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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都可以理解,畢竟是自己的故鄉……」
雨水抹去他的淚水,卻沒帶走他的哭聲。
知臣覺得自己無比的窩囊。
「但我錯了……我離開後才知道,一切不是理所當然。不是……」
知臣喜歡本。但他對
本的喜歡是從瞭解開始。為了留在梓身邊,他拚命學習
文、背誦
本地理與歷史,以及所有神道教的知識。
他從來沒有這麼努力去了解臺灣。
「我對臺灣本一無所知。連縣市都背不齊。」
百步蛇在聽。百步蛇在看。
知臣目睹祂時只能依樣畫葫蘆拿供品祭拜,但他說不出任何的禱詞。
不會臺語、不會任何的原住民語言,對臺灣山野一無所知,面對著祖靈、面對山神,自己說這些有用嗎?
「在本,我可以很輕鬆的說自己是臺灣人,從來不會有人質疑我。我……」
因為是家,是故鄉,走出家門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大路不識一條,知臣還是可以順利活在這片土地上。不知道臺灣歷史,不對臺灣做出任何貢獻,知臣依然可以自稱臺灣人。
本該如此。
曾幾何時,知臣驚覺,自己不再瞭解臺灣。他可以對本神明種類與由來細數家珍,對臺灣的鄉野傳奇卻支支吾吾說不上幾個。
因為情傷知臣逃離故土,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拋下的是更重要的東西。
遊子們心中的。
更甚者,他侍奉著本的神明。
漸漸的,知臣不敢大聲說自己是臺灣人。
他有什麼資格稱自己是臺灣人?到底,又怎樣才算是臺灣人?參加過元旦升旗?投過總統大選?吃過黑白切?踩過濁水溪的河?爬過玉山走過五嶽?
沒資格自稱臺灣人的他,憑什麼乞求臺灣神明的幫助?