如雷,一面上書一個大大“蕭”字的大旗倏然而近。眼見敵軍來犯,張承宗忙令斷州軍轉換箭頭方向對準西北方向,而無憂軍則和馬家軍依舊僵持。

一騎漸近,秦鳳雛落馬,報道:“稟報元帥,蕭國耶律楚材率十萬大軍來攻!”三軍將士齊齊譁然,又驚又憂。驚的是,此時新楚三路大軍會師於此,耶律楚材竟然膽敢只率十萬大軍來攻;憂的是此時三軍各自有立場,敵軍此時來攻,能否團結敵尚是未知。

李無憂拿出御賜金牌令箭,遙示向馬大力,朗聲道:“敵軍來襲,還請馬將軍先放下成見,與無憂一起抗敵,戰事過後再論對錯如何?”馬大力遲疑起來,一直到現在李無憂的態度都還很不明朗,表面是偏向袒護寒士倫,對自己態度傲慢,但似乎對自己卻是恐嚇居多,而並無殺意。但安知此時他此時所為不是形勢所,蕭軍退後他再和我秋後算帳?

李無憂見他猶豫,手指盔上紅櫻,誠摯道:“李某願用項上頂戴擔保,馬將軍若能捐棄前嫌,我與寒參謀,在場諸位將士都會將馬將軍之前的無禮忘得一乾二淨。”此次他暗中運上了玄心**,落在眾人耳裏,自有一種説不出的真誠,但馬大力聽來卻沒來由的心情一亂,當即冷哼道:“項上頂戴?你項上頂戴又能擔保什麼?”説時尚不覺如何,話一出口卻猛地警醒過來。

果然,斷州、無憂兩軍同時變,望向他的眼睛中頓時充滿了寒光,而馬家軍卻都出惶恐神

便在此時,遠方旌旗飄揚,蕭國大軍已然近在二十丈開外,卻忽地停下,一個憤怒的聲音遠遠傳來:“馬大力,你這狗賊和你那反覆無常的大哥一般言而無信!明明説好我們裏應外合擒殺李無憂,為何我人馬已到,你卻還無動靜?”

“是耶律豪歌!”有無憂軍將士認得那怒吼的蕭國領軍將領,叫出聲來。

斷州、無憂兩軍同時譁然。自當馬大力帶兵協助張承宗輕鬆拿下鵬羽城後,天下早有傳言説馬大刀是蕭如故一手扶植起來的人,此時不過假意歸順新楚,早晚要反。消息傳到潼關,李無憂當時正與蕭如故對峙,當即下令將報信的人杖責三十,放於城外示眾三,傳言立止。萬不料此時,馬家軍剛抵達煙州,耶律楚材便率軍來此,並當眾責問馬大力。

楚軍雖驚不亂,張承宗令斷州軍列陣敵,而王定手一揚,無憂軍數萬張弓已然一起對上了馬大力。馬家軍卻是自馬大力以下,一片惶恐,渾不知如何是好。

李無憂望着馬大力也不言語,只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馬大力又驚又恐,大聲道:“李元帥,你千萬不要聽他的,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什麼人在哪裏胡言亂語,有膽上前…”他最後一句責問本是指着那蕭軍將領發問,但話才説一半,眼前已是一亮,緊接着人事不知。

馬大力近身將領只覺眼前一片寒氣閃過,緊接着便見一片血光沖天而起,再定睛時,卻只見那血光是從一具無頭屍中冒出!

屍身旁邊,李無憂左手正提住一顆人頭,右手無憂劍上血跡猶燙,呼呼向外冒着熱氣。

饒是這些人都是刀口血之輩,卻兀自覺得驚醒動魄,李無憂殺氣騰騰,神威凜然,人莫敢視。

驚魂未定,李無憂忽將馬大力人頭舉起,朗聲喝道:“馬大力圖謀叛變,已被本帥一劍誅殺!首惡既除,餘者附逆,一概不究!”馬家軍眾人多是貧民出身,少受任何正規訓練,此時馬大力死,虛若無又不在,正是羣龍無首,而李無憂雷神之名早已天下皆知,眼見他一劍便將馬大力誅殺,神威蓋世,都是莫敢與爭,聽他説“一概不究”哪裏還敢抵抗?三十萬大軍,齊齊將兵刃擲地,跪下求饒。

那邊,耶律豪歌似是才知曉自己犯下了一個巨大錯誤,恨恨不已,帶軍離去。楚軍內亂方平,不敢追趕,各自收隊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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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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